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考成绩公布,众多士子失意而归,但是对他们来说,这一次的落榜并不代表着绝望,因为可以等待今年的秋考。
相比于春考,秋考的难度更大,因为圣苍全国二十一条道,每条道都只取前十名入围的士子,进入到考核名单之中。考核过关,则会进入到相应道的官府之中为官。
比如江南道有三百名士子参加了秋考,但是最后能够被录用的,却只有十名秋考成绩最好的学子。
对于那些一心想要进入圣城做京官的士子而言,春考是绝佳选择。而对于野心并不是很大,只想安心做个地方官员的书生来说,那么秋考也不失为另一个不错的机会。
只能说人各有志,既然春考落榜,那么在秋考之中若是能够一鸣惊人,那也不失为另一种大展宏图的方式。
况且,地方官员若是在位之时口碑极佳,一心为百姓谋福,那么将来调往圣城为官也并非没有机会。
而相比于春考,秋考录取难度虽然更高,但是因为并没有殿试这一环节,所以对于那些祖上有父辈在朝为官的世家子弟而言,或许秋考更加适合。因为这其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猫腻,暗箱操作也不可能完全杜绝。
不求子孙世代为高官,只求他们能够安稳享受荣华,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看这一次朝廷的变动,就知道在朝为官是何等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便有可能直接坠入深渊之中。
前一天或许还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大员,第二天有可能就已经被贬黜,与普通百姓无异。
一时间,无数在春考之中取得“贡士”功名的士子们,都各自到相应的官府备案。到时候,朝廷会统一派人前往各地迎接今年有资格参加殿试的士子。
发生了姑苏城之事,朝廷对于这些即将前往圣城参加殿试的士子们格外看重,不容许有半点差池。
对于这一次,朝廷特意花了大价钱,在江湖之中请来了众多好手,护送这些士子赴京。
各位收到朝廷邀请的江湖高手们,也不能透露此次护送士子的信息,否则一旦被朝廷发现走漏了本次行动的讯息,那么就要受到朝廷的通缉。
除了江湖高手之外,朝廷还派出了一千多名御林军,这些平日里一直在深山之中苦练搏杀之术的杀手们,这一次也秘密出动,分散到圣苍各大城市。
若是在这样暗自保护的情况之下还是被魔道趁虚而入,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
三日之后,锡城一座偏僻小院之中,贡霖收拾完了行李,对着身旁一位身披黑色长服的御林军说道:“卢大哥,我们走吧!”
为了保密,所有御林军都卸去了原本的黑色铠甲,身穿较为普遍的黑色长服。
这名御林军,是贡霖父亲贡玉卿特意拖了关系,花费了不少钱才安排他亲自护送自己的宝贝儿子入圣城。
这一次自己一向不看好的儿子,竟然凭着自己的本事真的考到了“贡士”功名,这真是大大出乎了贡玉卿所料。他心里当真是惊喜万分,所以就算花再大的价钱,他也希望自己这宝贝儿子能够安然抵达圣城。
这名御林军名叫卢冬成,乃是御林军中的副统领,一身武艺更是在御林军之中享有盛誉。而且贡玉卿与卢冬成的父亲又是多年好友,由这位副统领来护送自己的宝贝儿子,贡玉卿心里也最为踏实。
贡霖正要踏入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却又忽然止住身形,转头对着那面无表情的卢冬成说道:“卢大哥,你变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总会带我到圣城郊外的长乐村去偷鸡蛋,现在回想起来,往事似乎还在眼前。”
卢冬成微微一愣,并没有回话。
贡霖望着天空,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难道皇宫真的那么可怕,能够完全改变一个人,就算是内心深处的东西,都会被侵蚀干净吗?”
说完,贡霖不再迟疑,随后进入乐马车之中。
眼看贡霖进入了马车车厢,卢冬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说道:“出发吧。”
马车缓缓而行,向着北方进发,就在马车出发后不久,小巷四周的高墙之上越过几道身影,远远地跟在马车之后,不急不缓。
与此同时,圣苍各处,有数百架马车都向着圣苍的都城出发。
与春考文试所选拔出来的士子不同,本次武考所选出的头三名,朝廷并没有安排专人护送。
作为武考之中脱颖而出的高手,若是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证的话,那么将来到了军伍之中,又如何保卫整个国家呢?
所以,武考的武生们都是各自为营,自己赶往圣城,准备参加进一步的考核。
......
与此同时,圣城一处精致别院之中,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亭子之中,双手负在身后。斗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看不清楚此人的长相。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白衣年轻男子,其貌不扬,脸上微微有些忐忑与紧张。
“大人,此番计划失败,知道此事的人是否应该斩草除根?”那白衣男子开口问道。
那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说道:“要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应该第一个被除掉?”
那白衣男子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短剑,直接向着自己的心脏刺去!
也不见那黑袍男子如此动作,一道残影闪过,黑衣人一把抓住了那年轻人持剑的右手,说道:“不需要,过于这个计划,我本来就没有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孟儒当时也身在锡城,咱们的计划再缜密,也不可能逃得过这只老狐狸的眼睛。”
“不过,对于那位徐寅的行踪,我倒是得到了些许信息。你三天之内赶往金陵城,若是有机会将那文曲星转世给除了,那自然最好,可若是没能得手,那就赶紧撤走,万万不可以留下丝毫痕迹!”
说完这话,黑衣男子向着那人挥了挥手,白衣年轻人当即领命而去。
一阵寒风吹过,那黑衣男子也消失无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