我话一出口,本来躺着的老道长双眼一亮,起了身激动地问我:“极阴体质?”
我点点头。
老道又问了一句:“真是极阴体质?”
我肯定地点点头。
瞎道长大喜过望:“教啊,教!不仅教她,我还要收她为弟子。”
“极阴体质啊,我后继有望了。”
见老道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我疑惑:“极阴体质除了招鬼外还有什么特色吗?”
“当然有了,”老道一脸自豪:“他们天赋异禀,对鬼神之事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我若是收了一个这样的弟子,五年,不,三年,三年我就能保证她可以超越我。”
“这么厉害?”我心下一惊,老道有多厉害我是知道的。
“那当然,不过你的天赋也很强,毕竟你是天选之子。”老道嘿嘿一笑。
听着他的话,我生了攀比之心,问:“那我和极阴之体哪个天赋更强?”
“你。”老道毫不犹豫地说:“不过你的天赋并不体现在修道上。”
“体现在哪里?”
“很多地方。”
“……”
和洛栀联系好,我打算明天带老道去收徒。
天色渐晚,星子暗沉沉地坠在空中,和瞎道长吃了晚饭,又去吃烧烤,回到宾馆时已经十二点了。
我迷迷糊糊地睡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了敲门声。
“咚咚咚”一声一声的,好像有节奏一样,我猜想又是昨天那个小姑娘,或者同事,于是大吼了一声:“不需要!”
这声吼中气十足,力拔盖天,敲门声停了。
过了一会,它又响了起来,像机械一般,每一声的停顿都好像一样。
我气呼呼地起床,骂了一句:“去你妈的隔音好。”
猛地拉开了门,眯着眼睛低吼了一声:“说了我不需要!”
不过吼完我就愣了,门外空无一人,我望了望长长的走廊,也没有一个人。
难道是对面的恶作剧?我打了个寒颤,忽然一股冷风吹了过来,吹的我心里发毛。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我的房门,而是隔壁房门,可门外明明空无一人。
那敲门声就跟之前一样,很有规律,孜孜不倦地响着,我一阵恶寒,一把关上了门,呼吸急促。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感觉云城处处都是诡异,难道这个就是极阴体质带来的影响?
若是公司和洛栀的家鬼物遍布还能理解,可这栋和她没什么关系的酒店也闹鬼,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极阴体质有这么强大?
关了门,那敲门声还在继续,我靠在门后面,一阵心惊肉跳。
只是过了一会,那敲门声又在我的门外响起,我没有搭理它的心思,上,床睡觉。
整整一夜,那声音响了一夜,不过好在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第二天我洗漱完去和瞎道长吃早餐,他看着我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昨天晚上去干嘛?”
我横他一眼,有气无力:“昨天我被那鬼东西搞了一夜,天亮才睡着。”
“什么东西?”
“就那个敲门声啊,你没听见?”我心一惊,不会就我听见了吧。
“我昨天睡的很好,没听见什么声音啊。”瞎道长看我一眼,问:“碰见脏东西了?”
我心里发毛,不会吧,就我听见了?
刚好一个同楼的走了过来,是个年轻的女人,我伸手把她拦下,问:“小姐,昨天你听见敲门声了吗?”
那女人横我一眼,低骂一声:“神经病啊。”接着趾高气昂地走了。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道长:“好像就我听见了……”
瞎道长往酒店外走,边问我:“那你昨天看见了什么?”
“我听见敲门声,打开了门什么都没有啊,然后过了一会它又在我隔壁门响起了,而且门外没有人!”
“我关上门它又在我的门响,响了一夜。”
我二十五岁,我很累。
“应该是哪只恶作剧的小鬼吧。”瞎道长不以为意。
我们出了门,找了一家早餐店随便吃了一点,就前往云盛集团。
提早和洛栀打好了招呼,我带着瞎道长在公司一众员工怪异的眼神中去了总裁办公室。
“我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我未来徒弟了。”瞎道长磨拳擦脚,一副要干架的姿势。
“……”
到了办公室,洛栀已经在一边的案几泡好茶了。
“额……这么漂亮?”瞎道长眼睛发亮。
我扶了扶额,洛栀倒没觉得什么,招呼我们坐下。
“师父您好。”洛栀朝他伸手,这是他们上层社会惯用的礼节。
我敢保证这声师父只是礼节性的一个用词,但瞎道长笑的眉开眼笑的,以为洛栀已经认定了这个师父。
“好好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学,我随时都可以教你。”他热络的不像第一次见的人。
喝茶喝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商定好了拜师学艺的事宜,当然都是他们俩商定,我在旁边负责冷眼旁观。
走的时候,瞎道长还拍了拍我的肩,道:“你小子真是我的福星,给我找了这么好一个徒弟。”
“……”
瞎道长和洛栀的修道事宜渐渐提上了日程,电梯死尸的案子仍旧没有进展,我房门外的敲门声也一天没有停下来。
我以为是酒店闹鬼,没想到是我自己被鬼缠上了,连续换了三个旅馆,敲门声仍准时响起。
道长见我天天顶了一个黑眼圈,交给我一个缚鬼的阵法,让我布在门外。
这天下了一场夜雨,雷声轰轰隆隆打个不休,听的人心肺具颤,半夜十二点半,那敲门声伴着雷声而来。
只是响了一会儿,便没有动静了。
应该是阵法起了作用,我打开门,门外的景象却是令我连连后退了几步。
缚鬼的阵法里,只有一只血手,血肉模糊,在阵法里死死挣扎。
我祭出几张火符,把它烧了个精光。
这天晚上,我没有再听见敲门声,只是凌晨四点起来上厕所,蓦然发现一个女人在床边看着我。
她的面容我看不太清,就这么直直地立在那里,我看着她,发现她缺了一些东西,令我心里升起一阵寒气。
在她的手那里,手臂垂下,到了手腕,只是一截横切的木棍一样。
她没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