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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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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雪柳的阐述,宋安歌并不惊讶,这看似毫无破绽的口供,还真是令宋安歌无法辩解。

“宋安歌,你行啊,这样卑劣的手段还真做的天衣无缝啊,是觉得没有证据本宫无法将你定罪吗?上次教训你以为你长了记性,不想你如此冥顽不灵,今日你休想狡辩………”长宁公主望着宋安歌,语气冷冽中透着几分怒意。

公主的气势摆的真足啊。

宋安歌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回道:“看来我如何为自己辩解都是枉然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话可说。”

相比于宋安歌的平静,长宁公主就气愤的多了。

宋安歌越是这样无所谓的模样,她就越是生气,还真是被皇帝宠的无法无边了,如今这个情形,人证俱在,还敢嘴硬。

“好,本宫就当你认罪了,宋安歌戕害龙裔,拖出去打五十大板!”长宁公主的话音落地后,宋安歌依旧表情平淡的呆站在原地。

五十大板,对于普通姑娘来说,可是要了半条命了,即使挺过去了,也得落个下身瘫痪吧。

门口涌进来一批身穿锦衣的侍卫,不等宋安歌反应,就粗暴的抓着她的胳膊,要将她拖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她身后响起。

“放开她!“晏繆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拦住了侍卫的去路,神色冷酷,眼神冰凉。

“你这丫头片子,敢违抗长宁公主的命令,你不要狗命了!“宋嬷嬷从长宁公主身后窜了出来,站在侍卫的前面,指着晏繆的鼻子叫骂。

晏繆可不惯着她,伸手抓住老奴的手腕,狠狠一拧,瞬间宋嬷嬷疼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疼疼疼………松开!疼…………”对于宋嬷嬷的叫喊,晏繆不以为然,转而用力将她往地上一甩,这老奴摔了个狗吃屎,哼哼唧唧的叫嚷着,惧怕的往长宁公主的方向爬着。

“晏繆,放肆!本宫的命令你也敢违背,谁给你的胆子!”长宁公主见到眼前的情形,显然动了气,精致绝美的容颜冷冰冰的,语气也愈发严厉起来。

“朕给的胆子。”慕容锦身披一袭黑色裘衣,一阵风似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魏彬追的气喘吁吁。

“皇上,您慢着点.......还不快些跟上..........快跟上你们........”魏彬手拿尘子,招呼着身后的众多太监宫女侍奉的宫人们快些跟上。

瞧见慕容锦的到来,长宁公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随后缓缓起了身子,平复了精神,不急不缓的说了句:“皇上来了。”

慕容锦径直走向了大厅正坐的雕花木椅旁坐下,一张俊美的脸冷的可怕,锋利的眸子在这屋子里环视一周,众人皆默不作声,室内一片寂静,好一会儿,慕容锦端起魏彬递过来的热茶,指尖状似无意的绕着青花瓷杯的杯沿儿,淡淡的低声说道:“皇姐这是要抓人吗,证据确凿了?”

长宁公主涂着嫣红口脂的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她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说道:“皇上是想包庇她?”

慕容锦闻声抬起眉眼,深邃的眸子望了她一眼,似是而非。身上的裘衣被魏彬工整的挂在一旁的木施上,只剩一身黑色绸缎织就用金线精细绣着的龙纹的冕服,衬着他气质冷冽,身份尊贵。

“包庇?你这样理解也可以,总之今日,谁都别想把她带走。”慕容锦依旧云淡风轻的口吻,手上端着青瓷茶杯,将那温热的茶水缓缓送入口中饮下,深邃眼瞳的余光不经意的往长宁公主脸上扫了一眼,若有所思。

从宋安歌这个方向看来,慕容锦侧面的轮廓简直是天人之姿,只是他气质清冷疏离,又透着皇家威严与尊贵,有种难以令人接近的距离感。

“皇上,你可知道戕害皇裔是何罪名,今日若就这么放过她,是否太过儿戏了?”长宁公主有些微微动气,眼角猛然一挑,虽然已经极力克制心中的忿忿之气,但还是止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可转眼一想,皇上这般袒护,自己再想搅动风云,也无济于事了吧,现在的局面,她也没有办法,却也心中不甘。

“戕害龙裔,谁定的罪,谁做得证?”慕容锦将手中茶杯放到了一边,语气平淡中透着些令人畏惧的威严。

跪在一旁的雪柳见形势不对,低着头,静悄悄的把身子往角落挪了挪。

“怎么不说话了。”慕容锦加重了说话的力道,质问众人。

一时间,屋子里面静的瘆人,除去几人的呼吸声,就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你。”慕容锦眼光扫了扫跪在角落的雪柳,惊得她一哆嗦,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皇上叫你呢,还不快些过去。”魏彬有些急促的提醒着,俯视着雪柳的眼神也带着些不耐烦。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上........”雪柳颤抖着朝皇上的方向挪了挪,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回皇上话,还不抬起头来。”魏彬瞥了她一眼,神色带着几分不屑。

以皇上喜恶为自己喜恶,魏公公如火纯青。

雪柳浑身抖得厉害,从皇上一进门说的那些话,她就判断的出,皇上是向着宋安歌的,本想悄无声息的躲在角落,可谁想到却被皇上亲自点了出来。

缓缓抬起了头,入了冬的天气本就冷的出奇,虽然是在室内,可这阴冷的温度还绝不会热的人满头大汗。

但此时的雪柳,冷汗直流,不仅鬓角的碎发被她自己的汗水打湿,连后背里面的衬衣也被汗水浸透,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打着寒颤。

“朕还没问你话,怎么就吓得丢了魂........怎么,心中有鬼?”

雪柳吸了口气,稳了稳精神,回头瞧了长宁公主一眼,又忙着收回了眼神,着急的回道:“皇上明鉴,奴婢不敢诓骗皇上,不敢诓骗皇上。”

慕容锦没说话,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给贵人烧开水的功夫,那......那月仙殿的夫人就来了,与奴婢闲话了一会儿,可能.......可能就是这个档口,贵人下了地......可能摔倒了.........这才.....奴婢说的句句实情,不敢欺瞒皇上啊!”

雪柳的用词修饰了很多,只怕是顾及了皇上在,可言语之间的矛头还是指向了宋安歌。

“哦?你是说,你忙着与别人闲话,无暇照顾你的主子,才导致你家贵人摔倒?”

雪柳有些无措的点了点头。

“好一个能言巧辩的说辞,你身为钟翠宫的宫人,照顾主子不周以致主子摔倒,你不想着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却还忙着为自己脱罪。”慕容锦的声音低沉,语气透着些耐人寻味的语调。

“不,皇上.....不皇上....”雪柳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辩解。

“皇上,此事该是宋安歌.............”长宁公主似乎想要插上一嘴,不料却被慕容锦厉声打断。

“皇姐,这事还是朕来了结吧。”

长宁公主虽然贵为皇上长姐,但面对慕容锦如此强硬的态度还得妥协,所以见形势不可逆转,倒也没再强求,也没敢多言。

只是这个宋安歌在长宁公主心中的形象就愈发妖魔化了,她望着宋安歌的眼神,复杂了些......

慕容锦的心中不能被任何人牵挂着,也不允许有任何软肋,可这个宋安歌却是个例外。

“照顾主子这种分内之事都做不妥当,送去慎刑司吧,还有,钟翠宫的宫人全都换一批新人进来吧,从前的那些宫人,既然喜欢躲懒,那就都一并送去慎刑司吧。”慕容锦平淡的说着,言语后又饮了一口茶水。

几名侍卫涌上前来,捂着雪柳不住叫喊的嘴,让她无法呼喊,手脚麻利的快速拖出了屋子。

“里面怎么样?”慕容锦抬眼一问,魏彬就忙不迭的凑了上来。

“皇上,几位太医还在诊治。”

“啊........”卧房里面忽然发出一阵女人的惨叫,那声音凄惨而尖锐,就像什么东西划在铁器上所发出的一般刺耳。

卧房里面,宫女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鱼贯而出,地上不时滴落些,星星点点的,就如同朵朵盛放的花苞,妖艳而醒目。

慕容锦端着茶杯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只是转瞬即逝,并无人察觉。

几个太医从卧房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领头的是太医院的王太医,他双手作揖,头上附满细密的汗珠,舌头也像是打结了似得,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贵人她.......贵人她...........”

“啰嗦什么,说。”

慕容锦低沉的声线,更令王太医胆颤,用宽大的袖口快速的在爬满皱纹的额头上抹了一把,长吁了口气继续回道:“皇上.....贵人的性命到是保住了.....只是龙裔....龙裔已经留不住了........微臣尽力了....还望皇上恕罪。”

“还望皇上恕罪。”

随着王太医跪在了地上,身后一众太医也跪成了一排,纷纷齐呼恕罪。

慕容锦面色凝重,却也一言不发的站起了身,绕过了一众人等,想要走进卧房。

“皇上三思啊,这贵人小产......只怕房中血气未散,皇上您龙体......”宫中规矩甚多,女人小产,乃阴气之最,屋中血腥气旺盛,恐沾染不详,魏彬想要出言阻止,却发现慕容锦根本未曾在听,绕过了他,一步踏了进去。

宋安歌见状,也尾随其后。

卧房里面的情景,宋安歌有些不忍瞧,床榻边上好大一滩血迹还未干涸,连带着绣花的床单被面都被沾染了暗红,屋子里未曾开窗,怕寒气侵入,整个屋子里面血腥气弥漫。

床上的马灵雨面色惨白,蜷缩在床榻里面眼神游离的盯着一处,她气丝微弱,表情是宋安歌从未见过的平静。

“皇上,你终于肯来见我了。”马灵雨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说着。

宋安歌站在卧房的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马灵雨怎么憔悴成这副模样,从前娇艳灵动的眸子暗淡的没了光彩,神态异常平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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