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秋天的草原上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变得火带一般鲜红。远远望去,枯黄衰败的小草再也掀不起绿的波浪,给人有一种苍凉的感觉。抬头可见,牧归的牛羊群在那柳林附近的湖边上游荡着,点缀着大草原独特的自然风光。
顾钧儒从牧民的家里租了一匹浑身像火炭一般的“赤兔马”,马的全身都是枣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脖子后面还长着一缕缕长长的棕毛。只见他认蹬上马,左手挽缰绳,右手挥鞭往后甩,轻抽马屁股,“赤兔马”顿时欢快地在草原上跑起来,遛了几圈,然后,收住缰绳,在苗翠竹面前停下来。
“真棒,好威武呵。”苗翠竹由衷地赞道。
“我在省城读书时经常去马场练马术,曾经有一次代表校方去香港参加赛马活动,还获得铜牌呢。”顾钧儒有点得意地炫耀着。
“怪不得你的骑术如此娴熟。”苗翠竹向她投去羡慕的眼光。
“来到大草原,若不遛一圈,虚枉此行,会遗憾人生。来,你也试一下。顾钧儒下马,动作利索。
“我能行吗?苗翠竹忐忑不安地问。
“行呵,只要胆大点,就学得容易。顾钧儒鼓励道。
经不住他的怂恿,出于好奇的心理,苗翠竹跃跃欲试,走近马身,可怎样都爬不上,顾钧儒见状,只得把她抱上马,抱着她那暖热而富有弹性的身子,他不禁心荡神摇,想入非非……
那晚在“摩天大厦”虽是海之蓝请客,实则上是顾钧儒接待了苗翠竹一行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美女县长,宛如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他都看呆了,如触电般,说不出什么理由?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她那超乎寻常的丰韵,成熟的魅力不是一两件秋衣所能掩住的。当他得知她是组团来北方考察土豆项目的,当即拍着胸膛表态,说他对这“三高农业的项目很感兴趣,想在W县搞一个环保食品基地,办一个“龙头企业。
“咱们的顾董若种土豆,保证个个**斤重。席间,殷雨荷见海之蓝和杨紫琼形影相随,如同在热恋之中,自己想说句讨好的话儿都没有机会,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又见顾钧儒的眼光烫人,似乎要生吞活剥了苗翠竹,而自己却坐冷凳板,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故既感到郁闷又泛酸气。
她突然冒出这句话,一闻就觉得酸溜溜的味道教人差点掉牙。言下挖苦之意是说你还有心机种土豆?偷情留种生出一个**斤的孩子差不多。
“能种出一斤重就不错了,还**斤?”苗翠竹哪里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只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笑着应道。这次北上,原意是来取经的,未曾想,半路遇上一个财团的老板而且他一口答应投资,怎不教她满心欢喜?为了讨好顾钧儒,她殷勤地向他敬酒,笑谈眉间含俏,醉里双颊酡红,真是醉里挑灯看美人,越看越妩媚动人,此时的顾钧儒,心旌摇动,十分的魂儿已去了七魄。
翌日,他借着投资为名,陪同苗翠竹参观了A市所有的土豆基地,还不尽兴,又跟着考察团来到了内蒙古。有钱就是任性,为了博得美女县长欢心,一路上来,车费、住宿、吃饭他全包了。
男人对女人献殷勤,尤其是像顾钧儒这样上财富榜的人物,意味着什么?想哄她上床?似乎不是,大凡有钱的主儿,哪个不是偎红倚翠的?身边的美女如云,随便扯一个出来,也会让苗翠竹知难而退。可世间的事儿就是那么陆离古怪,自己轻易抛弃的东西,别人小心翼翼地捡起,别人视为废品的,自己却如获至宝。特别是缘份,尤为让人摸不透,猜不清。
本来,苗翠竹这次组团北上,打草搂兔子,约见海之蓝,不仅仅是出于感念伸冤之恩,而且隐藏着一腔儿女情长,可在酒席上,她也象殷雨荷一样,见到杨紫琼后,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因为除了姿色有得一比外,其他方面她自愧不如,尤其是一听到人家是北大才女,而自己是冒牌的大学生,学历仅是初中毕业。正是野鸡遇上凤凰,自渐形秽,此时她真后悔来A市,这残酷的现实,把自己心中编织的瑰丽的梦幻撕破了。因而在酒席上,她不再矜持,露出了原始的野性,和顾钧儒筹觥相错,甚为撩逗。
她是过来人,又有过一段风流艳史,只要看到男人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的内心世界。平时邓半夏和她唠唠叨叨,不外乎一个色字当头,可她有点看不起这个书记的迂腐与酸气。而顾钧儒就不同了,无处无显出男性的雄风,且他谈吐诙谐,出语不凡,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似有怜惜之意,不像是一个干完那事穿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货色。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自从梁培德死后,她就没有和一个男人亲热过,一则大小是个领导了,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另则一门心思,投入自己的仕途之中,无暇顾及这些男女之间那些事儿,憋了几年,说没有一点情趣与欲望,那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只不过是她这块嫩白的豆腐还未遇到卤水而已。
在无数个凄风苦雨的夜里,辗转反侧,海之蓝成了她**的充气王子,连在梦里都有巫山云雨般的淋漓痛快,可现在呢?当虚拟世界在心里消失时,她才明白梦醒时分,原来自己是倦缩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里。
毋庸置疑,凭着她现在的地位和美貌,不愁嫁不出去,可人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她已不是昔日仰人鼻息、曲意逢迎的苗翠竹了,命运的使然,她现是W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母官了。提亲的人虽没有踩破门槛那样的夸张,但热心肠的人还是不少的。对象之中不乏有处长、局长、老板之类的优秀男士,不知是择偶标准过高?抑或有海之蓝占据了她的心,故她在这方面一直提不起劲儿。
而这次草原之行,她像一朵美丽的格桑花,迎风绽放。
苗翠竹胆颤心惊地骑到马背上,像醉汉骑驴,一摇一晃,东斜西倒,马尾巴一甩一甩的,甩到她的小腿上,她打一个激灵。突然,马加快了行走的步伐,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拉着缰绳,大气也不敢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