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她昨日骑的小红马,说要接您上朝。”
小厮把话说完,楚西沉要笑不笑。
这马儿病了的元凶可不送上门了吗?
“大人,要我把她叫回去吗?”
“不用。”
楚西沉出府。
秦艽在小红马上英姿飒爽,偏头朝楚西沉一笑,“听闻大人家中的马儿病了,我这不正巧来为你解了燃眉之急了嘛。”
秦艽这一出出的,一来是楚西沉于秦家有恩,二来是想抱楚西沉大腿。
这人深谋远虑,能从什么都没有在朝堂上折腾到现在什么都有,就一定是个顶厉害的角色。
“秦大小姐有心了。”楚西沉一个翻身上马,就把秦艽搂入怀。
秦艽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一时面热,手里的缰绳就被楚西沉牵走。
两人便那么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
楚西沉明知不妥,却还想这么做。
“大人,久闻书上言,世间难得一知己好友。能得你解围,秦艽就实打实地想把你当成了朋友。”秦艽回头,眨巴着星星眼。
这楚西沉懂她的意思吧。
和她成为好朋友吧。
“我再观望观望。”楚西沉脸不红心不跳的飘下一句。
这话言下之意不就是,你尚在考察期,能不能成为的挚交好友,还得再考察考察?
秦艽无语子。
嘛,没办法,谁让现在是她看上的楚西沉。
把楚西沉送到了宫门口,秦艽高兴地摆手和楚西沉再见。
楚西沉下马的时候赖了一会,“秦小姐好人做到底,既把我送进宫了,也要来接我出宫。”
“没问题。”秦艽拍拍胸脯,只当是楚西沉在考核两人友谊。
楚西沉下朝后的市集可就人来人往,两人同乘一马,还有说有笑的消息不胫而走。
坊间就猜测起来这二人是不是有些不为人知的情愫。
秦艽被秦皮叫去问话,还一脸义正言辞的维护两人”友谊“,把秦皮气得直接上了楚西沉的府邸。
楚西沉不知道给秦皮洗了什么脑,秦皮像有气又似无气地回了府。
楚西沉和秦艽的“绯闻”越传越烈,偏偏秦艽就是个不信邪的主,非要用一身正气照亮污言秽语。
和楚西沉来往得更加频繁了。
太子那边也收到了口风。
整个人都不好了。
遂,想出了招。
这日,秦艽驾着小红马正好去楚西沉府邸冒泡。
途径市集,几个肥头大耳的壮汉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路人只是围观耳语,无人伸出援手。
秦艽功夫不弱,不怕这些。
“呦呵,小娘子你长得可真是深得本大爷的心。”壮汉一脸淫笑,伸出手就要调戏秦艽。
“瞧这皮肤水灵的。”他还没碰到秦艽,从旁边的茶楼上就飞出一个花瓶,正正打中了壮汉的脑袋。
壮汉头破血流,晕头转向栽地上了。
他的几个同伴也摸不着头脑,跟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打着转儿。
躲在暗处的太子爷懵圈了。
他雇了这么会功夫的人乔装市井无赖调戏秦艽,就是为了策划一出英雄救美,好顺理成章地和秦艽有上牵扯。
但这突然飞出来的花瓶是什么鬼?
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管了,太子觉得硬着头皮上去碰瓷。
但茶楼那边也有了行动,又往下砸了一个茶壶,茶壶砸中了另一个壮汉,一下就吸引住了众人的视线。
秦艽一双眼睛也亮晶晶地望着,就见茶楼上,楚西沉身穿白衣,整个人如清风朗月,手中颇有风度地摇曳折扇。
“大人!”
秦艽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嗓子。
楚西沉踩着上边的栏杆,双臂上开,姿态蹁跹,手中折扇一收合,稳稳落地。
大出风头。
太子摸了摸脑袋上的汗,他的这一出英雄救美,算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了。
还剩下的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呀呀,刚坏我们的好事。”张牙舞爪地朝楚西沉掠去
楚西沉会拳脚,把四个人摆平了,招呼了珊珊来车的小厮,让他把这些人送去见官。
楚西沉衿和秦艽的事越传越凶。
饶是秦艽这个重生又有坟头草技能的人都开始糊涂了,她是不是在不觉不间着了楚西沉的道。
就连皇帝都开始试探楚西沉的口风,楚西沉也不含糊,干干脆脆的表明了心迹。
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事皇帝老人想推托,也耐不过坊间大家想要磕cp的热情。
咬咬牙,皇帝便给楚西沉和秦艽赐婚。
听到圣旨,秦艽是懵的。
她这结交好友的套路,好像把自己套路进去了。
她是真性情,不爱的,不喜欢的,入不了她的眼,唯在楚西沉这件事情上没了主意。
天天到楚西沉跟前那么对着,她说不定是个什么感觉。
得了圣旨后,反而是逼着楚西沉,阿娘打趣她怕羞,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的,她只是说不懂她和楚西沉之间到底算个什么。
楚西沉等不到她,也就亲自上门了。
秦艽装病到底,说不见就不见。
这夜。
“咔哒。”
秦艽的窗户被撬开了。
秦艽自小练武一向警觉,一下就醒了。
便不动声色在床上耗着,等那人离她近了,抽出枕下的短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不急不躁,吹了跟火柴。
火光映照中,秦艽看清了来人。
不是楚西沉是谁?
“你来做什么?”秦艽连大人也不叫了。
她现在颇有点,把自己卖了,还帮楚西沉数钱的悔感。
“不错,生龙活虎的没病着。”楚西沉幽幽在她身侧落座,撩起她的碎发在手里盘着卷儿,“我自然是来看我未过门的媳妇。”
秦艽拍开他的手,移开视线,不吭声。
楚西沉轻声问,“你不愿意?”
“不知道。”秦艽闷声闷气。
楚西沉松了口气,又叹了叹气,用他一贯的腔调说:“你愿不愿意,我都不管了。我撒了那么久的网,要收网了。”
秦艽不明白。
楚西沉在她的脑袋上按了按,“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我走了,我会记得把窗给你锁上的。”
楚西沉一走,秦艽的闺房空空落落的,她的心也空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