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卫长中毒
医工给刘妍把过脉之后，向刘嫱禀报："阳石公主，卫长公主这是中了**之毒，敢问公主，卫长公主方才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水歆端来那盘蒸饼："方才卫长公主就是吃了王夫人送来的蒸饼，才中了毒的。"
医工细心查验过才说："只有卫长公主吃过的蒸饼里才有毒，另外几块蒸饼里，都没有毒。"
一个多时辰后，卫子夫就带着宫里的太医到了卫长公主府。刘嫱心里也怕，害怕刘妍真的出了什么事："母后，你可算是来了，医工说，皇姊是吃了王夫人送来的蒸饼才中了毒，这可是**，王夫人是何居心，竟想要了皇姊的命。"
太医给刘妍把过脉后，也是一样的说辞："禀皇后陛下，所幸卫长公主中**之毒尚浅，并无性命之虞。"
刘嫱拉着卫子夫说："母后，儿臣在府里照顾皇姊，眼下可不能放过让皇姊中毒的罪魁祸首啊！"
卫子夫若有所思，口中喃喃道："王夫人，太医令，留下两个太医在卫长公主府里为卫长公主解**之毒，你与本宫回宫去，向陛下据实以报。"
"诺。"
看着卫子夫带着太医令走了，水歆才走进刘妍的寝房，在刘嫱的耳边说："公主，看来卫长公主的一番心思，真是没有白费。"
刘嫱微微蹙着眉头："但愿皇姊这次以身犯险，能让王夫人进冷宫。"
椒房殿中，刘彻与卫子夫坐在案几前，太医令站在一旁。王宁走进椒房殿，向刘彻和卫子夫行礼："妾身拜见陛下，拜见皇后陛下。"
卫子夫向跪在地上的王宁问道："王夫人，本宫问你，你今日可有让人给卫长公主送去蒸饼？"
王宁还不知道刘妍中毒之事："是，确有其事。"
"方才诸邑公主入宫来禀报，卫长公主吃了你送的蒸饼，中了**之毒。这蒸饼中**，可是你下的。"刘彻又问道。
王宁听刘彻说刘妍中了毒，一时慌了神："不，陛下，妾身冤枉。妾身是有让人送蒸饼去卫长公主府，只是为了与卫长公主冰释前嫌，并没有在蒸饼里下毒。"
刘彻冷笑道："那你就来告诉朕和皇后，这蒸饼里的**，是谁下的？"
"陛下，妾身让人给卫长公主送蒸饼，还带了话，陛下可以找来增成殿的宫人问问。原来那蒸饼，可是放在妾身的案几上，妾身要自己吃的。"王宁现在正是一头雾水。
卫子夫吩咐了莫愁："莫愁，去宣增成殿侍女来问话。"
"陛下，臣查验了卫长公主用过的蒸饼，只有公主吃过蒸饼里面才有下有**，其他的蒸饼里都没有。"太医令向刘彻禀报。
王宁立即就辩解："陛下，若是妾身有心要害卫长公主性命，又怎会只在一块蒸饼里下毒？况且，妾身又怎会在自己送去的蒸饼里下毒，引火烧身呢？"
不用卫子夫说话，刘彻也是不会善罢干休的："只在一块蒸饼里下毒，正是你的高明之处。若是卫长公主吃完了，也怕是没命了。其他蒸饼里没有毒，自然也就查不出你什么。"
王宁反问道："陛下就认定了是妾身下的毒？妾身在陛下身边伺候多时，妾身又岂是如此卑劣之人？"
卫子夫看向刘彻说道："陛下，卫长公主做了陛下十几年的女儿，陛下以为，卫长公主会自己下毒损了自己的身子吗？"
"皇后说得对，难不成，卫长公主会自己服毒，冒着性命之虞来陷害你吗？"刘彻质问道。
刘彻不信，王宁左右是躲不过这下毒的罪名："妾身有无罪名，只看陛下信与不信。望陛下明察，还妾身以清白。"
刘彻看着王宁的双眼，不似是在说谎，只将王宁禁足，将案子交给了廷尉。
瑞玉看着刘妍一口一口的毒血往外吐，急切的问刘嫱："阳石公主，卫长公主真的没事儿吗？吐了这么多血，我看着她脸上都没有血色了。"
"只有将体内的毒血都吐了，皇姊的身子才能好。"刘嫱看着刘妍虚弱的样子，向水歆问道："水歆，宫里的情形如何了？王夫人可有被问罪？"
"回禀公主，陛下将王夫人禁足增成殿，派廷尉彻查此案。"
刘嫱心里担心的是，真要是查出了真相，可怎么办？刘嫱看到身边的瑞玉："瑞玉姑娘，你真的是，匈奴公主？"
瑞玉虽然不知道刘嫱是怎么知道的，但此事十有**就是霍光说的。刘妍若是想让她知道，早就会告诉刘嫱："是，可我是从匈奴人手里，死里逃生，才到汉朝的。"
刘嫱猜测着，瑞玉这是解释吗？她在解释，她是不会对刘妍不利的？
"如若你想回匈奴，没有人拦着你。如若不然，从此你就当自己是汉人好了。"刘嫱想起了霍光的话。
瑞玉从来不知道刘妍有多少心机，现在看来，刘嫱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只因为我是匈奴公主，你们就都这样怀疑我？"
"你的事情，我都听水歆说了，你的命是皇姊救的，你如今的衣食住行，全是皇姊给你的。在匈奴，你的日子，可有如今这般好过？"刘嫱说得平和，却让瑞玉心慌不已。
"所以，我对你别无所求，只愿你莫要以怨报德。我看你汉话说得这么好，应该不会听不懂吧！"刘嫱话里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
王宁被禁足，从前门庭若市的增成殿也冷清了不少。不仅仅是刘彻再没来过，就连往日常来的几个姬妾也都没来过。
卫子夫走进增成殿，王宁失落的坐在案几前，面前的饭菜一动未动："王夫人自受封以来，这增成殿，还从未这般冷清过，一定不习惯吧！"
王宁看向走进来的卫子夫："皇后陛下还真是有个好女儿，卫长公主行事，与皇后陛下南辕北辙，真的是皇后陛下亲生的吗？"
卫子夫坐在王宁身边说："王夫人说笑了，卫长公主是陛下的嫡长女，怎会有错？就连陛下都说了，卫长公主更像陛下。"
"皇后陛下，是来看妾身这增成殿里，是如何的青锅冷灶吧！"王宁自嘲道。
卫子夫颔首轻言："椒房殿里早已冷静多时了，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出现在陛下身边。于我而言，宫里是谁专宠，又有何分别。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就够了。"
王宁一直以来，卫子夫心里，必定是恨自己的。现在看来，是自己心胸狭隘了。王宁拉着卫子夫的衣袖泣声道："皇后陛下，这**真是不是妾身下的，妾身并无要加害卫长公主之心，皇后陛下可要相信妾身。"
"你不妨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我的女儿吃了你送去的蒸饼中了毒，你让我怎么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相信你。"卫子夫为难的说。
王宁想了想说："皇后陛下想想，若是我真要加害卫长公主，怎会做得如此明显，还特意送去有毒的蒸饼。定是有人要离间妾身与皇后陛下的关系，才作了这么一出好戏。"
卫子夫细想之下，也不由得生疑。王宁平日里虽然有些小脾性，可也不置于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来："你若是清白，廷尉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誉。我听宫人说，送来增成殿的饭食你都没有用过，才来看看你。"
"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妾身哪里还吃得下？"王宁长叹道。
卫子夫劝慰道："你只有养好了自己的身子，才能看到廷尉为你证明清白的一日。将来，才好为陛下生养皇嗣。"
王宁心里似是燃起了一丝希望："皇后陛下这是相信我了？"
卫子夫摇了摇头说："相信？我还能相信谁？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了。"
刘妍靠在床榻边，如意走进来禀报："公主，平阳公主来了。"
"请平阳姑母进来。"刘妍点了点头说。
平阳公主带了人参来送给刘妍："妍儿，姑母听闻你中了毒，带了人参来给你补补。"
"多谢平阳姑母了，我能中毒，全是因为王夫人送来的蒸饼。追根溯本，还是平阳姑母将王夫人送给父皇的，妍儿还真是怕了，这别人送来的东西，我可是不敢再吃了。"刘妍微微含着一丝笑容说。
平阳公主坐在刘妍的床榻边说："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姑姑如何会是别人。姑姑与你，可是同姓一个刘，是自家的亲人，姑姑还会害了你不成。再说将来，姑姑还想要你嫁给平阳侯，来给姑姑做儿媳，亲上加亲呢！"
刘妍最怕的，就是平阳公主提及这桩婚事："王夫人是父皇的姬妾，算起来也是我的庶母，不是一样也送来有毒的东西。能不能给姑姑做儿媳，亲上加亲，还不一定呢！"
平阳公主看刘妍都这副模样了，怎么就还是不肯点头答应了呢？
"难不成，是襄儿还不够好，妍儿看不上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