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甸园里偷吃了禁果,毕竟是少男少女,一时的冲动而有了肌肤之亲,完事之后怕别人窥破这羞人的一幕,仓惶起身穿好衣服,用手捋一捋有点凌乱的头发,然后相拥而坐。
关云象一只馋猫,偷吃了鱼儿还舔着腥味,余兴未尽,一手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游离,麦玲玲细心,轻拍着他的手,说把上衣这两个地方揉得太皱了,回家若让姐姐们看到了会起疑心的。关云一听,忙把手缩回来。一会儿他忍不住了,麦玲玲似乎也是喜欢他这样的爱抚,任由他探索着。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麦玲玲心如野鹿含花,惊丌不安地问。
“有了我们就结婚,反正咱俩都不是读书的料子。”关云连想都不想地应道。
“我就怕我爸不同意,你也知道,他的思想很顽固,为人严肃。”麦玲玲担忧地道。
一提到麦玲玲的父亲麦春芽,关云的心里就冒出一股冷气。关云对这个小学语文老师的印象甚为深刻,他经常板着脸孔,眼光严厉,好像别人欠着他的债不还似的。
“他不同意,咱俩就私奔,待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没方法,我邻居就有一个女孩,父母嫌男方家庭穷,死活不同意。可她意志坚决,夜里就偷奔男方去了,现在日子过得红火,其父母笑得拢不住嘴。”关云安慰中又含有怂恿之意。
“唉,越想越惊心,到时候再说吧,夜深了,咱俩回去吧,再晚就怕没门开了。”麦玲玲此时心乱如麻,叹气道。
关云知道现在商量这事还早,又见夜深了,便依依不舍地送她回家。
从这以后,两人经常去僻静之处偷情,考虑到郊外的野鸳鸯们经常遭到色狼的性侵袭、性搔扰,为了安全起见,两人又转到有保安巡逻的公园里幽会。林荫深处,一对对情侣耳磨厮鬓、喁喁私语,至情浓兴起时,一样能干那男女之间的事儿。天亮时,公园里一片狼籍,卫生巾、避孕套满地都是,清洁工人似乎也习惯了,日复一日地打扫着。
侥幸是暂时的,男欢女爱的次数频繁了,暗结珠胎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终于有一天,麦玲玲的“大姨妈不来了,茶饭不思,泛酸呕吐。小说看多了,她自然知道这是妊娠反应,慌得家不敢归,学校也不敢回了,躲到关云的家里不敢露面。
麦春芽得知后,气得暴跳如雷,去关家把女儿拖回来,关在房间里锁上门,准备带她去人民医院打胎。此时的麦玲玲去意已决,任父母如何劝说都不妥协,趁无人看守时,撬开窗逃出,和关云去外地当泥工。
寻找女儿未果,麦春芽恼怒不已,后获悉女儿怀着身孕在外饱受日晒雨淋、挑沙搬砖之苦,顿觉心头隐隐作痛,毕竟他是一个老师,能拈出轻重,知无法阻挠女儿的婚事,即使强行干涉也不济于事,最后只好默认,叫老婆去工地劝回女儿。经两家商量一下,为她俩举行了一场简陋的婚礼,总算找回了一点面子。
本来关云的家境不好,改革开放后,鹞虽然能授徒或上街卖点止血跌打的膏药,可孩子多开销大,又剥掉原来的茅屋,借钱盖了几间敞亮的瓦屋,故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
生活过得清贫,可麦玲玲并不后悔,在宅基地附近,开荒种菜,养猪养鸡,鹞看在眼里,心里十欣慰,暗里感谢神灵,找到了一个好媳妇。然而,婚后不上两三个月,儿子就不务正业了,这教他愁坏了肠子。
关云天生一副不受别人管束的性子,原又是县城里小混混们的老大,蜜月期一结束,他就旧病复发,呼朋唤友,日夜外出,酗酒、斗殴,是非不断。麦玲玲苦口婆心甚至泪流满脸,劝他改邪归正,可他就是不听,依旧我行我素。这时的他,自恃手下有了一班人马跟随,且年轻气盛,尾巴就翘了起来,一天晚上,他竟然借着醉意,怀里揣着手雷,去黑帮老大“麻风九”家里敲竹杠。
“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阎罗殿打牙祭。”“麻风九”满脸横肉、眼射凶光,恶狠狠地骂道。
“我知道你是老大,可我既然敢来,就不打算活着回去了,大不了,咱俩一起去西天。”关云从怀里拿出手雷,作出拉弦之状,脸无惧色地回应着。这手雷是他的手下“贼仔飞”从县武装部的军火库里偷出来的。
正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虽说“麻风九”是个凶狠得出名的角色,但遇上这样一个初生犊牛不怕虎的主,他脸色顿变,竟然无计可施。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不过,他倒是挺欣赏这个后生的胆识,想把他收在自己的麾下。
“那你想要多少呢?小兄弟。”“麻风九口气软下来,笑问。
“不多,十万则可,这对你来说,九牛一毛。”关云仍是不放松警惕,一边环视周围一边应着。
“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万,不过得有一个条件。““麻风九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布袋的钱,说:“这是今天从**收上来的二十万。
“什么条件?”关云看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眼睛泛绿,咽着口水,紧张地问。
“你也知道,我在县城踩上一脚,地都抖三抖,从来没有人敢闯入我的门哼一声,你是第一个,后生可畏,我很佩服你的胆量。多给你的十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结拜为兄弟,日后有祸同当,有福共享。”“麻风九”诚恳地道。
“此话当真?”关云怕他来阴的,不相信地问。
“若有半点诳言,天打五雷轰或死于刀枪下。”“麻风九”发出毒咒道。
“承九哥看得起小弟,日后有何差遣?过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今日冒犯了,多有得罪。关云见他认真的样子,不像使诈,便放下心来,藏好手雷,拱手道歉。
就这样,关云和“疯风九在关公神像下结拜为兄弟,从此名正而言顺地走上了黑道。
他独闯“黑老大”家门,敲榨二十万巨款的事儿一传开来,无论红道、黑道都对他刮目相看,敬他是一条汉子,无论江湖上什么恩怨,只要他出面调停,就息事宁人,风平浪静,因而他的万儿,比“麻风五”还亮堂,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此一浪高的气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