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华将秦翊歌送回房间,因为受了伤,皇帝特许她住进慕寒御的房间里。
江重华一路想要打听慕寒御的事,却被秦翊歌三两拨千金地搪塞过去,这女人不是岔开话题,就是嘤嘤嘤地求他多多劝说慕寒御对自己好点,听起来好像真把他当成夫君的好兄弟一样。
江重华气得牙痒痒,可惜,慕寒御的房间已经到了。
秦翊歌伸了个懒腰,下了轿子,笑盈盈地看着江重华,“江厂公不进来喝茶?”
江重华满脑子只有一片流蜂飞舞一样聒噪的嘤嘤嘤。
“不了,夫人好生休息吧。”江重华讨厌极了秦翊歌身上脏兮兮的味道,臭着脸,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从秦翊歌嘴里挖不出东西,从那些抓起来的山匪嘴里还挖不出么?
西厂的酷刑,可是天下无二!
江重华眯了眯眼,不再和秦翊歌打机锋,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秦翊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她回到房间洗漱,换了衣服,饱饱地吃了顿饭,饭还没吃完,房门一开,一阵冷风旋即进来。
秦翊歌立刻站起身。
回来的果然是慕寒御。
慕寒御脸色淡淡,凤眼轻扫,站在屋里的下人立刻很有颜色地退下,并将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两人。
“怎么样?”秦翊歌将一件厚厚的披风取过来,披在他身上,又倒了一杯热水递过去。
慕寒御接过茶盏,抿了几口,“一切顺利。”
他看着秦翊歌,清冷邪气的凤眸之中才有了一点笑意,“夫人真是个贤内助。”
秦翊歌昂首,“那当然!”
“皇帝暂时对我放下心防,最近一段时间,为夫要去查林相的事,督主府中的一切,就交给夫人了。”
“你要查林相的事?”秦翊歌一愣,旋即便将整个来龙去脉想通了,气得胃里一阵翻涌,“太恶心了!这狗皇……”
“嘘。”慕寒御冰冷的手指贴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口不择言。
秦翊歌为慕寒御生气,气得拿起一根鸡腿,几口将鸡腿啃完,美味的食物让她心里冷静了些,秦翊歌道,“反正夫君名声也不好,再多一点倒也没什么。”
慕寒御:???
刚刚还在为他生气的夫人,突然说出这种话??
秦翊歌眼珠转了转,灵光四射的眸子仿佛两眼映着月亮倒影的清泉,“方才江重华一直跟我打听督主去跟皇上说了什么,看起来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不过,他手里掌管着私设的暗牢,那些人被送进去拷问,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全部吐露出来的。”
“既然督主注定要背锅,那不妨,让整个西厂也来陪葬吧!”
她说的傲气,慕寒御眸光一动,竟是无话可说。
这女人,怎么又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他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一箭双雕,将林相除去,也将当初背叛自己的江重华除去!
因为要制衡自己,皇帝对江重华无论如何都会网开一面,但是,摧毁一个人,不就是要一步一步地,让他从巅峰摔倒泥土里,摔成一团肉泥才大快人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