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之下,毒蝎帮虽然遭到了蚂蟥帮的重创,元气大伤,但瘦死的老虎比猫儿还大还可怕,因它家大业大,还是以老大的地位掌控着老虎嘴一带,魔手伸向西南边境线。
而蚂蟥帮呢,可以说是残兵败将,穷途末路。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正是因为有了这一番的比较,恃着毒蝎帮这一靠山,梁钊才敢壮起狗熊胆设计暗算韦驰。
原以为蚂蟥帮就这么十多个人,山货店一战,尘埃落定,蚂蟥帮寿终正寝。没想到,韦驰还有余党,究竟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梁钊是个老江湖,深谙这一丛林法则,且不说蚂蟥帮日后是否发展壮大?仅目前的境况,也够他喝一壶了,如果此事处理不慎,自己极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范大鹰,尸首不存,想到这里,他的眼皮不停地跳动着。
“弃车保帅,咱们不能明里把人交给韦驰,但可以暗箱操作。”小草见丈夫胆怯了,趁机献言。
“你说说看。”梁钊慌无主见,道。nbsp;nbsp;
“派猴子回广西,至于是死或活?就看他的运气了。”小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这是韦驰临走前授给她“诱猴子上岸”之计。
“猴子向来为人狐疑、机警,知此去危险系数大,必是阴奉阳违的,若他不越过边境线,韦驰就奈何他不得,到头来,逾越期限,韦驰还是把帐算在咱们的头上,岂不是白费心机?”
梁钊明显倾向于小草这一“丢车保帅”的想法,只是他老谋深算,认为此计欠妥,并非万全之策。
“咱们在广西不是有一个地下**吗?把阿美派去那里当女荷官,由猴子带几个人护送。这样,猴子断然不会起疑。即使他知道韦驰已逃出来,心里有些恐惧,也会硬着头皮或抱着侥幸的心理,千里送京娘的,因为阿美曾经是他的恋人,他现在对她还是痴心不改,为了阿美路上的安全,他绝对不会在半途当甩手掌柜。”小草颇为自信,低声说出全计。
“这法子妙,夫人果然是女中诸葛。”梁钊不由地赞道。俄顷又担忧地问:“不知道阿美是否肯去那边当荷官?韦驰等人形踪不定,咱俩又是如何将此事通知韦驰?”
“重赏之下,再加上韦驰在那里,阿美必是抗拒不了这双重的诱惑,肯定会同意的。至于联络嘛,韦驰走前对我说过,咱们若有答复,只须派人去咱们设在越南港口的代理处留言就行,他们有人在那里等候音讯。”小草应道。
“这个韦驰,真是够狡猾的,不敢在船上留下联系人,是怕咱们抓住联系人当人质要挟他。唉,和这种诡计多端的人打交道,确实要多加防范才行,这样吧,等到期限最后的一天,你就把猴子出发的日期与线路告诉韦驰,让他埋伏于途中截击,抓捕猴子。不过,有言在先,若是猴子命大逃过此劫,韦驰就不准怨咱们了。”梁钊想了想,似乎下了决心把猴子这张死牌甩出去了。
“为什么要拖到期限最后的一天,不怕夜长梦多?quot;小草不解地问。
“他快当别人的祭品了,就让他在船上多快活几天吧,不然,去了阴间他会怨恨咱们的。”梁钊长长地叹气道。
听到丈夫这样一说,小草的脸上也不禁黯然,毕竟猴子跟随丈夫和自己多年,也算是忠心耿耿,现卸磨杀驴,多少也是不忍心。然而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凡成大事者,是不会在情感的漩涡里瞎折腾的。历史上,有多少王侯将相,为了自己的飞黄腾达,不惜地诛杀有功于自己的大臣与部下呵。这种昧着良心的杀戮,就是一种鲜血淋漓而令人触目惊心的厚黑学。
“阿钊,韦驰还说这次死了十几个兄弟,要咱们按原先的协议给他赔偿外,还要一笔抚恤金,因怕他们闹起来,我只好答应了。”
小草见丈夫站在自己这一边了,满心欢喜,给他倒酒时,又将韦驰开出的附加条件说了出来。
这分明是帮着韦驰说话,敲榨勒索自己的老公,唉,真是败家的婆娘,养汉的婆娘呵,吃里爬外的女人,等老子搞掂此事,写个“休”字或“死”字让你揣着,让你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是怎样写的?梁钊心里恨恨地骂道。
此时的梁钊,不是昔日在帮里看码头收黑税的小马仔,也不是和小草在石榴园里偷腥的痴情汉子了。如今的他,在香港已挤入富豪榜,而在黑道,胸前也是佩戴着五个星的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出入前呼后拥,睡过美女无数。最近,他和影视圈里的一位名叫“梦蝴蝶”的美女明星打得火热,正准备俟时机成熟,后宫易主呢。
这次他去马来西亚,就是陪着“梦蝴蝶”去潜水的,当然,更多的时间是玩着“无缝接轨”的游戏。
作为一个颇有名气的龙头老大,玩玩一下女人,在香港而言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儿,小草象别的阔太太一样并不在意,以为是似小孩在雪地里堆雪人,你堆你的,我玩我的,各自有隐私,互不干涉。但她不知道,丈夫已被“梦蝴蝶”掳走了心,他正跪在“梦蝴蝶”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呢。如果她晓得丈夫如此绝情,欲将她打入冷宫,估计这个时候她就不顾一切地和韦驰联手,废黜了他,因为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女人。
正是梁钊为人处事老练,城府沉深,把自己内心的世界掩盖得严严实实,不被小草所察觉,故侥幸地躲过了小草的反戈一击。
“既然你都答应了,那就按你所说的去办吧,破财消灾,该开支的就不要吝惜。”梁钊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照办。
饭后,小草由于了却了这两桩心事,显得很开心,陪寝时也就殷勤起来,极尽女人妩媚之能。而梁钊和“梦蝴蝶”在外面消魂了多天,元髓几欲殆尽,哪有兴趣和自己的老婆干这事?可经不住小草的纠缠不休,只好勉勉强强地敷衍了事。
这些机械性的动作,小草味同嚼蜡,刚撩起的欲火难以浇灭,不由地骂道:“你在外面被哪个狐狸精吸光了阳气?拖着死尸回家。”
“我在外面忙于商务,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哪有心思去泡妞呵?不比你,整天打扮得像妖精,出去勾搭小白脸。quot;梁钊反唇相讥。
小白脸?小草一听,心里“格登quot;一下,受吓不小,莫非她和韦驰之间的奸情被他察觉?不会的,每次和韦驰幽会,都是在极其隐蔽的情形下进行的,何况还有阿美这张挡箭牌遮挡着,不可能有暴露的迹象,他这样说,明显是使诈。
“我勾搭哪个小白脸了?今晚你不说出来,我跟你没完。”小草气咻咻地逼问着。
沉默,就等于默认,撒泼,变被动为主动,是最好的掩饰。
“呵呵,只准你怀疑我,就不准我怀疑你呵,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吗?你急什么?”梁钊不想和她纠缠,干笑地应道。
“你这个死梁钊,当年想吃老娘豆腐的时候,甜言蜜语地说什么,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送给老娘,现在玩腻了,就胡说八道,居然骂老娘偷养汉。来,来,咱俩战个三五回合,我输了就是养汉的,你若怂了就是乌龟王八蛋。”小草得理不饶人,骂得起劲。
随着她声音分贝的激昂高吭,梁钊慌了,因为来这里赌钱的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贵,若吵闹起来,会让他们笑话的,所以,他只得乞皮赖脸、低声下气地赔个不是,然后净拣好话哄个不休。
见丈夫认怂礼让了,小草见好就收,因为这个时候,韦驰的事还未办妥,她不想和他闹僵,何况,她认为,毕竟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好,脸一红忍一忍就过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