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这种感受,我永远都习惯不了。第一次失去,都会如第一次失去一样,痛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刘妍说完就推开了霍去病。
"怎么了,妍儿?"霍去病的心,像是突然间被刘妍给抽空了一般。
刘妍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丝惨白的笑容:"我们都各有家室,就算是在你的府里,也是要避嫌的。"
霍去病抑头一笑,仍然牵着刘妍的纤纤玉手:"你说避嫌,我们何时还要避嫌?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于我而言,已经是一种不可挽回的遗憾了,还要忍着这份思念。"
"方才才抱过如意的双手,现下又要来抱我吗?"刘妍顿了顿,心里也是醋味大发。
虽然刘妍知道霍去病与如意关系甚好,如意又怀着身孕。可当刘妍亲眼看到霍去病抱着如意的时候,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有那么一丝伤怀。
霍去病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深邃的双眸,落在刘妍波澜不惊的脸上。
"如意她已经是你的夫人了,而我,是平阳侯夫人。去病,你看清楚一些,这就是事实。你们夫妻感情好,我不能横插在你们之间。"刘妍本是不想说这些让霍去病伤心的话,只是,不得不说...
霍去病才不是卫青,不是那种小心谨慎的人,做不到像卫青那般隐忍。
"我管不了那么多,见不到你,我都会时常想你。好不容易才见了你,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刘妍低着头,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我也与你一样。"
霍去病温柔的为刘妍拭去脸上的泪水:"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不要想着避嫌,不要再想着离开我。"
刘妍面对霍去病的似水柔情,还是伸出了双手,抱在了霍去病的腰间:"我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什么也不去想。可是我不能,我和你之间,不能闹出什么丑闻,让天下人耻笑,丢了皇家的尊严。"
"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一想吗?"霍去病轻抚着刘妍背上的青丝,柔声问道。
刘妍靠在霍去病的胸膛上,听着霍去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自从我决定嫁给平阳侯的时候,过去的那个妍儿,就已经死了。没有你,我连为自己而活都做不到。"
霍去病与刘妍抱在一起,这份难得的温存,在这安静的桃花深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去病才说:"大军离开出征之日,你还像从前一样,来送我。"
刘妍抬头看着霍去病,带着几分娇俏的样子说:"好啊!我定会站在未央宫的高处,看着你意气风发的骑在马上,离开长安城。"
霍去病与刘妍相视一笑,散发着暧昧而温柔的气息。霍去病含情脉脉的看着刘妍的双眸,与刘妍卖起了关子:"你等等。"
说罢,霍去病就纵身一跃,飞到了桃花树上,摘下了一朵开得正盛的桃花,为刘妍戴在鬓发间,看着刘妍又是惊讶,又是喜悦的样子:"真美。"
"你这是做什么?"
"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定会做你一生的盾牌,不能与你天长地久,也要守护你一生。"霍去病的笑颜,在刘妍的眼里,总是那么的好看。
刘妍颔首一笑,想不到,霍去病还记得这话。于刘妍而言,着实是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想不到,你还记得。"刘妍轻轻摘下了自己发间的桃花,放在了霍去病的手上。
霍去病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惊讶:"怎么了?戴着不是挺好看的吗?"
刘妍看着霍去病手里的桃花,笑容里有几分无奈与不舍。
"于我而言,你将我放在心上,足矣。这桃花戴了出去,怕是又要让人误会了,如意见也会不高兴的。"
刘妍顿了顿,又叮嘱霍去病:"如意值得你真心爱她,若是哪一天,你真的爱上了她,我一定会祝福你们。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我不想看着你为了我,这样伤怀的样子,还是,放下我吧!"
刘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霍去病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盛开的桃花,冷冽的笑了:"如今就是为你戴上一朵桃花,都成了一种奢侈。"
原本,刘妍是想看看如意,才来的冠军侯府。这下子,怕是也没有心情与如意说话了。
如意看着刘妍离开了,才走进了桃花深处,寻着霍去病的身影。看到霍去病一个人站在哪儿,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意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君侯。"
霍去病抬头看去,如意温柔的笑容,瞬时融化了霍去病的心:"我很好。"
如意正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霍去病长叹一口气,看向如意,佯装舒心的一笑,将手里的桃花,戴在了如意的头上。
如意看着霍去病离开,又颔首抚了抚头上的桃花,一阵甜意,涌上心头。
刘妍才回了平阳侯府里,便看到宫里的内侍在府里。
见着刘妍回了府里,内侍立即就走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卫长公主,明日就是石邑公主的冥寿,陛下请卫长公主进宫一同祭奠。"
刘妍只是微微一笑,刘彻向来都不记得这些事儿。刘娴在宫里的时候,刘彻见她都见得少,哪儿还会记得她的冥寿。
想想便能知道,刘彻这一出,只是为了让自己进宫里去,找的由头而已。
"本公主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宜四处走动。你去回了父皇,本公主就不去了。"
刘妍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里,内侍正要跟上去说些什么,却被**风给拦下了:"公主的意思,内侍大人也听见了,还请内侍大人如实去回陛下的话。"
"李家丞,卫长公主..."内侍也是十分为难,刘彻想召见的人,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的,刘妍这也是独一份儿了。
**风很是从容的说:"陛下与公主之间的事,我们这些为臣子,为奴婢的人,如何好插手?"
"多谢李家丞提点,奴婢知道了。"
椒房殿里,内侍向刘彻和卫子夫如实禀报了此事。
刘彻难免有些惊讶,还以为那日在宣室殿里,刘妍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她居然还真的不进宫。
"看来妍儿是真的生气了,正与我闹脾气呢!"刘彻极不自然的笑了一笑。
卫子夫为刘妍辩解道:"妍儿正怀着身孕,本就身子不好。有孕之人,难免脾气会大一些。"
刘彻想了想说道:"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去,召水衡都尉江充来见朕。"
"诺。"
待内侍离开椒房殿后,卫子夫甚觉奇怪的向刘彻问道:"妍儿与陛下闹脾气,与水衡都尉何干?"
刘彻边喝着茶边说:"皇后不知道,妍儿闹脾气不进宫,都是因为江充的过失。"
卫子夫还是知道的,刘妍就是再帮着自己,也不会与前朝有大臣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一回,手都伸到前朝去了。
在卫子夫看来,刘彻早年受过窦太皇太后和陈娇的压制,如今可是极其重视君权的。刘妍若是一个不小心成了弄权之人,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刘妍一个人坐在屋里,心里还想着霍去病给自己戴上桃花时的样子。
若灵走了进来,向刘妍禀报道:"公主,水衡都尉求见。"
刘妍本是不想见江充的,只是怎么说,江充也是朝臣,还颇得刘彻的信任。既然人家主动来平阳侯府,刘妍也不好勃了江充的面子,让江充在那个奴婢面前,失了颜面。
在朝堂之上,这些个朝臣,特别是得刘彻信任的朝臣,还是少得罪为妙:"请他去正堂等着本公主。"
"诺。"
刘妍边起身边说:"水歆,去拿本公主的龙纹玉佩来戴上。"
水歆也被刘妍给说得有些糊涂了,那龙佩可是早先刘彻送的,刘妍和刘据姊弟两人,一人一个。刘妍一直都是让水歆好好放着,可从来没有戴过。
"公主,龙纹玉佩?"
刘妍轻轻点了头,走到铜镜前,看着水歆为自己将龙纹玉佩戴在腰间。
"江充,既然你喜欢处处抓人错处,那本公主,就杆了你的心意,让你抓个够。"
刘妍话音才落,水歆就明白了刘妍的意思:"原来公主戴龙纹玉佩,是为了..."
水歆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虽然是在平阳侯府里,可也怕祸从口出。
走过花园,片片花瓣随着春风而飘零,落在了刘妍的发间,肩上。姹紫嫣红的院子里,甚是好看。
刘妍走进了厅堂里,江充立即就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臣拜见卫长公主,卫长公主长乐未央。"
"江都尉快免礼,本公主可不敢受江都尉的礼。"刘妍走到案几前坐下,一副谦虚的样子,讽刺江充。
刘彻可是传召了江充去宫里,特意交代了,定要好好向卫长公主赔礼。
"臣深知此前都是臣的错处,不该冒犯公主尊驾。"说着,江充还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条马鞭,恭恭敬敬的奉上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