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琴声绕梁,南宫世子一行人优哉游哉,静听丛林中叫声。
“世子,又有飞鸽传书。”思思伸手从侍卫掌心接了竹简,开封后,呈上。
“嗯。”看了竹筒内藏的无字锦缎,南宫墨眸底闪亮,光芒四射,“时候不早了,早些动身,往前方驿站歇息吧。”
半个时辰之后,借着为世子安排住宿、打点一切而先行的肖侍卫长,向端木蒨姌提出辞行。
抱拳回应,端木蒨姌做了请的手势,口型道: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巾帼不让须眉,端木国师教子有方,养女为傲,“择日南宫世子定会登门拜访。”
点点头,端木蒨姌命护院为肖侍卫长牵马,送出十余里。
“小姐,我等如何行事?”护院头目征询。
端木国师素来器重九小姐端木蒨姌,事事皆替她打点妥当,又刻意寻得天下名师入府教授绝技,只是小姐学艺时,皆盗用三岁不足、天花而亡的十公子身份,外人才不知小姐名讳。
世人皆知倾城倾国的才女乃端木府九姑娘,却不晓得九姑娘就是端木蒨姌。
甩手指前方,端木蒨姌将夕巧交给护院,翻身上马,虽姿势不显英姿飒爽,但坐稳之后,竟有些英气浮动。挥动马缰,夹了马腹,粗着嗓子,吼出个极含糊的字:“走!”
从前如何生活?穿越至此的165不记得前世,却因行动时常达不到原计划的幅度,而懊恼万分。
“小姐好英勇!”护院们着实佩服,也就不深究九小姐为何出发时柔弱,这会刚毅,将此一切归结为国师深谋远虑,不许小姐展露才气。
行国师府令,端木蒨姌一路走得畅通无阻,远远把同行的南宫世子等甩在身后。然,进了朝歌,放眼四周,陌生之极。
“往哪走?带路。”一路凡遇郎中,无论出处,她皆虚心请教,此刻已能言语。
“我们领路。”护院眼中划过忧伤,小姐遇险时伤了身子,失去昔日所有记忆,老夫人那边仍无消息,也不知遇到何种险情…一声颓叹,领了路,往城西端木国师府而去。
“等等!”依山傍水的府邸即在眼前,端木蒨姌忽然出声。
“小姐,怎么啦?有何事也回府再说吧。”护院头目疑惑。
“闻到味道了吗?腥得有几分像我们在树林边嗅到的气息。”抬手止住他欲再开启的嘴,嗅嗅空中浮动的异味,端木蒨姌揣摩不出,“又有那么些不像,好像什么烧糊了。”
众侍卫面面相觑。
“小姐,老夫人尚无消息,我等还是先进府吧。”气味并不浓烈,若有若无,护院头目思量回府再议。
“嗯。”理理马鬃,端木蒨姌骑马往前而去。
“开门!小姐回来了!”夕巧落马,使劲砸门。
“哗——”朱红色九钉门缓缓打开。
“嗯?还不出来迎接……”夕巧颇为不满,“小姐回府,怎这般怠慢?”
齐刷刷的脚步声,令门边的所有人惊愕,放眼四周,全副武装的官兵将他们围堵。
“你们是什么人?”冷静得超乎年龄,端木蒨姌紧握手中最后一支竹炮,寻找这群人的头:擒贼先擒王。然,擒到这伙人的头,有用吗?是否会打草惊蛇?
“咻咻咻——”没有思索出结果,只见官兵最前面一排蹲下身子,第二排官兵弓箭在弦,有的放矢地发了五柄箭。
“啊!”五位毫无防备的侍卫哑声倒地。
不顾一切甩出竹炮,趁着烟雾,端木蒨姌吼道:“护院长,你寻时机跑出去!”
他功夫较强,若所有人拼死反抗,也唯有身手矫捷者有一丝逃离机会,舍车保帅,端木蒨姌责无旁贷。
闷哼一声,护院头目挥舞手中双刀:“誓死保护小姐,乃我等义不容辞之事。”
“杀——”活着的护院们奋起抵抗,玩命护住主子周全。
“撤!”眼高手低,端木蒨苒斗得吃力。
庆幸面前一群护院忠心不二,她小心闪躲,全力出击,领着大家往护院头目所说的“有一线生机”悬崖边狂奔。
“跳!”护院头目突然从马背跃起,紧紧搂住端木蒨苒,呵了一声之后,以身相互,跳下悬崖。
为了断后,另两名伤痕累累的护院战死于崖边,英勇捐躯。
重箭齐发,护院头目以血肉之躯挡住了如雨纷飞的乱箭,落水之时,刺目锥心的红染了江面。
“大叔——”恨意胜连绵山脉,喊声震九霄云外,端木蒨苒一记深潜,沉入江底。
娇弱身子且肌肤划伤数刀,经不起冰天雪地之中流淌的刺骨江水。深潜之后,她周身无力。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官兵早有防范,头目瞧着血染江面,率先登上事先预备好在岸边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