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刚起床漱完口,见韦驰进来,脸色有点憔悴,既心疼又淫邪地问:“我的天呵,你是不是滚床单滚到天亮?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呵。”
“你别老里往歪里想,阿美比你正经多了,这几天她例假。”韦驰坐在沙发上,呛她一口道。
“啊?看来姜还是老的妈,幸好我的例假迟些,不然,你只好一个人吹萧了。”小草吃吃地笑着,给他冲了一杯牛奶。
“别嘻皮笑脸的,我想问你一句话,但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quot;韦驰沉着脸道。
“什么事哦?凶巴巴的,脸黑得象包公,怪吓人的。”小草挨着他坐下,忐忑不安地问。
“听阿美说,半个月前曾见猴子在船上,此事是否属实?”韦驰单刀直入地问。
半个月前?小草努力地回忆着……
“半个月前我应该不在船上,如果在船上就能有印象。quot;小草费力地想着,忽地一拍大腿,道:“哦,我想起来了,那时我的女儿感冒很重,梁钊就叫我回香港了。”
通过观颜察色,韦驰觉得她不是在演戏,既然她真的不知情,就没有牌可摊,此时他不想反脸,毕竟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何况还要借助她的力量抓捕猴子呢。问题是,她如果知道梁钊是害自己的主谋,还会帮助自己吗?虽然传说中是丈夫不如奸夫亲,可权衡得失,在原则问题上,手肘还是往里拐。所以,这个时候,撇清梁钊的关系是最关键也是最明智的,只要抓住猴子,真相就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
“既是阿美耳闻眼睹,此事应是铁板钉钉确凿无疑,若依你的分析,他会不会还躲在船上?”韦驰霁色地问。
“应该不会,这个我可以去查问一下,不过我觉得奇怪呵,他干了这事还敢回来,难道梁钊不察觉或被他蒙骗?”小草心里浮起了疑云。
“可能是猴子当时并没有逃远,得知警方端了山货店,料定我断无生还,才敢这样有恃无恐。quot;韦驰不说出自己对梁钊怀疑的理由,只是一口咬定猴子。
“这样最好不过了,免得费力费时地追捕,我估摸着他是跟着梁钊去了马来西亚,过两天就回船,他一回来,我们就抓捕。”小草喜道。
“不可,猴子毕竟是梁钊的心腹,随梁钊打拼多年,情同兄弟,咱俩若明里抓猴子,梁钊必是偏袒,不会眼睁睁地让我把他抓走的,若引起火拼问题就大了。”韦驰摇头反对她这种的想法。
“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那你说该怎么办?阿驰,你也知道,我不会因为一个越南猴而伤害了咱俩的感情。”小草依偎着韦驰,显得缱绻情深。
小草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而且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其实她早就想除掉猴子,因为他知道的事太多了,万一哪天他落入警方的手里,做警方的污点证人,自己和梁钊就会嘡啷入狱,虽说香港废除了死刑,但牢狱之苦,她是知道,为此,她不止一次地苦劝过梁钊,当断则断,不断反受其乱。而梁钊总是搪塞说正是用人之际,不能操之过急,自断手臂,待根基牢固后再除之也不迟。因梁钊平时刚愎自用,自己又是风流成性,故也不敢擅自行事,只好将此事暂时搁置下来。
现猴子惹出大祸,正好借韦驰的手杀了猴子,一则除去自己的心头隐患,另则顺手做个人情。此计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就算韦驰不是自己的情人,他和猴子比较之下,一个是魔头,一个是家奴,若惹恼了这个魔头,他会让她夫妇俩连同赌船在这里永远消失的。两利相衡则取其重,两害相较则取其轻,这点取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此时的韦驰也在算计着,若在船上强行抓捕猴子,凭着手下几个兄弟,虽说个个都是拼命三郎,可这里不是山林,而是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梁钊和猴子等人就是海里的蛟龙,而自己和手下的兄弟们则是旱鸭子,拭想旱鸭子怎能和蛟龙在海上一决雌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即使双方拼杀起来,两所俱伤或同归于尽,恐难达到生擒猴子的目的,因而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调龙出海,只要他们踏上陆地,或杀或剐就由自己了。
如何诱猴子上岸呢?此次他上船,即使不上船,梁钊和猴子通过内线也会知道自己从警方的手里逃了出来的消息,这样,他们必定有所防范,不会轻易上岸的,尤其是进入自己的地盘。
韦驰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苦苦地寻思着诱捕猴子的计谋……
小草叫人搜索了全船,没有发现猴子的影儿。到了第三天晚上,梁钊回船,小草见到猴子跟随在梁钊的左右,心中暗喜,但她不动声色,象往常一样,安排几个美女陪着梁钊的保镖们吃喝玩乐,算是一种犒赏。
安排妥当后,小草回到房间,因梁钊怕遇上熟人应酬,不喜欢在船的餐厅里用膳,故他叫厨房整了几个菜送过来。
“前两天韦驰带着几个兄弟上船了,凶巴巴的象索命勾魂的黑白无常。”小草一边倒酒一边道。
“他来这里干什么?”梁钊听后大吃一惊,又故作镇静地问。
半个月前,猴子回来汇报说韦驰被警方端了窝,全军覆灭,这点已得到内线的证实,虽说几天前又得到韦驰从医院逃走的消息,但他认定韦驰已成为丧家之犬,不足以构成威胁,故不放在心上,冷不防听到韦驰率众杀上船来,怎不教他脸色大变?
小草装出非常害怕的样子,把韦驰遭到猴子的暗算,被捕后又逃走的经过说了。
“他限定我们在一个星期之内交出猴子,否则,他就炸了我们的船,还扬言去香港杀掉我们的孩子,阿钊,这些山匪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我们如何应付才好呵?quot;
“这个猴子,真是狗胆包天,竟敢瞒着咱俩干出这种事?”梁钊大怒,骂罢又安慰小草道:“别怕,债有头冤有主,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咱俩见多了,估计韦驰也是一时的气话。”
“气话?阿钊,你不是去了一趟马来西亚就昏了头吧?当年韦驰为报杀妻之仇,带着手下那点人马硬是攻上老虎嘴,掏了毒蝎帮的老窝,并杀了不可一世的范大鹰。他这次死了这么多的兄弟,自己又差点走上黄泉之路,此等血海深仇,他岂肯善罢甘休?依我看,咱们若不交出猴子,恐怕咱俩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小草骂罢禁不止地落泪,这次她不是佯装,而是怕梁钊犯犟,招来灭顶之灾,因为她看到韦驰等人离船之时,射出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仇恨之光,就算韦驰念在和她有着私情面子上,不忍心下毒手,可有谁保证他的手下不犯浑呢?
“猴子毕竟是咱公司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犯了事咱俩就把他交出去,会寒了手下兄弟们的心呵,日后还有谁肯为咱俩卖命?说不准还会在咱俩的背后打冷枪。”
蚂蟥帮和毒蝎帮之间的仇杀,在江湖上无人不晓,这次梁钊授意猴子暗害韦驰,是因为毒蝎帮得知梁钊和韦驰合作后,非常恼怒,给了梁钊两条选择:其一,毒蝎帮给他一笔重金,前提条件是梁钊灭了蚂蟥帮;其二,若不答应上述的条款,即视为毒蝎帮的大敌。
毒蝎帮的强大与凶悍,梁钊是知道的,若与其为敌,后果如何?可想而知,故出于一种畏惧的心理,他向毒蝎帮妥协了。于是,他和猴子密谋,借大陆警方之手,灭了蚂蟥帮残部。
事实上,除了毒蝎帮对他软硬兼施外,他也怀疑妻子和韦驰之间有着暧昧的关系,从韦驰第一次上船那时起,他就觉得妻子对韦驰过于热情,甚至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骚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