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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挂着猪头游街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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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蓝搀起袖子,想整理一下包厢,夏雨荷见状,拖他至沙发前,按他坐下,给他泡了一壶茶,又把当天的报纸递给他看,柔声道:“当领导的人怎能干这种粗话,让我来吧。"说罢,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像家庭主妇一样噼里啪啦地干得欢。干完后,她坐下,扬起蛋脸笑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吧?"

“你很能干,只是你把行李放在上铺,如何睡?”海之蓝赞了她一句,又皱着眉头问。

“空间太窄,只能这样了,你睡在下铺,我睡在沙发上。”听到海之蓝夸自己,夏雨荷笑靥如花,显得有点不自在,解释道。

“不行呵,这是单人沙发,睡不下,不如睡觉前把把行李放在沙发上或地下,我睡上铺你睡下铺,怎么样?”海之蓝征询道。

“搬上搬下多麻烦,才十多个小时,聊聊天躺一会就过去了。”夏雨荷不同意。海之蓝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不坚持了,反正自己睡不觉,在沙发上坐上一宿也不妨。

“蓝哥,你能不能把你和琼姐的爱情故事给我听听?看得出来你很爱她。可这些天来不见她陪你,为何?我们都觉得很奇怪。"夏雨荷既关心又酸溜溜地问。自从海之蓝出事后,她是细心的女人,不见了杨紫琼的身影,觉得不可思议,便把这情况如实向顾钧儒发映了,顾钧儒和陆经纬听后也觉得十分蹊跷,只是不方便当面问。现两人在包厢里,她无话找话,自然首选了这个话题。

“她母亲身体不舒服,召她回京陪一段时间。”海之蓝淡淡地应着,脸上却露出几许烦躁的神色。

杨紫琼回京第二天给了他一个电话,干叮嘱万叮嘱他不要为丢官的事儿烦恼,伤了身心,她会在京通过爷爷和父亲的关系,为他鸣冤叫屈的,他听后甚为感动,也劝她不要过于操心,有官没官不要紧,大不了回家牧羊去,只是祈祷她母亲早日康复,希望她早点回来。电话那边的杨紫琼虽然唯唯诺诺,可明显听得出来她的语气哽咽,泫然欲泪。之后再也不见来电了,海之蓝给她电话,杨家的人很有礼貌地说她陪母亲去欧洲休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准。这种应酬的口吻教他不禁恐慌起来,因为之前杨父对他和杨紫琼的婚事一直是持着反对的态度,这次他又被推在风口浪尖之上,可以想象杨父是如何恼怒,会不会是棒打鸳鸯散?不然,杨紫琼为何断了联系?虽然他坚信她不是寡情负义的人,可这一微妙的变化,让他的判断思路更加清晰起来,估计她被软禁了,为此,他给将军打电话求援,得到秘书的答复是将军这段时间身体欠佳,谢绝俗事烦扰。这一来,他的心更没底了,郁郁寡欢但又无可奈何。

他之所以不向夏雨荷等人说出这段颇有神奇性的恋爱史,是因为杨紫琼再三叮嘱他保密此事,考虑的是这种关系一旦公开,不但将军有用人唯亲之嫌,而且让人瞧不起他是一个靠裙带关系爬起来的官员。由此可见她的心思是缜密的,所谓“刁蛮公主”的绰号,只不过是将军疼爱她的一种昵称,其实她温柔如猫,一点也不刁蛮。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是我错怪琼姐了。”夏雨荷见他神情怪怪的,不好意思刨根问底。

或许是报纸没有什么重大新闻,或许是没有心情,海之蓝随意浏览了一下,觉得气氛有点僵化,便岔开话题,问夏雨荷是哪里人?

夏雨荷是苏州城郊人,自古苏杭多美女,她母亲吴素珍和她简直是一个模烙印出来的,是村里有名的大美人,只可惜红颜薄命,生在那个大干苦干的时代,长得再美也要踩泥巴。经人介绍,嫁给了邻村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叫夏申时,据说是申时生的,他父亲不识字就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夏申时象他父亲一样是个勤快、厚道、善良的人,缺点就是畏事、性格内向。结婚后两口子早出晚归,拼命挣工分,是生产队里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劳动能手。次年生下了夏雨荷,幸福的感觉自不待言。

然而,这一年就起祸端了。原来,夏申时夫妻俩劳动之余,还养了一头猪,不舍得卖,准备留着杀了过年。这一天,夫妻俩回家不见了猪,急得找遍了全村,找了一天也不见踪影,显然是被人偷了。就在一家子心疼得抹泪的时候,嫁在这个村里的同村姐妹偷偷地来告诉吴素珍,说她见家里的猫昨夜从邻居卓进的家叼出一块猪肉出来,这年头这世道穷得都吃不上饭,他的家哪有这么大块的肉让猫叼走的?肯定是他偷杀了你家的猪。吴素珍一听,估摸着是这个理,不理会丈夫的劝阻,去大队都报案。

当时大队书记几乎没有什么权力,实际掌握着这里权力的是镇里派来大队蹲点的工作队长黄地,因他小时犯天花留下一脸麻子,故人们背地里称他为黄麻子,这个人说话做事不留情面,你若犯事,他去你的家吃饱喝足后再绑架你上路,为此,大队干部群众对他十分畏惧,如避瘟神。吴素珍年轻又是女人,不谙世故,懵懵懂懂地做了一件让她终身后悔的事。

黄麻子接案后,立即带着几个民兵去卓进的家里搜查,果然,在一个大缸里发现了用生盐腌制的一大堆猪肉,整个猪头还在。证据确凿,不容狡辩。卓进只得交代了此事,他说不是存心偷杀的,而是前天夜晚,他荷着锄头巡田看水,发现一头猪在禾田里爬滚,就持着锄头驱赶,猪受吓,反而往田心爬,他一怒之下,一锄头打去,不料,这一锄打中猪的脑袋,半死不活。卓进甚为害怕,因为猪的主人知道了,会叫他赔偿的,家里穷得徒有四壁,他哪里赔得起呵?偷埋了又舍不得,在这种难以选择的情况下,出于口馋的心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回家取来刀和麻袋,摸黑把猪杀了,卸成小块,装入麻袋拿回家,搞干净后一家子一顿吃不完,便把剩余的肉腌制好放在大缸里,慢慢享用。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否料,大缸盖得不严实,被邻居的猫叼出一块肉,因而暴露了偷猪的丑行。

不管是有意抑或无意?偷猪的罪名已成立,幸得卓进平时人缘不错,干部群众们都为他开脱求情,夏申时一家知道原委,冷静下来后也亮明不追究、不索赔的态度,最后,为示惩罚,黄麻子只好把猪头挂在卓进的胸前,游街示众了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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