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顾惜朝发现，这些不老实的小孩子，一碰见问题就跑。
“我……我害怕。”小孩耸搭下脑袋，掰着手指头。
陆柯燃上气不接下气，追过来以后，指着小孩，“你是不是也觉得昨天夺走了老师的眼睛是不对的？”
“可……是老师说了，要把眼睛给我的。”小孩底气不足，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
“那你难道不觉得这是错的？”顾惜朝紧紧盯着小孩，没有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小孩低下脑袋，没说话。
陆柯燃拉起小孩的手，抬手，想要假装拍一下。
小孩紧张地缩紧脖子，不敢看陆柯燃，另一只手也不敢收回去。
陆柯燃觉得小孩的反应有些反常，他瞥了一眼小孩没有缩回去的手，发现他手臂上，袖子露出来的地方有点点青黑。
他握住他的手，把衣服掀开，小孩的整支手臂都是淤青。
“这些伤哪来的?”陆柯燃沉了沉声。
小孩不敢抬头，“老师打的。”
他已经做好又要挨揍的准备了。
陆柯燃牵住他的小手，“跟我过来。”
他拉着小孩去了医务室。
顾惜朝也跟了过去。
在陆柯燃的眼神示意下，顾惜朝用给小孩处理伤口，抹上药膏。
药膏冰冰凉凉，刺激着小孩的伤口，凉丝丝的，小孩眯起眼。
“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陆柯燃问。
小孩犹犹豫豫，“有。”
他掀开衣服，露出小肚子，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鞭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陆柯燃卯下去看，新伤旧伤全部叠加在了一起。
他不自觉地问了一句，“疼吗？”
小孩点头又摇头。
顾惜朝拿着药给他涂抹，小孩疼得手脚蜷缩，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以后乖一点，不要再那么顽皮了。”陆柯燃摸摸他的小脑袋。
小孩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陆柯燃说的话听进去。
上完药，陆柯燃就让小孩走。
小孩走到了门口，回头，趴在门口，小小声，“陆老师，你跟其他老师不一样，我喜欢你。”
“陆老师，你可以不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可。”
“我记住了，小可。”陆柯燃看着小孩怯生生地走了。
顾惜朝冷冰冰说道：“这些小孩的遭遇不太正常。”
“师生关系也不太正常。”陆柯燃补充道。
“他身上的伤应该是那些老师留下来的。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查查我顶替的这些老师的身份。”陆可燃冷静分析。
顾惜朝说：“好。”
陆柯燃和顾惜朝往外走，他们在福利院到处转，在会议室的位置上的夹层找到了学校原本的老师的花名册。
那些老师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别，就是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而且入职时，年龄都很大，普遍集中在三十岁以上。
陆柯燃看不出什么头绪，顾惜朝的冷静地依据现实的情况去分析，“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些人都是在职场上或者说是社会上不顺利，才来这间福利院当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