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永远是一个争斗不休的地方,新人来旧人去,争宠夺爱,只为登上那最尊贵的宝座。
清颜无名无分地住进了清澜宫,宫里的嫔妃除了虞妃和染妃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见过她这位墨将军的宠妾,大家自然以为她是皇帝的新宠,还是从宫外带进来的,派了不少人暗中打听她的身份,后来知道她竟然有了身孕,更是醋意横生,极为嫉妒。
她的饮食起居都由刑嬷嬷一手安排,知道她是上官澈的人之后她也放心不少,加上她自己对药材的味道十分敏感,不担心被人下毒,不过宫里害人的手法从来都是层出不穷的,所以她自然加倍小心。
她安静地坐在窗前看书,眼前飘过一道浅色的影子,清颜放下书走到院子里,看到一只白色的风筝落在院子里,微微挑眉,不知道这只风筝是谁的,宫里年纪小的孩子并不多,边想着边让丫头拾起风筝,等着人来取。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工夫,便来了一个少年,一身浅紫色的金缕华服,七八岁的样子,容貌清秀,小心翼翼地往清澜宫门里探头探脑,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在躲避什么。
“皇子殿下是来寻风筝的吧?”清颜朝着来者微微一笑,此人是上官泽唯一的儿子上官清晏,两年不见他倒是长高了不少,眉宇间透着隐隐的儒雅之气,倒是和上官泽有几分相似。
“你是谁?”上官清晏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才皱起眉头,“你就是父皇新带进宫的宠妃么?”
上官清晏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那男孩和上官清晏看起来差不多大小,该是皇子的小厮,他朝着清颜看了两眼,随后说道,“皇上,她还没有封号,不能算是宠妃。”
“是这样啊?”上官清晏眨眨眼,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那你见到本殿下为什么不跪?”
清颜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微微福身,“皇子殿下吉祥。”
见她如此恭敬,上官清晏倒是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忍不住瞪了一眼身侧的少年,像是在生什么气似的。
“那你陪本皇子放风筝吧?”上官清晏不由分说地将侍女受伤的风筝抢了过来,交到清颜的手上,一双明眸望着她。
“皇子,民女愚钝,万一伤了皇子殿下,民女就万死不辞了。”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个孕妇,玩这种需要奔跑的高危游戏?她会答应才有鬼。
不过上官清晏可不管这些,拉着她就要往外走,清颜正在考虑如何回绝他时,突然面前出了几道人影,花枝招展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才平复了扑面而来的胭脂气。
“晏儿,不得无礼。”竟是虞妃,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上官清晏,连忙朝他招招手,侍卫们神情一顿,刚想伸手拦住,清颜朝着他们摆摆手,他们便退到一边。
而这番情景落在她身后几位嫔妃眼中,面色不悦地望着清颜。
“皇子殿下,拿了风筝就离开清澜宫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往会走去,真真是半点都不想搭理别人的模样。
这下说话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虞妃身后几位贵人婕妤纷纷冷哼起来。
“这是怎么了,进了宫还这么不懂规矩么,见到宫妃不用行礼的么?”
“哟,这架子这么大了,倒是给谁看得呢?”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仗着有几分姿势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么?”
那几个人麻雀般地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虞妃也不调停,只是淡淡地望着面前的清颜,这是她的身份被揭穿之后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她,不得不说,即使换了一张脸,她依然美得惊人。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换了一张脸,依然能得到所有人的注意了,她的眼神总是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猜透的淡漠,越是冷淡越是让人想要深究一番。
“虞妃娘娘,皇上允许我不用向任何人行礼。”清颜平静地望着虞妃,这个聪明的妃子不会为难自己,从前是顾忌墨北晟的身份,如今更是忌讳皇上的在意,站在她面前的人,可是曾经宠冠后宫的颜贵妃,她想做的事还从来没有错失过。
“你这个女子怎么如此不知道好歹。。。”身后的贵人话音未落,便被虞妃打断了,只见她眉眼一挑,淡淡地说道,“冯贵人失仪,将她送到司醒处让她清醒一下,面壁思过一月,不许踏出寝宫半步。”
那贵人吓得张大了嘴,没有想到虞妃娘娘居然会反过来责罚她,明明。。。是那个女人不对啊。
“虞妃娘娘真是舍得。”清颜唇边凝笑,深深浅浅让人捉摸不透。
“有舍才有得,不是么?”虞妃也微微挑眉,笑意浅浅,如凉似水。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过清颜身侧的刑嬷嬷却微微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虞妃娘娘的笑容带着几许古怪,就像是。。。刑嬷嬷形容不好,总觉得有些不安。
“母妃,你们到底要不要去放风筝啊?”上官清晏嗅了嗅鼻子,目光定在风筝上。
“让月琴陪你去放吧。”虞妃使了个眼色,身侧的月琴便带着小皇子离开了清澜宫。
虞妃并没有刻意地和她亲昵,连身体都没有接触到,只是实现落到清颜平坦的小腹上,“既然住在了宫里,偶尔也出来走走,大家都对你很好奇,不知道怎么样的女子才能住进清澜宫。”
这些话,说得十分随意,仿佛只是客套而已,但是清颜就是觉得虞妃的话中,还有一分别的什么意思。
“妾身知道了。”清颜微微福身,旋即说道,“妾身有些累了。。。”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虞妃说完,便带着几个宫妃离开了清澜宫。
倒是清颜,站在院子里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虞妃不是那种会莫名其妙来一趟的人,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夫人,此事还是小心为好。”刑嬷嬷压低了声音,生怕隔墙有耳。
“恩,我知道。”说完,清颜转过身,和刑嬷嬷擦肩而过,随后说道,“我先去睡个午觉,你去南街买些桂花糕来,对了,要兰芝坊的,别家的本夫人吃不惯。”
“是。”刑嬷嬷状似随意地低下头,将手心里的纸条往里一收,进入了她的袖中。
看来,夫人也知道清澜宫里不止有阁主送来的下人,还有其他隐在暗处的暗卫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