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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踏上血染的征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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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5号,AM10:00,晴空万里。

探险队营地开拔启程,除留下十多个负责运输和供应食物的工作人员之外,全部人员开始陆续进山。六十多人浩浩荡荡,携带着各种精密仪器,轻重武器以及尖端设备,搭作着陆空交通工具,或车辆或直升机,前往我们最终目的地—摩萨利尔洞穴地区。

五人组和黑客早我们一步,于该日凌晨就已经启程,当我们从直升机下来时,就远远看见他们站在一处阴凉的山洞前,正忙着搭间基础机房,再一瞧设备,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一组,更换成了全新并且更复杂的玩意儿。五人组老大见我们走上前来,指着设备说,他们的材料陷在第比利斯估计一时半会取不出来,而待到真正能运抵这里的话,时间却又早过了。所以公司为他们重新分配了新器材。当初在酒店内的那些机器,唯有黑客的几台电脑被带了出来,现在正在做调试。

“当时大家一窝蜂逃窜的时候,这些机子是老娘我,叫这些家伙人手一个背着下铁梯的,哈哈。”黑客曾经与我睡过同一屋,尽管没有真正同床,但已经算是老熟人了。她十分亲昵地攀住我肩头,心有余悸地说:“当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乱窜,可吓死我了!听他们说你们这班人后来在里面玩得很high,连美帝高官都出动来保驾护航吖,可真刺激。”

“刺激啥啊,险些就被枪毙了,这枪口就对着太阳穴。”我从她胸前衣袋里取了支雪茄,在脑袋前比划一阵,点燃后深吸一口,望着灼烧的烟头,问:“那座红色大山在哪?我怎么愣是找不见?”

“那座大山,还得继续往里步行两英里,所有的交通工具到这里就得停下,再往前走就会失灵,直升机嘛,‘噗哧’一声就从空中摔下来。”娜欧米奸笑几声,指着身后吭哧吭哧忙着搬器材的五人组,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大发明家,正设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正调试,误不了你们多大功夫。只是,脚夫搬运工的活儿嘛,就得靠你们这些苦力群出群力了,诶……?”

她正轻松说着话,猛然瞥见五人组里一个男的正在她机子上打键盘,立马跑了回去,重重地踹在那家伙的背部,将他一脚蹬开。

我终于看清了耳麦里时常传来的,那种粗暴推搡声背后的过场动画。

掐烟卷的在我身后提着夹着不少铁箱子,道路正被我挡着,他却也不累,只是停在原地等我将话儿说完,这才开问是不是可以站开让他过去。我颇不好意思地帮着提东西,感觉箱子老沉老沉,这一堆东西如果压我身上,走不上一英里非得累断气不可。我们跟随着前面背着手闲庭散步般的Alex,一路无话,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喘息正加剧,瞧着汗珠不停滴落到沙土中顷刻被蒸发,眼前一片炫目。直至脚底下的土道猛然一暗,这才纷纷扬起脖子。

只见一座巨型的大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它的外观像极了澳洲的埃尔斯岩(Ayers。Rock),只是更高更雄伟一些。山体的表面,密布着奇特的纹理,有些像鱼类的鳞纹,有些像爬行类的表皮,总之与普通的山石在外观上截然不同。而在土道前,大山上有一个高约7.5米宽约12米左右的洞穴开口,好似被现代工具整齐地切割过,形成一道天然的大门!

“我们的目的地到了!让你们扛着这么多装备走那么远的山路,主要是其他运输工具现在正在海上。”雀斑脸女士站在我们的身边,指挥众人原地放下箱子,随后指着大山笑道:“现在你们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它和普通山石一样的色泽,区别并不大。但是到了晚上,不,其实也就是午后四点左右,你们就会惊叹不已。”

我随便找了片干草丛坐下喘了一阵,慢慢感受体力恢复回来,便开始在洞沿前闲步乱走,这个洞口不论怎么看都开得十分古怪。首先它绝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因为四周山石如同一锅沸腾的浓汤,漫过边沿扑淌下来。而到了我们眼前,突兀地被划开一道方方正正的缺口;其次,在这个洞穴口子上方左右两侧,被人凿穿洞壁显露出不规整的圆型窟窿若干。虽然我丝毫不懂建筑学,但这么明显的特征无疑表明,那些都是檐点和梁柱的力学壁附。换句话说,这个洞穴在很久之前,曾有过一座类似庙宇般的突出部建筑;最后便是我现在脚下这一片五英亩左右的空地,它都是碎石子,棵草不生,这与四周郁郁葱葱的景观截然不同,哪怕年代过得再久,也没有杂草肆虐。以上的种种,则说明了一个现象,那就是这片空地曾被人撒过盐,并且土壤被蒸熟!因此,不论是再过几百年乃至千年之后,这里也不会成为树林。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背后传来一个咋咋呼呼的声调。

“废话少说,什么时候下口子?”只见Alex已穿戴上五人组老大的新发明,正指着其身前背后一溜人马,其中也包括我,大声嚷嚷:“我们第一组都准备妥了。”

他所说的第一组,总共二十一人,除了我俩之外,还包括掐烟卷的、速射枪、帕顿这三个巨汉,瘦子、两个口技演员、解码专家艾莉婕、外科医生Brad、生物学家frank、以及一群剽悍异常的黑衣人,构筑出这次前行的主力大军。此刻的他们,都在原地穿戴套服和装载各种装备,我无需夜视眼镜,将它转交给辅助队伍的头——刀疤脸使用。在接过光谱眼镜包时,他特别关照,要我吸取以往教训,至少得随身带一个射放头灯,以免再像雅钦渔村那样,没有可以打信号的工具。

三个小巨人各自挑选了他们擅长使用的武器,除此之外每人两把大型的丛林猎刀。我眼馋手掌综合机已久,过去总为此愤愤不平,此刻终于从黑衣发言人那里领取了一台。然而,机子目前是个摆设,仍无法使用,因为磁波干扰过大,所有仪器无法运作。除此之外,我还是过去的老装备,一把麻醉剂射枪,一把手枪。我们第一组人只待命令下达,就直接下口子开始夜跑。

“千万要注意安全,老哥我这次在你们背后二至三英里外的地方远远接应,就不能和哥几个一起前线奋战了。”刀疤脸对着那十个黑衣人训话完毕后,走上前扶着我俩的肩头,道:“这些家伙将严格服从调配,你们有任何需求不必顾及生面孔而过分迁就,敢抗拒指令老子抽他们。现在嘛,就等五人组调试完毕,过会儿他们会来人给你们每人按装一个加密的解读盘,基本可以下洞了。今天大家只是调试阶段,不会安排组员工作。最快的勘察时间,最早也得是明天午后。所以不用急,都到这里了,耽误一天两天都没啥关系。”

我们一时无事可做,黑衣发言人也不让我们帮着搭建临时营地,只叫我们找地休息。众人熟悉完身上装备的一切功能后,开始脱卸,没事可做的特殊队员,在山石前架起十个标靶,一群人围在四周,纷纷拔枪随性射击消磨时间。

趁着这个间隙,我转到山洞内避开头顶的烈日,打算找个阴凉的地面儿抽支烟。Alex见状也跟着摸了进来,装模作样地在洞口散步般地走着,推说是察看夜视眼镜究竟好不好使。话虽如此,但他并不掏出眼镜包,只是一味背着手闲走,时不时扭头看定我。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话儿想说?”我见他好几次凑近我又旋即走开,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好奇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我们先进去看看?”他叼着烟,整理着被汗水浸透的长发,说:“嘿嘿,老实说我都有点急不可待了。”

“那就走吧,反正我没意见。不过我不建议走得太深,万一绕不出来就麻烦了。你也瞧见了,手表的画面功能现在是关闭状态,没有GPS导向和痕迹追影。”我抬起手臂,让他看看被关闭着的装备。并指着四散在地的铁箱子,道:“而且,Ti-Ti现在也未加载电池包,仍无法使用。”

“无妨,咱们不带这些没用的,就深入两百米前后,”他从背后掏出一只喷漆筒,在我眼前晃晃,说:“咱俩啥时候迷过路?这玩意过去用来搞破坏,这会儿可以当路标使用。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夏洛特在月谷电台,四下喷涂的公车吗?嘿嘿。”

九年前,当时的我和Alex还是半大小子,经常遛着滑板,兜里揣着一只喷筒,在公车站里,公墓石碑上,地铁过道旁,肆意喷漆,竭力破坏市容整洁,一晃已是许多年。眼下瞧着这个熟悉的玩意儿再次出现,一时慨感青春不再,我和他都已经老了。

他见我也不反对,将喷筒摇匀之后,开始在洞壁上喷涂,顿时一道带有荧光的黄色直线,刺目地浮现在石块之上。他取出另一个粉红色的喷筒,让我也学着他四处乱喷。就这样,我们开始迈入漫漫黑幕,走进了石洞的深处。

走在这么个千百年来无人踏足的宽广洞穴里,只听得脚下细砂被步兵靴碾过的“沙、沙”声,各种气流从沿路的石墟、以及气泡般的空隙吹拂过来,夹带着一阵阵热浪。我掏出综合机测量,气温是86华氏(相等于30摄氏度)。很明显,洞内此刻温度要高于空地。

而身旁的Alex,则擎着块巧克力滋滋有味地啃着,时不时抬手喷涂漆,一道道晃眼的黄色指路标开始出现在沿路走过的山石上。我见状不甘示弱,在另一侧也开始喷涂。相比较他的随性,我更注重标码,走一步就看一下综合机,并喷上距码数字。

就这般停停走走,我们约摸探入了五十多米,手上两只喷筒完成了历史意义光荣歇菜了。Alex从后侧兜里又掏出两罐,提上前来,道:“这是仅剩的两罐,能走多远走多远,一会儿喷完,咱俩就回去。”

我倒是无所谓非得以喷筒来计算能走多远,如果要做对比,面对洞外刺目的大太阳,我还是宁愿躲在这种黑暗环境里。虽说热是热了点,但好歹有风,基本上是起了一片细密汗珠,不多久就被吹干,来来回回之下,还有些凉爽,反正就是挺好的。

也许,他想进洞不像说的那么简单,而我跟随而来,所想的是另一回事。那就是打算四处看看,洞外早已不存在的突出部建筑,会否仍留有部分材料摆在某个角落?如果真有的话,又大概会是些什么?

当喷筒耍完一半多,直道到头了,出现眼前的是三条洞穴分支,它们并未变小,宽度还是照旧,只是地面的泥砂开始有了不同,之前都是橙色细砂,而到这里,开始颜色变深。我无法在黑暗中辨别色泽,特别是色差接近的那种,只感觉远处的砂地逐渐发黑,就感觉像是被烤焦过的那般。

谨慎起见,我和他各自在分支前开始喷涂,因为只有两罐,所以两头我们都标注了不同颜色。而这剩余的第三条,由我出了个主意。那就是他先喷一层我再覆盖一层,远远看去就是个棒棒糖外形,黄紫相交,煞有童趣。他站在远处看着杰作欣赏一番,忽然咧嘴一笑,兴致盎然地在各个标注前分别喷上“Nahsafe”(不安全)、“Safe”(安全)和“ScaretheshitoutofU!"(吓得你喷出屎),对我捣了一拳,道:“千年后,这些字就是上古高人留下的真迹了,那些再进洞的人,就得跪成一圈瞻仰先民贤达,凭吊古人的杰出智慧。”

“去你丫的,还杰出智慧,没准你之所以瞧不上古人,觉得个个跟傻X似的,大概觉得他们跟你一样都那么无聊吧。”我听完他的高谈阔论,笑得直不起腰,道:“有那点精力,你小子还不如好好找找所谓七眠子圣童的灵躯。咱们刨一头千年老怪带出洞,不管死的活的,拿到黑市,找第比利斯弗鲁斯上将军把关,准能卖个好价钱!”

“你也这么想?你也认为这里就是长眠七眠子的洞穴?”Alex上上下下打量起我一番,啧了啧嘴,道:“果然是当过哥大图书馆登记员,有学问的人果真惹不得。”

“诶?”我听完不由一愣,回想起艾莉婕的话,敢情后来他俩也没有交换过意见。于是,便掏出烟给他点上,将昨晚的对话,大致向他解说了一遍。

“嗨,你知道什么叫书呆子?书呆子就是只注重课堂知识而忽略去实际现实,别听她胡扯。真要是灵洞,咱们进来有五分钟了,没准出去都下个世纪了。”岂料他听完,满不在乎地对我一摆手,道:“沿途我都细瞧过了,哪有什么灵躯,参照书本记载这些千年老怪都聚集在洞口,被所谓的千年一帝供奉起来祭拜。那些都是鬼扯,你瞧这个赫希利斯小村的居民,个个都是土掉渣的农民,连电器都不会用,懂什么自然常识?那都是以讹传讹罢了。废话少说,该走哪条石道?你来定夺。”

我手指着“吓你一身屎”,对他点点头。

伴随着欢声笑语,我走在前他跟在后,踏入了沉沉黑幕之中。让热风肆意吹拂,心情畅快地前行,犹如走在黑夜中任何一条陌生的小巷之中。

“你为什么想要先他们一步进来逛逛?早一会儿和迟一会儿好像也没任何区别吧。”我一时尿急,在某个洞口前小解,对着背后的他问道。

他没有作答,只是在粗重地喘息。

“该不会,你想先摸第一桶金吧,瞅瞅到底有什么可捞的?跟我说说,你觉得这个洞穴里会有些什么?”我笑着继续发问。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见。一回头,你丫人走开了,尿干净了没有?”岂料,Alex却从我前方跑了回来,站在我边上问道:“你刚才在对谁说话呢?他们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诶?”我立即回头去细瞧,那里什么人都没有,不知何时他竟然来到了我前面,而我却还以为他仍在我身后。

“奇怪了,我记得你明明跟在我后边,什么时候窜到前面去了?”我困惑地望着他,问。

“我跟你打过招呼的,就在刚才,我说我好像在前一条洞穴分支瞧见些东西,要过去细瞧,而你说去吧去吧我要找地小便。结果顺脚一走,就从前面回来了啊。”他盯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探问:“难不成你的失忆症又犯了?”

“我啥时候说过这些?”被他一提,我也恍惚起来,似乎说过也似乎没说过。

而与此同时,背后的喘息声却丝毫没有减弱,正有逐步靠拢过来的迹象!

“别说话!”我突然脸色大变,对他做了一个噤声,低声说道:“果然有人在我的背后,你仔细听,喘息声。”

他惊恐地向我背后打量,仔细看了一会儿,对我耸耸肩,一摊手,表示什么都没有瞧见和听到。

“Alex,慢慢地转身,我们一步步退出去。此刻正有一只大家伙,在注视着我们俩,”我面色煞白,扶着洞壁,开始缓缓移动脚步。

因为在我侧后大约十来米,洞穴顶部的石窟内,有一双极度邪恶的黄色眼睛,躲在黑暗里观察着我们。它一大半身子都躲藏在石块内,我透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

总之,这个东西的身长,起码在三米以上,与此同时,在附近的石块夹缝里,我瞧见更多这样的眼睛,正贪婪地看着我们。

那些沉重的喘息声,正是由它们嘴里不断吐出纳入!

3:40 S

以上图片是第三具尸蜕加贺雅美,也是掐烟卷的在十四年前的初恋,她突兀地出现在摩萨利尔,并承担发送讯息的组件之一。而要揭示小雅究竟是怎么会成为尸蜕之一,就必须回到事件发生之初,日本东京都的荒川区,展开一系列的调查~~

(有网友说好恐怖,我觉得还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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