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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师父把车停在十字路口,掏出空气清新剂对着车后座狂喷。车后座上空无一人,但是那股酒味儿却浓得化不开。
开出租十个年头了,苏师父也觉得累了,但是生活逼人啊,还有儿子要供呢,还有家要养呢,哪能说不开就不开了。他开的是夜班,刚才拉了一个欢场女子。那姑娘上车就哭个不停,吵吵着说她不想活了。
作为老出租,苏师父什么没有见过?当时苏师父想的就是这姑娘千万不要吐在自己车上,下车后死不死的就跟自己无关了。
在俗世里泡得够久了,人心都给泡麻木了。
就在苏师父觉得车里的酒味儿已经淡了,回头准备重新发动车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十字路口的左方,一个中年男子蹦蹦跳跳的跑出来,他回头对身后叫着什么。男子的身后,跟着大约三四百个小孩子。孩子们排着队,有说有笑的跟着男子奔跑。
苏师父揉了揉眼睛,确实没有看错。在深夜的街头,有三四百个孩子跟着一个中年的男子欢乐的奔跑着。孩子们快乐的笑声远远的传来,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出笼的鸟儿。
苏师父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心的冷汗顺着脊梁沟子淌。他死死的抵住驾驶位的靠背,一动也不敢动。他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事情。
像一阵风刮过一般,那群孩子跑远了,笑声也渐渐的散了,十字路口依然空空荡荡,好象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苏师父摇下车窗,冲车外狠吐了一口唾沫——这是他用来避邪的招术。“该去求个平安符了。”他想:“开夜班老是会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有个符心里也踏实些。”
第二天清晨,春田小学一年级的王老师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心里不禁得意:“我时间卡得真准!”他抬头一看,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我进错教室了?”他退到教室外向门框上的门牌疑惑的看了一眼,“没错啊!确实是一年级七班啊?今天第一节课应该是我教语文啊?”
每次上第一节课,总会有两个迟到的学生。但是像这样一个班的学生集体迟到的情况,王老师还是第一次遇到。朗朗的读书声从楼上传来,可是王老师却觉得学校里有些不对劲儿。
看着空荡荡的操场,王老师不禁幻想:“难道是我弄错了?今天不是周一,而是周日?这些读书声,其实是我出现幻听了?”
“啊——”一声女子的惨叫打断了王老师的猜想。他想都没有想,本能的向着这排教室的最后一间跑去。
他跑进一年级五班的教室,看到年约四十多岁的陈老师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讲桌,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陈老师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像血,眼睛大睁,死死的盯着教室的某个角落,一动不动。
“陈老师!”王老师冲过去,叫道:“你怎么了?”
陈老师颤抖着伸手向教室里指了指,还是说不出话来。
教室里一样空无一人。
此时春田警署的报案电话都要叫人打爆了,接案的探员忙得焦头烂额的。又一个电话打来,“喂,你好!”
“我家小勇不见了!呜呜呜,你们一定要帮我。”电话里又一个伤心的母亲痛哭着。
“好的好的,请说说你的住址、姓名、职业……”他不满的抬头向门外瞪了一眼。
警署门外,吵成一团。上百个学生家长堵在门外,像是要冲进警署一般。方远处,更多的学生家长向警署涌来……
这一天是七月二十三日,星期一,春田小学一到三年级的学生全部在一夜之间失踪,共计失踪学生三百五十三名。这个案子,也就是春田七二三大案。所有失踪的学生,在案发前都没有异常表现,而且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破门撬锁的痕迹。
通过调监控,可以清晰的看到至少一部分失踪学生是自己打着呵欠,从家里走出来的。然后这些学生汇在一起,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向县城西方走去。
那个中年男子穿着黄色格子的西装,中等体型,宽脸,看上去有些壮实。他的表现有些异常,像是磕了药一样,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可以大致判断在出事的时候,他的精神是不正常的。
从监控画面看来,好象只有他一个成年人出现在孩子们周围,所以他可能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
这个男子的身份也很快被查出来了,他是县城里一个比较有钱的“老板”,名字叫吴家鑫。他拥有两套房产,基本都租出去了,靠着租金也可以过得很好。同时,他的妻子在春田小学门口摆了个小摊,卖点小吃,生意也不错。
吴家鑫胸无大志,平时就喜欢打牌,买彩票,不过妻子管钱管得很紧,他赌得也不大,不太可能犯下如此罪行。
对孩子们的追踪目前仅查出这些孩子全都向西南方向出了城,然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些孩子了。春田紧靠着江,其实很多探员都相信,这些孩子都掉进江里,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这些话可没人敢讲。
春田当局首先想到的,就是向省里求助。省里的技侦专家顾同理听了这个案子的大致介绍说:“很简单的案子,没有人可以在一夜之间诱拐或者绑架三百多个孩子,所以,这肯定是一个团伙做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无外乎求财求名两者。相信我,很快就会有绑匪的电话打来,向你们提出要求的。”
另一方面,嗅觉灵敏的宾江特事处也闻出这个案子不一样的味道了。李明博坦言:“如果这个案子只有一个人能破,那人一定是女巫探长任秋玲!”
与此同时,同样的话从某个老刑侦的嘴里吐出来:“如果只有一个人能破这件案子,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任大小姐任秋玲。”
受到召唤的任秋玲驱车前往春田县,与她同行的有老马、黑皮和温小玉。
在车上,老马看过案子之后说道:“这个案子,一定就是目前已经锁定的嫌疑人吴家鑫干的。他的爱好是打牌,买彩票,这说明了他有不劳而获的思想。有了这种思想之后呢?他想到一个发大财的好计划:绑架!”
任秋玲问道:“那么,为什么案件发生时,他的表现好象有些失常呢?事实上春田县城不大,他这样的一个有钱人,应该说当地探员基本认识他。但是探员们看到他走在孩子们前面时,都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出现了神经症状。所以,他平时应该是一个比较严肃的、比较稳重的男性才对。”
老马自信的说:“很简单:这个案件中出现了我们不知道的药物,总之那失踪的三百个孩子都有机会吃到这种药物。而吴家鑫的妻子是做什么的?她是在春田小学门口卖小吃的。这两条线索一联系起来,立即可以得出答案:吴家鑫的妻子就是他的同谋!吴家鑫的妻子在自己的小吃里放下了某种药物,这种药物的特点就是能够让小孩子的意志力完全丧失,听从于某人的安排。但是,因为疏忽大意,吴家鑫自己也吃了这种药物。他是成年人,那种药物对他有影响,但是他依然可以保持着一定的意志,完成了这个绑架计划。”
任秋玲赞叹说:“啊!老马,你的破案思路简直跟专家一样嘛!”
老马听出任秋玲的言不由衷,说:“这一次我不会再错了!相信我,只要一查吴家鑫的妻子,案件就真相大白了!”
为了侦破七二三案件,特事处给任秋玲他们一个特聘侦讯专家的身份。不过当这一行人到达地方警署的时候才发现,当地警署根本就不买帐。“你们不是冒牌货吧?”一个当地的探员说:“刚来了一拔专家,现在又冒出一拔专家。”
气得任秋玲掉头就走。那探员叫起来:“控制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警署里的探员都围了上来。
任秋玲大叫道:“谁敢拦我?”这时她已经冲到了门边。一个穿着绿色西装的男子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一看任秋玲,不由叫道:“任大小姐任秋玲?”
任秋玲也愣了,“顾同理,居然是你?”身后已经有探员围过来了,任秋玲只是冷冷的盯着顾同理。
有地方探员讨好的问:“顾专家,请问这位姑娘是?”
顾同理先转开眼睛说:“她是任大小姐任秋玲,也是侦讯界的好手。不过奇怪的是——”他再次盯着任秋玲,“就在前一段时间,她的一切档案突然消失了,连我也查不到她现在的身份。”他目光锐利的盯着任秋玲,“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任秋玲的档案消失,当然是因为加入特事处的原因。如果认真的查,还是可以查到一些线索:她目前的居住地址在某个边远地区的山沟里。
任秋玲冷笑起来:“哈,顾专家!几年时间不见,你居然已经变成专家了。在学校时,我记得你的成绩不是很好啊?平时基本不上课,考试只能靠作弊,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专家?”
顾同理用受伤的目光看着任秋玲:“秋玲,我告诉过你,书本上的东西没有用!要想成事你就得混圈子!跟一帮百万富翁混在一起,你就是百万富翁;跟一帮难民混在一起,你就是难民!”
任秋玲厌恶的说:“住嘴!别说了!顾专家,有何公干啊?”她身体后仰,努力的保持与顾同理的距离。
顾同理闭眼叹息一声,说道:“我是来破案的——你也是吧?这样,跟我们一起开会讨论一下案情。”
任秋玲挥手说:“免了!我破案是用脚的!”说着就要往外冲。
顾同理拦着她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有谁会用脚破案的?破案得用脑子!一起讨论吧!”
任秋玲猛地推开顾同理,跑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