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曹襄看着刘妍坚定的双眸，完全不像是在与自己说玩笑话。
难道，刘妍就这样讨厌自己吗？这两天才感觉刘妍对自己的的态度有些好转，怎么又提什么平妻的事？
刘妍不知道曹襄会不会答应，只是笃定的点了点头："对，平妻。只要君侯答应，父皇那里有我去说。"
曹襄心里是万千思绪理不清，一个刘妍就已经够自己受的了，再来一个刘嫱，可如何是好？
"公主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曹襄问得很苍白，明明知道是因为刘嫱对自己的情，却还是明知故问。
刘妍浅浅低着头说："我不想欠嫱儿的，更不想看着她伤心。我只希望能如她所愿，莫不是你讨厌嫱儿，不愿意娶她？"
曹襄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什么艳福。一心一意只爱一人就够了，突然又要送来一个，曹襄可是消受不起的。
"不，我不是讨厌阳石公主，只是我心里只爱公主一人，怕会亏待了阳石公主。"刘妍的话，曹襄也不好拒绝。比起娶刘嫱，曹襄更不想看到刘妍不开心。
刘妍放心的笑了："只要不讨厌就好，你放心，嫱儿是我的亲女弟，我一定会相处得很好。"
曹襄看刘妍高兴的样子，自己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哪有人给自己的夫君***，还如此高兴的？
"只是，眼下我们才成婚，这个时候去向陛下提起此事，恐怕不太妥当吧！这怎么，也得过些日子再说吧！"
刘妍思忖着，曹襄说的也不如道理。现在，确实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只是刘妍也怕，日子长了，刘嫱这心里也不好过："不如，我先去与父皇说说，只要父皇点头。早下圣旨，晚下圣旨，都是一样的。主要是，能安嫱儿的心。"
在曹襄的印象里，刘彻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这种事情，刘彻也不见得会答应。
"只是公主欢喜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曹襄对刘妍，依然是千依百顺。
刘娴在平阳侯府里与刘妍一起听着李延年的曲子，这一整天，刘娴的眼光都落在那个面容姣好的李延年身上，久久不肯移开。
毕竟刘娴还小，刘妍倒是没怎么注意刘娴的心思，倒是曹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刘妍喝着茶说："娴儿，你也是时候回宫去了，总在我府上住着，母后会担心的。"
刘娴有些不舍，并不是舍不得刘妍，而是舍不得那个俊逸的李延年。
刘娴指着李延年问道："卫长皇姊，那个乐师是谁？怎么卫长皇姊府上，突然多了这么个人？"
刘妍看了一眼李延年说："那是乐府的协律都尉，怎么了？你若是喜欢听他的曲子，带他回宫去就是了。原来也是我找父皇借来的人，也该是时候让他回去了。"
刘娴一听李延年原来是宫里的人，心里有一丝暗喜："原来如此，不如明早皇姊陪我一回宫去吧！"
刘妍的心里也想着，王宁又开始不安分了，这主意都打到刘娴的头上去了。也是时候，要去警告王宁一番了。
刘妍看刘娴似是对李延年有几分兴趣的样子，想着刘娴怕是对李延年动了什么心思了，旁敲侧击的轻声提醒着："这个李延年，还是父皇的男宠。"
刘娴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全然不懂刘妍这话里的意思，只是轻轻点着头。
冬日里难得明媚的清晨，刘妍和刘娴坐在去未央宫的马车上，看着马车外从长安街市到未央宫的深深宫墙。
"娴儿，你先回椒房殿去给母后请安，我去增成殿看看王夫人。"刘妍话音才落，刘娴便开口提醒道。
"卫长皇姊，这个时辰，诸位夫人都在椒房殿里给母后请安呢！"
刘妍想想也是，自己才几日不在宫里，连这宫里的规矩都不记得了。
刘妍和刘娴一起走进了椒房殿，微微欠身向卫子夫请安："儿臣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卫子夫看到刘妍，十分高兴的说："妍儿也来了，都坐吧！"
刘娴走到卫子夫的身边坐下，娇滴滴的说："母后，都是儿臣不好，跟母后使小性子了。"
而卫子夫也知道，刘娴不如刘妍和刘嫱，总有那么多的心思："你一辈子都是母后的女儿，母后又怎会怪你。"
卫子夫看向两边坐着的几个姬妾，严厉的质问道："究竟是谁，与石邑公主乱说话了？今日本宫就告诉你们所有人，石邑公主就是本宫的亲生女儿，毋庸置疑。"
王宁听了卫子夫的话，一时也有些心虚，平日里一向话多的王宁，今日也没了声响。
刘妍听卫子夫的意思，应该是不知道是谁告诉刘娴此事的，看了一眼王宁对卫子夫说道："母后，儿臣可听说，是王夫人特意告诉石邑公主，她是母后亲生的。"
刘妍这'特意';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卫子夫听了刘妍的话，看向王宁问道："王夫人，是这样吗？"
当着这么多人，王宁难以解释，只能是低头不语。
刘妍顺水推舟，在一边拱火："王夫人敢说出的口的话，今日怎么倒是不敢认了？只是卫长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王夫人这谣言，是从何处听来的？"
刘彻当初可是特别叮嘱了王宁，关于刘娴的身世，不能对任何人说。
王宁怎么能说，此事是刘彻当初告诉自己的，只能是起身跪在地上，向卫子夫叩首："皇后陛下，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听信了谣传，与石邑公主乱说话。"
刘妍可不想看到，王宁又使什么花招，对卫子夫或者刘娴不利。王宁次次犯错，卫子夫次次都容她，这一次，是不能再让王宁好过了："母后常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可王夫人如今是过而不改，又当如何？"
卫子夫对王宁也着实是有些恼了，别的事情卫子夫都能容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过去了。如此是关于刘娴的身世，卫子夫就不得不处罚王宁一番了。
"王夫人屡屡犯这样的错，看来是还没长够记性。王夫人之过，就坏在这张嘴上，倚竹，掌嘴二十，让王夫人长长记性。"卫子夫正色道。
王宁也怕自己姣好的面容，被打得惨不忍睹。没有了这张脸，怎么如何去取悦刘彻？
"皇后陛下，妾身知道错了，都是妾身多嘴，请皇后陛下恕罪。"
卫子夫这一次，是怎么也不会再心软了，若是这一次放过了王宁，以后这后宫其他的姬妾，不都纷纷效仿了："机会本宫可不是没给过你，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不知改过。可怨不得别人。"
椒房殿里，当着一屋子姬妾的面，王宁被掌嘴二十，颜面尽失。王宁这才有所意识，自己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到底这后宫，卫子夫才是后宫之主。
王宁的脸被打得通红，刘妍也有些不忍去看了。
刘妍走出椒房殿的时候，抬眼正巧对上了霍去病和如意的眼："拜见卫长公主。"
"免...免礼。"刘妍愣了愣才说。
霍去病虽然也想多看刘妍几眼，可是心里却在不停的提醒自己，刘妍已经是平阳侯夫人了，自己与刘妍，永远都要保持距离。
霍去病与如意一起，正欲走进椒房殿的时候，刘妍伸手把住了如意的手臂："如意，你随我一起去走走。"
如意看向身边的霍去病，见霍去病轻轻点了点头才与刘妍一起走向了假山上的凉亭。
如意见刘妍一直都不说话，便主动向刘妍问道："公主可是有何事吩咐如意？"
刘妍回过身对如意说："待你和去病成婚之后，替我去一趟平阳，送千金给**，托她照顾好她的女弟。"
"公主...这又是何意？"如意一时还有些不明白，刘妍为什么突然要给**送去千金。
刘妍颔首一笑，淡然优雅："李延年不是在乐府吗？我是想着，帮他照顾家里，堵住他的口。"
如意犹豫着问道："那...此事要让冠军侯知道吗？"
刘妍听如意提起霍去病，一声长叹："你们有个商量也好。"
寒风扑面而来，冬日的雪花在空中飘飞，刘妍一个人走进了增成殿："王夫人这怕是要好长一段时候不用胭脂了。"
王宁看到刘妍走进来，勾起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容："皇后陛下本是不知道的，还不都是拜卫长公主所赐。"
"你若是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还用得着怕谁吗？石邑公主的身世，又岂是你能随意胡诌的？你若是要怪，也就只能怪你自己的嘴太多。"刘妍得意的笑着。
王宁不用猜也知道，刘妍来增成殿，必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公主来增成殿，就是为了取笑我的吗？"
"我是来提醒你，石邑公主的身世是永远的秘密。父皇想必也与你说过，只怪你自己不听劝。"刘妍凑在亚平宁的耳边说。
"你能抢走我的儿子，那我也要抢走皇后陛下的女儿。尚且石邑公主真的不是皇后陛下的亲生女儿。"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