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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乘警们还在奋力拯救全车乘客的生命时,蓝锦他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蓝锦使了个眼色,白心若扭扭捏捏的走到曾梦书的床前,仰着头说:“小妹妹,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了。”
曾梦书捂着被子大叫:“不要你虚情假意的。我又打不过你,又没有你长得好看,就算当坏人,我也没有你坏!我什么都不如你,我不活了啦!”
白心若拉长了脸,“谁说我是坏人?那是谣言,绝对是谣言!”
黑皮也帮着白心若说话,“就是嘛,她长得这么瘦,不可能是坏人,曾探长你误会了!”白心若感激的一笑。
曾梦书的声音跟火车汽笛似的:“呜——呜,连黑皮都被她骗了——呜!”
蓝锦眼里满是焦灼,暗想这个曾梦书本来是个坏女孩,甚至犯过罪。如今她当上了探长,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但是白心若的出现让她情绪失控到如此地步,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半面罗刹白心若在犯罪分子中声望极高,曾梦书的心理年龄较小,有可能会误把白心若当成偶像进行模仿,那么,她就一定会变坏。
不行!必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但是看目前的情境,能够阻止这种情况的人,只有自己——蓝锦。
“曾梦书,”蓝锦身材较矮,两手努力抓着上铺的床沿,仰着头看着裹在被子里的曾梦书,“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曾梦书的被子掀开一个角儿,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蓝锦。
蓝锦又伤感又好笑,暗想:“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喜欢听故事,我可算是蒙对了!”
“在一九七一年,有个外国心理学教授名字叫菲利普?津巴多的,组织了一场试验:他招募志愿者,随机分配成两组,一组扮演狱警的角色,一组扮演囚犯的角色。”
“在试验室里,一个模拟的监狱产生了。扮演狱警的那些大学生,开始疯狂的虐待囚犯,以建立自己的权威,就像真的狱警一样,而扮演囚犯的大学生,他们开始反抗、顺从或者崩溃,就像真的囚犯一样。实验进行了一周以后,扮演狱警的大学生对囚犯的虐待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扮演囚犯的大学生,有超过一半以上的都崩溃了。实验不得不中止,这就是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它揭示的心理学效应就是路西法效应。”
“这次随机的选择,影响了参加实验的所有大学生的人生。扮演囚犯的大学生此后意志消沉,自信心下降,他们中的一些人真的沦为罪犯;而扮演狱警的大学生,他们此生都在良心的谴责中生活。”
曾梦书也学过些心理学,此时伸出头来说:“也就是说:屁股决定脑袋?”
蓝锦看到曾梦书主动交流,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强压欣喜,点头说:“这个实验表明,决定人类成败的首要因素是选择,也可以称之为定位。那些参加实验的学生,是通过教授随机选择他们成为狱警或是囚犯的。但是在我们的人生中,没有人帮我们选择,上帝也没有扔出他的骰子,能够做出选择的,是我们自己。”
曾梦书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我明白了,我本来和白心若一样,都是坏人。但是现在我不同了,因为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要当一个好人。”
蓝锦欣慰的长吐一口气,曾梦书终于树立起信心了,此后只消加以引导,她一定会成长为一个对社会有益的探长。
“不错!你做出了选择,当然也要面临挑战——现在下来吧,白心若已经说了对不起,你应该说——”
曾梦书掀开被子,从床上一跃而下,“哈哈,我知道——没关系!”对着白心若大度的挥了挥手。
白心若重重的点点头,失魂落魂的坐回到自己的床上,蓝锦的话对她触动很大,她的脑海里回响着蓝锦的问题:“你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还是千年前阿兹特克的祭司吗?你是继续沉浸在往日的荣耀里,还是打算开始新的生活?”那些话不断重复,而且声音一次比一次大,最后声如雷霆,让人发晕。
蓝锦看着白心若,传说中这个姑娘有半张脸是被烧毁了的,今天亲眼所见,看来传说有误。这个姑娘也有机会变成好人,可惜自己对她了解不那么深,想救也没处着手。
突听黑皮问:“这个姑娘,她是坏人?”声音之中既有不信,也有伤心。
白心若大急,想说什么来解释一下,却又找不到话说,“哪个……哪个……”
曾梦书此时心情大好,又晓得黑皮单纯好骗,随口说:“哪儿能呢?她偷过超市的面包,用鞭炮炸过邻居的白菜,还不至于就是坏人了。”
黑皮“嘿嘿”一笑,“就哪点事儿啊,我还偷过人家柿子呢。”
白心若掩嘴而笑,也猜到黑皮是个老实人,更加欢喜。
蓝锦答应过的,这时也介绍道:“黑皮,这位白心若是我的学生。白心若,这位黑皮先生是退伍军人。”
黑皮大喜,“怎么这么巧呢?我是黑,你是白。怎么这么巧呢?”
蓝锦郁闷之极,“我还是蓝呢?”只是看得出黑皮是真心的喜欢白心若,也没打岔。
黑皮和白心若相谈甚欢,曾梦书从床上取来吉它,说道:“大家都好开心,我弹一支歌给大家听吧!”她的吉它得过名师指点,自然不一样,“铮琮”琴弦响,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她弹的是歌星姚小桃的成名曲《青春就该这模样》,是乡村音乐的路子。一曲弹完,大家都鼓掌叫好。
白心若伸手说:“你弹得真好,让我的手也痒了起来,我试着弹一曲,保证大家都没有听过。”接过吉它,随手一拔,却是乱音。白心若将一根弦拧紧了些,又弹个乱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她一手按弦一手拔动吉它弦,一股有着魔力的音乐声响起。
白心若所弹的吉它曲,有着异域的风味,华丽之中带着哀伤,像夕阳下的黄金酒杯,有着迷离的光泽。她开口用阿兹特克语唱了起来,歌声也非常美妙,像是在感叹着什么。
唱了一曲,吉它声一停,她解释说:“我试着用中文来唱这首曲子,可能翻译得不好。”吉它声再次响起,她唱道:
“托纳提乌从东方升起,照着羽神金字塔;沙子和高山一样,蚂蚁和雄鹰一样;因为在神的眼里,众生都一样。奉献给你勇士的鲜血,奉献给你国王的心脏;愿你的光芒照耀每一寸土地,愿河水滋养出肥美的牛羊。”
一曲唱罢,大家都寂然无声。过了好久,曾梦书才拼命鼓掌,“这曲子太好了,我要学,我要学。”
白心若将吉它还给曾梦书,说道:“这歌千年没有人唱了,你要学,我当然可以教给你。”当下把指法一一说明,那指法极其复杂,曾梦书学了两个小时,依然不能弹出完整的曲子。时间已经晚了,她只能一边赞叹一边上床睡觉。
众人都躺下睡了,白心若一直患有失眠症,只是孤坐着,听火车“轰隆轰隆”的声音。突听上铺的黑皮说:“白姑娘。”
白心若说:“嗯?”
黑皮说:“你的声音好听,我们聊会儿呗。”
白心若问道:“黑皮,你有女朋友吗?”
黑皮从上铺伸个头出来,得意的说:“我不急,我娘给我存了老婆本了,说是可以买好几头牛了。她会给我相个好的,我不急。”
白心若一时无话,又听黑皮叫:“白姑娘。”
白心若又说:“嗯?”
黑皮说:“天冷,你把被子披在身上,这样就不会感冒了。”
白心若心里温暖,依言披上被子。
黑皮无话找话,白心若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两人竟然聊到后半夜。
第二天早上八点,火车停在了东浮市西营火车站。蓝锦率队下车,东浮市的市长带着一行政府人员早就等在火车站了,还拉了横幅:“欢迎蓝锦专家光临东浮!”原来蓝锦是全国知名专家,在火车上就被乘警认出来了,他们通知了当地的行政领导,市长一行前来欢迎蓝锦了。
蓝锦是学者,不太擅长与官员们打交道,但是人家主动迎过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个哈哈:“各位领导好!”
东浮市长一一为蓝锦介绍来的有哪些重量级的官员,蓝锦也记不住几个,只知道刑侦局长、分管扶贫工作的副市长等等人都来了。不过蓝锦是专家嘛,记不住也不妨碍她打哈哈,“您好您好”,“太客气了”这些客套话一说,倒也把场面弄得挺热烈的。
蓝锦回头介绍说:“这位是曾梦书,基层的探长。”东浮市长见曾梦书背个吉它,倒像个文艺女青年,也大感意外,伸出手来热情的说:“你好你好。”曾梦书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跳跳到蓝锦背后躲了起来,“哎呀”的叫了一声。
蓝锦不由好笑,又介绍黑皮,“这位黑波,是基层的警探。”
黑皮早有准备,“嚓”的一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首长辛苦了。”
东浮市长哈哈一笑,夸了声:“果然精明强干。”
蓝锦准备介绍白心若时,却见白心若用手挡住脸,早就悄悄跑了。
跟随东浮市的领导层一起离开火车站时,蓝锦介绍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们是来查宾江失踪的五个儿童的。他们失踪了三个月了,有线索说他们可能被卖到东浮了。”
“你找对了!”东浮市刑事侦局长说:“大约三个月前,有一个宾江来的儿童在西营警局报案称,他是被拐卖的孩子!这个孩子不简单,他一路上不哭不闹,表现得非常乖巧,让犯罪分子放松了警惕。到东浮后,他趁犯罪分子不注意,拼命跑到西营警局报了案。可以说是有勇有谋,所以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蓝锦、曾梦书和黑皮眼前都一亮。“那孩子叫什么名字?”蓝锦急切的问。
刑侦局长回忆着说:“我只记得他姓苏,具体叫什么记不太清了。”
宾江失踪的五个孩子,分别是:胡彬彬、苏成锐、乔恩、苏贸和陈风迪,也就是说有两个姓苏的,有二分之一的机会是苏成锐。
案件意外获得进展,只要找到一个失踪儿童,顺藤摸瓜就可以查到其他孩子的下落。没有想到,这个案件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