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你那里?”小舞“唰”地一下变了脸色,“快,快,想办法帮我,我马上就要被孝武吞噬了。”
小舞急,陆询当然不急。
他一边意念沟通书册,一边慢悠悠地问道:“孝武还在符近?”
“没有,她……”
小舞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魂魄虚影儿越来越暗淡。
陆询见她有魂飞魄散的趋势,连忙召出《洗冤录》,将其夹在了书页中。
陆询见书册终于有了反应,连忙意念问道:老伙计,我中了时间之力而老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册:你进入了那二人世界,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你感觉不出自己身体的变化吗?
陆询运转了一遍《九转乾坤经》,发觉运转速度至少提高了一倍,于是道:除了快了些,其他没什么呀。
书册:……
陆询见它又要装死,连忙道:那个赝品葫芦,被我一剑砍破了,你能修复吗?
书册:不能!
陆询总感觉书册怪怪的,索性不再讨没脸儿,上前抓起那被砍为两半儿的紫红葫芦,待要送入情问雀金裘。
低头一看,雀金裘不见了。
咦,奇了怪了!
与那孝武打斗时,我明明将它扔在了紫红葫芦的旁边,为何不见了?
一想到很可能是颦儿转世的许平君还在雀金裘的羽根空间里,陆询一下子急出了满头大汗。
他仔细回忆着刚才的过程,孝武用“金乌化虹”逃走,我拔剑即追。
很明显不是她拿走的,陆询一个激灵:阴泉内还有别人!
很快,他又镇定下来,既然乾坤剑没有示警,应该是友非敌。
会是谁呢?
他情不自禁地以功德之眼,看向当初扔雀金裘的所在,果然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原来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凹坑。
坑的旁边,扯了一段亮晶晶的丝线。
他以指尖挑起那段丝线,丝线断开,他才发现原来不知是什么东西流出的哈喇子。
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老鼠的骚臭味儿,他大喝一声,“孙刑徒,你给我滚出来!”
连喊了数声,孙刑徒才挺着大肚子,不慌不忙地沿台阶人立着走了下来。
只是疾速起伏的胸膛,远没有面上的从容。
“孙刑徒,交出我的情问雀金裘!”
孙刑徒深呼吸了几口,气息才渐渐平稳下来,“你大爷的,吆喝什么吆喝,小心引来了敌人!”
“你爷爷的!你骂谁呢?”
陆询脚步一滑,就窜到了孙刑徒跟前,乾坤剑顶在了它的大肚子上。
孙刑徒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同舟境了?”
关于境界,陆询早就想找个明白人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不是现在。
他乾坤剑一顶,“少废话!交出情问雀金裘!”
刚才,他故意试探,孙刑徒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已经知道雀金裘果然是被这只老鼠偷走了。
“吆喝,使劲吆喝!”孙刑徒睨视着陆询,“把陆家老祖宗吆喝来了,谁都别想跑!”
陆询大吃一惊,“什么?陆压那老杂毛也来了?”
孙刑徒吓得直哆嗦,压低嗓子道:“你……你叫陆家老祖宗什么?”
“陆压陆道人呀,怎么了?”
“不是他,不是他!如果是他来了,就凭你刚才这句话,他早一个意念就让你消弥于无形了。”
陆询好奇,“那究竟是谁来了?将你吓成这幅样子!”
“陆雅,是陆雅来了,带着斩仙飞刀来了。”
陆询哂笑一声,左手将被砍成两半儿的紫红葫芦亮了出来,“狗屁斩仙飞刀!你看这是什么?”
孙刑徒拿爪子将眼睛搓了又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有斩仙飞刀?那陆雅手里拿的是什么?嗯,你这个一定是假的!”
“对,这个确实是假的。”陆询手腕一翻,将两瓣儿的葫芦,装入了道袍兜里,往自己脸上贴金道:“真的又如何?那陆行舟携了真的来,还不是被我打得屁滚尿流!”
“就你?”孙刑徒鄙夷地看了陆询一眼,很快又指着道袍尖叫起来,“你怎么会有掌教大老爷的法袍?”
“呸!这明明是太……,你说这是什么?”
孙刑徒白了他一眼,怒道:“你既然知道这法袍乃是太上老君的法宝,焉能不敬?”
没等陆询回答,他很快又道:“奇了怪了!大老爷怎么会将他的贴身之物轻易送人?”
“你少啰嗦!交出情问雀金裘,我饶你不死!”陆询将剑尖一送,轻易地刺破了孙刑徒的胸口。
孙刑徒呆呆地看着乾坤剑尖上的点点血花儿,突然高声叫道:“大老爷,大老爷,救命啊!我乃是玉……”
它自知失言,猛地闭嘴,“陆询,你不能杀我,你既然接了掌教大老爷的衣钵,那咱们就系出同门,岂能自相残杀!”
陆询见它总是推三阴四,就是不肯交出情问雀金裘,心中生了不好的预感,“你是不是把雀金裘弄丢了?”
孙刑徒老脸一红,“也……也不算丢了,我不过是临时让那陆家老祖宗保管一段时间罢了。”
陆询惊叫一声,“什么?”
原来,孙刑徒从那小院里逃走以后,并未跑远。
它躲在地底,偷听到陆询将要来阴泉寻人,急于救回小钏儿的它,于是偷偷跟了来。
它本想从地底偷偷潜行到阴泉中来,哪想到那槐树老树盘根,竟然以树根结成了一张网,将整座阴泉完全罩了起来。
直到老槐树被出泉的龙马大人一把抓走,它这才从地底钻了进来。
乍一露头,就看见了情问雀金裘,通过自己留在小钏儿身上的味道,它知道小钏儿就在大氅里面,于是将其吞进肚里后,偷了就跑。
哪想到,刚出阴泉,就被陆雅以斩仙飞刀定住了泥丸宫,全身动弹不得。
后来,借着将雀金裘递向陆雅的机会,它才抽冷子钻入地底,逃了回来。
陆询听孙刑徒复述了一遍原委,直恨不得一剑将它劈成两半儿。
可事已至此,杀了它也无济于事,徒惹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小钏儿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