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象苗翠竹所料,文枫等人一到东莞公司,就遭到颜家人的围攻,幸有老罗等人的护驾,人身安全才暂时得到保障。颜家请来的律师认为,一审虽然已经判定陈宝琛和颜如玉离婚,但财产尚未分割,而且离婚诉讼还在上诉期内,故认定他俩的婚姻并未被解除,应完全拥有财产继承权,文枫在他俩的婚姻中扮演了第三者不光彩的角色,颜家有理由拒绝她参予陈宝琛的丧事,更没有财产继承权的说法。
而文枫的律师反驳说,一审的离婚判定书虽然在上诉期内,但已具有法律的效力,按继承法,继承人故意杀害被继承人的,就丧失了继承权,文枫是不是第三者?这个争议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执有陈宝琛的遗嘱,还生有他的儿子,于情于理,都应有办理陈宝琛的后事及财产继承权。
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场打官司前唇枪舌剑的较量,愈演愈烈。颜家人固执地认为,文枫是这次凶杀案的始作佣者,假如她不当第三者,陈宝琛和颜如玉就不会离婚,就不会有财产分割方面的争执,也就不会酿成这场悲剧。基于这样混淆的逻辑,他们不认为自己是寻衅闹事,而是理直气壮讨回公道的。一时,群情汹涌,场面几度差点失控。
“骚货、害人精,滚出来。"
“打死她。”
“扒下她的衣服,看看她那骚是怎样害人的?"
……
叫骂声,砖头砸碎窗户的玻璃声,此起彼落,一波比一波来得凶猛。
“这样争辩下去徒劳无功,毫无意义,看来我们还是想办法先出去,眼下保护文总及孩子的人身安全最为重要,其他的事待出去后再想方法。”随同而来的法官庄小喜建议道,检察官李国栋表示赞同。
“出去应不难,向当地警方求援即可。"老罗守在门口,睨了外面的人群一眼,说。
检察官李国栋表示赞同,征求文枫的意见后,随手拨响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至。车一停下,跳下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她指挥着纷纷跳下车的警察,驱散人群,可颜家人就是不退,而且和警察推搡在一起,涉嫌有袭警行为。女警官果断地朝天鸣枪示警,一脸严霜地下命令道:“谁敢袭警?你们就开枪,谁不放下凶器,你们就抓人。”
颜家的人被她这一震慑,都吓得丢下刀、棍等,退到一旁。见分出了一条人道,她命警察们全神贯注地警戒着,然后入办公室亮明身份,把文枫等人带出来,待上了车,绝尘而去,只剩下颜家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出了辖区,送至市中心一家高级酒店,女警官对文枫等人说:“这家酒店安保工作不错,应该安全了,在车里听到你们的口音,好像是W县人。”
“难道你也是W县人?”老罗吃惊地问。
“是的,八一农场的,我叫何一婷,是刚才出事地所长。”何一婷笑着自我介绍。
“莫非你是海之蓝的同学?这名字好熟悉,曾听他说起。”老罗惊呼起来。女警官一怔,问道:“正是,你认识他?”
“我是临海镇派出所的,曾和之蓝是同事。”老罗上前紧握着她的手,兴奋道。文枫在旁一听,凑上前,邀请道:“我也是之蓝的朋友,今天有劳何所长和各位警官了,我想作个东,请你们吃个便饭如何?”
何一婷迟疑一下,旋即豪爽地应承下来,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是之蓝的朋友,来到这里了,应该是我尽地主之谊,不然,日后我就不敢见他了。”说罢,她吩附手下先回所里,然后热情领着文枫等人入酒店办理住宿事宜。
这个女警官确实是海之蓝初恋情人何一婷,她和海之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吚呀学语一直玩到大学,离携手步上婚姻圣殿仅是一步之遥。大三那年,两人的关系突然有了微妙的变化,海之蓝以为自己用二十余年的时间浇铸了一道“马其诺”般的感情防线,牢不可破。
然而,这一想法显然是幼雅与错误的,他的同学顾钧儒绕开了他的防线,向何一婷发起了凌厉的追求攻势,这个官二代并不喜欢当警察,而是靠父亲的关系入来混文凭的,他长得并不赖,五官端正,属于肌肉男,按理说,顾钧儒这样优越的家庭条件,想追个校花或女星之类的美女,并不在话下。
可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偏偏看中这个有几分男孩气的何一婷,给她送鲜花,邀她下馆子,开着名车和她兜风等等。一开始,何一婷仅是出于礼貌、同学之情,不忍心拒绝,慢慢地一来一去,交往频密,她的心就倾斜了。尤其是去顾钧儒的家,看到他家的豪宅,这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恍然入仙境,有着飘飘然的感觉。
“一婷,你若肯嫁给我,这幢豪宅日后就是你的,你还可以留在省城工作。”顾钧儒见她陶醉的样子,不失时机地搂着她说。
古来就有“良禽择木而栖"的至理名言,何一婷是良禽,遇到这样的“木",她能不栖吗?何况,顾钧儒又不是缺臂残腿,身残脑瘫的,相反,他那一身肌肉比海之蓝更能显示男性成熟的雄姿与魅力。也许和海之蓝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几乎麻木的心,已失去了一个异性所期盼的吸引力。如今,上帝为她打开了另一扇窗口,扑入眼帘的满是异卉奇葩,她怎能不欢心呵?
“嫁给你可以,不过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何一婷想了想,银牙轻咬下唇道。
“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下来。”顾钧儒指着窗外天上的星星,笑着说。
“你知道我和海之蓝的关系,现说吹就吹了,总觉得对不起他,如果你能求你父亲,给他安排一份工作,我就嫁给你,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何一婷幽然地叹着。
“这绝对没问题,我父亲是一个堂堂的公安厅副厅长,给一个省警校的毕业生找一个小警察的活儿,还不是小菜一碟。”顾钧儒搂得更紧了,打包票道。
“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可对我们这些寒门出来的学子,或许比登天还困难。不过,这件事只能暗中帮助他,因为我了解他的性格,他若知道了,肯定会拒绝的。"何一婷说出心中的担忧。
“这事我会办妥的,你就放心好了,再说下去我会吃醋的。”顾钧儒逗着她。
“你吃什么醋?我和他好了这么多年,可他连亲我一下的勇气都没有,钧儒,是不是我太有个性了?有些同学背后都笑我是女汉子、男人婆的。”何一婷偎在顾钧儒的怀里,柔声地问。
“别人怎样看你?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喜欢你洒脱、直爽的性格。”顾钧儒边说边俯下脸,何一婷不自觉地把嘴唇凑上去……
这一夜,两人欲偷吃禁果,可又是初出道的驴儿,套是套住了,却不懂得如何拉磨?
“听人家说第一次干这事很疼,你要悠点。”被脱光了衣服的何一婷知道海棠花开的时刻即将到来,既是春潮汹涌又是惊涛阵阵。
“嗯嗯。”顾钧儒小心翼翼地在探索中前进。
“疼。"何一婷喊出声,顾钧儒吓得息旗偃鼓。
有了第一次的探索、磨合,顾钧儒摆出正确的姿势,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一竿进洞,打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顾钧儒,你这个王八蛋。”何一婷猝不及防,疼得叫将起来,咬着顾钧儒的手臂,嗔骂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