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赌船上打着漂亮的蝴蝶结上班的阿美,这次奉命入广西地下**当荷官,除了小草许诺给她三倍薪水外,真正让她心动的是听小草说,**和韦驰的营地很近,仅是三两里的路程,两人可以经常见面。她不知是计,还以为是天上掉下馅饼,不由暗暗欢心,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她也是从越南北部山区走出来的农村姑娘,但这几年在赌船上过惯了较为舒适的日子,少女时期脚底磨出来的茧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长出来的是薄皮嫩肉。所以,走了两天山路,几乎成了瘸子,酸软不堪。
山道弯弯,崎岖不平,幸好是不穿高跟鞋而改穿运动鞋,不然,她根本就无法走下去了,尽管如此,也是显得一瘸一跛的,走路颇是困难。
正在她想歇歇脚时,忽然听到山里传来蛤蟆声,初时她并不在意,因为山里头蛇虫蛤蟆乱叫一气,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此时的蛤蟆越叫越欢,反复长鸣,她仔细一听,竟是韦驰发出的联络暗号。当她驻步不前,心里破译韦驰所的暗示的内容后,既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他俩之间有什么过节?难道是因为自己而争风吃醋,走上决斗场?喜的是韦驰就在自己的身边,她仿佛听到了他那粗重的呼吸气息。
她环视四周,却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只得先按着他所说的去做,对猴子等人假称尿急,退后二三十米,闪身躲入山林里察看动静。此时她闻不到血腥的味道,因为她不是江湖中人。
猴子是个老江湖,见这里地势险要,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饶是他艺高胆大,也不禁打个冷颤,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本来他想过了这段路再说,但人有三急,一个女人想撒撒尿,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何况这个女人又是自己的恋人。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使诈,更不知他已站在危险的边缘上。
自从得知韦驰从医院逃出来,并且逃脱了警方的追捕,他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因为他听到韦驰的故事,为了给黎阿缘报仇,韦驰竟然象一头发怒的狮子,直捣毒蝎帮的老窝,把范大鹰活活地烧烤了。从此,这一带的江湖中人,闻到韦驰这个名字,不无色变,他也不例外,虽然韦驰睡了他的恋人,因慑于韦驰的威名,他不敢寻衅若起祸端,只好忍声吞气,后在梁钊的威逼和利诱下,他才壮起胆子,和梁钊合谋,意图一剑封喉,置韦驰于死地。
没想到,韦驰命大福大,躲过了这一劫,如此,怎不教他魂飞胆丧呵?卖酒的跟提酒瓶的人要钱,天经地义,他料定韦驰随时会寻上门报此仇,故他显得小心翼翼,处处防范。
这次护送阿美入境,说实话他是万般不愿意的,可梁钊夫妇说,韦驰现在已是惊弓之鸟,丧家之犬,正在警方的通缉中东躲西藏,哪里还敢露脸出来寻仇的?再说,灯下黑,在中国大陆比在赌船上安全得多,又可以和阿美朝夕相处,说不准哪天旧情复燃,抱得美人归。
猴子听后觉得是一个理儿,现在的韦驰已是光杆司令一个,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是奈何他不得,更何况,他断然不敢在中国境内逗留,也不敢在边境线上现身,因为毒蝎帮视他为眼中钉肉里刺,欲除之为快以解恨。这样一来,他根本就不存在着威胁了,因而在梁钊夫妇的耐心劝说下,他终于打消了戒备与恐惧的心理,按着小草给的秘密线路护送阿美入境。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尤其是像梁钊夫妇这样的巨头,每次越过边境线如入无人之境,凭的就是这些秘密的通道。所以,当小草给他的线路图时,他根本就不怀疑这里面有诈。一样地,当阿美退后入林子里撒尿时,他也不晓得蛤蟆的叫声里面有玄机,以为阿美害羞走远一点,只是教手下兄弟们监视着身前身后的路面,以防山深林密,有剪径的强人出现。
然而,他万万想不到,韦驰等人鬼魅般从地下钻出来,前后拦住了他们,他的手下刚想反抗,高春江等人的枪口即时喷射出复仇的火焰,几个点射,就撂倒了他们。
阿美哪里见到这种杀戮的场面?本无尿意的她被这一吓,顿时尿湿了,瘫软在地。
“你们想干什么?私杀梁老板的人,知道后果吗?”猴子一见韦驰,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他仍是假装镇定,色厉内荏地恐吓道。
“梁老板算个球呵?凡是敢于陷害我们的,就算他是天皇老子,我们也敢杀。”韦驰语气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没有陷害过你,为何下此毒手?山货店被端,我们也死了十多个兄弟,事后经过我们调查,都是你那个好兄弟蓝永出卖了我们。”猴子以守为攻,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质询着韦驰。
“以为别人是傻子的人,自己就是傻子,把他绑了。”韦驰似是不屑和他扯淡,喝道。
面对着周围黑洞洞的枪口,猴子知道这帮山匪的厉害,自己一反抗,身子就会被他们打成马蜂窝,只好乖乖地放下武器,任高春江捆个结实。
“阿美,吓坏你了。quot;韦驰走过去,搀扶起阿美,歉意地道。
“阿驰,这是啥回事?杀了这么多人。”阿美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无力站起来,哆嗦地问着。
“这里不能久留,咱们回去再说吧,来,我背你。”
韦驰教兄弟们把横七八竖地倒在路上的尸体拖到不远处的山洞,然后不由分说,背着阿美,和高春江等人押着猴子,撤回营地。
也许是抓到猴子,忘乎所以,韦驰等人并不知道身后有尾巴,远远地跟踪着他们。
回到营地,高春江把猴子绑在树上,刑讯开始了,他解下裤头上的军用皮带,象雨点一样狠狠地抽打着。这个泼猴,小身子骨看起来羸弱,可不失为一条硬汉,任皮带打得遍体鳞伤,他就是不肯招供。
“不招是吗?我今天就阉了你。”高春江打累了,气急败坏,从茅屋里拿出四枚铁钉和一把铁锤,又教一个兄弟打来一盆清水,然后他拔出明晃晃的匕首放入盆里。
猴子一看,猴脸由于受吓过度,变得狰狞起来。因为他明白高春江的心思,是想用铁锤和铁钉把他的四肢分别钉在树上,好教他动弹不得,这盆水和匕首是用来阉割的。农村人阉牛就是用这种土方法,把公牛的蛋蛋割下来,阉割场面显得极其残酷、恐怖。
当他的右手被强按在树干上,高春江左手拿铁钉,对准着他的手掌心,右手抡起小铁锤欲砸向铁钉时,猴子哀声地求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