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虽然丢了个大丑,但总也算进了督主府的门。
江盛在街上时就听到消息。
听闻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跟在督主府的马车后进了督主府,立刻便从家中出发,来督主府套近乎来了。
这次秦翊歌没再为难他,吃饱了饭,不知为何乏的厉害,于是自己去花园里溜达消食,将麻烦事都甩手丢给慕寒御了。
云岩陪着秦翊歌在花园里散步,低声道,“夫人将那些不怀好心的东西引进府中,难道是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秦翊歌笑盈盈地看了云岩一眼,“你怎么这么聪明。”
云岩笑了笑。
“所有人都看见她撞在督主身上,不带回府恐怕又给督主招来恶名,不过他们既然这么想往督主府里塞人,我也只好将计就计。”秦翊歌轻叹了口气,“江盛这步棋走的实在愚蠢。”
“自以为棋胜一招,哪知夫人才是纵观全局之人,”云岩低着头,忽然笑着说,“夫人,您和督主真心相配。”
秦翊歌余光看到云岩脸上的怅然的笑意,“怎么?”
云岩笑笑,“奴婢的爹娘是从前在慕将军府里伺候的家生奴才,出事前夕,老将军似有所感,给下头人分发了一大批银子,让他们自谋生路,奴婢当时已经三岁多了,爹娘疼我,只好拿了钱远远离开京城,后来……”
“不提也罢,”云岩黯然道,“爹娘听闻小将军还活着,便将我送进了这里,让我忠心耿耿的服侍小将军,这些年想要进府的女人各式各样都有,但奴婢还是头一次见夫人这样的,仿佛什么都了然于心,运筹帷幄,真是巾帼英雄一般的人,和大隗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云岩笑道,“夫人和督主,真正是天生一对。”
秦翊歌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家事,恍然大悟,难怪督主府里连女人都没几个,云岩却能做到慕寒御近身伺候的大丫鬟。
“可他灭了秦国公府……”
“夫人,”出乎意料地,云岩打断她的话,轻声道,“小将军杀父弑母,连杀将军府上几百条人命的事,夫人想来是知道的。”
秦翊歌不语。
云岩又道,“奴婢的爹娘也是知道的,可那是他们对我说,小将军是个心里有计较的人,这样做,一定是迫不得已。”
“奴婢想,爹娘是看着小将军长大的,小将军的人品心性,他们最了解不过,既然他们说小将军就算杀人如麻也是个好人,那奴婢就信,督主是个好人,这是主仆之间的信任,”云岩定定看着秦翊歌,“夫人也该相信,督主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深意的,这便是夫妻之间的信任。”
信任?
难道她不信任慕寒御吗?
她确实不信任慕寒御。
在她心里,慕寒御为了报仇雪恨,无所不用其极,哪怕将无辜之人的生命踩在脚下都在所不惜。
苏澜她有什么错呢。
苏澜不无辜吗?
事实摆在眼前,叫她如何信任慕寒御?
秦翊歌摇了摇头,“不要再提了。”
云岩慌忙低头,“是奴婢逾越了。”
秦翊歌正要安慰她,忽地腹中翻涌,胸口一阵恶心。
她扶着一旁的朱红栏杆干呕几声,云岩慌道,“不是着了风寒吧!”
“不应该吧,”秦翊歌抚着胸口,“我暖和的很,怎么会着了风寒。”
奇怪。
怎么会突然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