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御眼底有光。
他看着眼前满嘴油光的小女人,脑海中却只有一句话:心有灵犀,莫过如是。
慕寒御唇角抿着笑,目光静静地观察着为了他而气愤填膺的秦翊歌,心底仿佛流过一抹温暖的泉水。
秦翊歌坐在不太明亮烛光里,小脸蛋气鼓鼓起,又圆又可爱,圆溜溜的眼睛像只聪明的小猫儿,刚吃完手里的鸡腿,又拿起一个肘子。
显然是饿极了。
慕寒御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她。
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已经不一样了。
她就像一颗顽强倔强的小太阳,照进他冷漠尘封的心里,竟然也奇迹般地融化了一小块寒冰。
而她也不过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名义上是国公府的嫡小姐,但据他的查探,这么多年,却因为秦将文宠妻灭妾而受尽苦楚。
做着下人的伙计,住着猪窝,还要被逼嫁给一个臭名昭著的太监,刚过们时,他又为了逼走她而处处为难。
慕寒御自嘲地笑了笑,他的小娘子,可真是受尽了委屈。
是不是自己过去做的太过分,所以山洞里他的一席话,她却明明白白的拒绝了。
两个人,明明已经是众人眼里的夫妻,却始终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慕寒御看着秦翊歌吃的满嘴油光,心底酸疼。
哪怕跟着他,秦翊歌也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时时刻刻担惊受怕,又要对着那些恶心的人演戏。
因为嫁给了他而不能时常回家与娘亲亲昵……
慕寒御我微微叹了口气。
秦翊歌吃的欢快,她饿狠了,又吃又喝的,房间里炭盆烧的也足,不一会儿就热了起来。
啃完肘子,秦翊歌喝了杯茶消食,因为太过燥热,便将袖子挽了起来。
一截皓白如雪的手腕,猝然跳进慕寒御眼中。
慕寒御耳尖一红。
察觉自己对秦翊歌的欣赏之后,不知为何,他越来越容易……害羞……
不可思议地两个字浮在脑海,慕寒御摸了摸耳朵,性格能改,脾气能改,但他这一害羞就耳尖发红的毛病,真的改不了啊!
慕寒御转过身去,从袖口中摸出小白,用手指缓缓地给小白按摩。
秦翊歌看他突然转过身去,好奇地靠近,“小白怎么了??”
慕寒御不抬头,发红的耳尖避开秦翊歌的目光,幽幽道,“抽筋了。”
秦翊歌:???
慕寒御:“你教的那个动作太复杂,我初时看不懂,它一着急,就抽筋了。”
秦翊歌:……
她都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幸灾乐祸了。
小白猩红的眸子,透出一股可怜巴巴的奶狗气息。
嘤嘤嘤,本宝宝容易吗!
要好吃的才能原谅你!
那眼神活灵活现的,怨念重重,秦翊歌实在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我来吧。”秦翊歌屈膝坐在床边,将小白小心翼翼地放在膝盖上,用正骨的手法一点一点按摩小白细小的骨头。
她就坐在慕寒御面前,穿的单薄,脸上却微微洇出一点汗水,仿佛熟透的水蜜桃,沁出香甜的气息。
慕寒御眼神一躲,从秦翊歌脸上挪开,落在那截皓白的手腕上。
目光一顿。
那里白皙如雪,并没有……守宫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