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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归宁遇刘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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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襄看着如今已经性情大变的刘妍,也不禁一阵唏嘘。曾经那个善良大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刘妍,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大清早,天气寒冷,刘妍坐在梳妆台前由若灵和几个侍女戴着发饰,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妍和曹襄换上入宫的衣服,刘妍一身赤色的衣裳,衬得刘妍的柔美的轮廓,雪白的肌肤,格外的美。

曹襄看着这么美的刘妍,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不禁开口夸赞:"公主今日真是好美。"

刘妍附之一笑,颔首微微道:"多谢君侯夸赞。"

水歆走进来向刘妍禀报:"公主,君侯,马车都准备好了。"

曹襄向刘妍伸出宽厚的手掌:"公主,我们走吧!"

刘妍瞬时一愣,且不说当着这么多的家僮和侍女,不能让曹襄没了面子。再者,刘妍既然已经嫁给了眼前的这个人,总得尝试着一步步的接受曹襄。

毕竟未来的一生,都要纠缠在一起了,刘妍也不能总是这样拘着。

刘妍第一次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曹襄的大手里,曹襄的手没有霍去病的手粗糙,没有经过磨炼的痕迹。

曹襄心里有一丝暗喜,紧紧牵着刘妍的手,这还是曹襄长大以后,第一次这样牵着刘妍的手。

直到坐上马车,刘妍感觉到曹襄的手心出了汗,才轻声说:"君侯,你的手心都出汗了。不过就是归宁,君侯莫要紧张。父皇母后也是君侯的舅父舅母,平日里也不是没有来往的。"

曹襄这才松开了刘妍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话虽是如此,可今日不同,今日我可是第一次以公主夫君的身份入宫去见陛下和皇后陛下,自然是要紧张的。"

刘妍听曹襄说到这'夫君';二字,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是曹襄的夫人了。

经曹襄这么一说,刘妍的心里也多了几分压抑的感觉:"新婚之夜的事,进了宫不要告诉别人,只有你我心里清楚就好。你...没有不高兴吧!"

刘妍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曹襄感到,刘妍还是会顾及曹襄的感受的。

任何一个男人,碰到这样的事,又怎么会不高兴呢?曹襄也是个男人,即使再爱刘妍,也是有他的喜怒哀乐的。

只是,只要刘妍在曹襄的身边,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心里都明白,一切都得慢慢来,一切都随公主的心意就好。"

刘妍也不禁冷笑着,口中喃喃道:"随我心意,若是一切都能随我心意,我现在也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曹襄知道刘妍对于大婚之事,心里还有一个结。在刘妍和曹襄之间,还有一个霍去病始终都横在中间。

那是一个无时不在,永远都在刘妍心里的霍去病:"我知道公主心里还是放不下霍去病,我相信时光会改变一切。我会用我的真心,拉近公主的心。我也不奢望公主心里能有我,只望公主的眼里能有我,我也就知足了。"

刘妍面对曹襄这样的大度与包容,心里也有几分感动了:"即便时光流逝,我心里也只有霍去病一人。君侯,我可以试着接受你,毕竟你我如今都已经是夫妻了。"

刘妍在宫里长大,深刻的知道,人的欲望是会一直鼓胀的,永远都不会知足。现在曹襄也许要的只是刘妍的一个笑容,一句关心的话。等到将来,要的就是刘妍的心了。

"既然公主说,你我都已经是夫妻,总是要有些夫妻之实的。"曹襄也知道刘妍一个姑娘家会害羞,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得自己来一步一步拉近。

曹襄说着就凑近了刘妍,要去亲吻刘妍的额头,而刘妍也没有再拒绝曹襄。

水歆不合时宜的在马车下禀报:"公主,君侯,已经到了。"

刘妍突然紧张的微微一颤,曹襄只好尴尬的先走下了马车,再回身去扶着刘妍走下马车。外人看上去,好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

曹襄仍然是牵着刘妍的手边走向椒房殿,边轻声说:"君侯,这夫妻之实,君侯可要注意场合。"

曹襄颔首轻笑,刘妍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跟自己说些玩笑话。这样看来,刘妍的心里对自己也不完全是抗拒的,假以时日,刘妍一定是可以接受自己的。

刘妍与曹襄跪在椒房殿里,向刘彻和卫子夫行叩首大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刘彻高兴的说:"免礼,赐坐。"

刘妍和曹襄这才一同跪坐下来,卫子夫细心的看着,刘妍的脸上,始终还是没有笑容。椒房殿里还坐着几位位分稍高的姬妾,王宁上来就是一番恭喜之词,一句一句的话,都是在剜刘妍的心。

"卫长公主挑了这么久,总算是嫁了个如意郎君,陛下与皇后陛下也能放心了。"

刘妍看向王宁一言不发,王宁分明是什么都知道,这个时候,居然还在这里挖苦自己。

林夫人也在一旁附和着王宁的话:"妾身也恭喜卫长公主了,祝卫长公主和平阳早生贵子。"

曹襄见刘妍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便开口圆场:"多谢二位夫人。"

姜良人怀里的夷安公主突然哭闹不休,乳母怎么哄都没用。卫子夫吩咐道:"抱来给本宫看看。"

乳母将夷安公主抱到卫子夫的身边,卫子夫轻柔的从乳母的怀里抱过夷安公主,为夷安公主整了整衣物,夷安公主立即就停止了哭闹:"公主身娇肉贵的,这衣裳没穿好,公主咯着难受,当然会哭了。"

刘彻看了看卫子夫抱着夷安公主的样子,又对姜良人说:"说起这带孩子,皇后可说是最有经验的。"

刘妍坐着也着实是不自在,突然开口说道:"父皇,这屋里有些闷,儿臣与君侯出去走走。"

曹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妍就已经起身要离开了。

曹襄赶紧就跟上了刘妍的脚步,刘妍走到椒房殿门外时看到了正犹豫着不敢走进椒房殿的刘嫱:"嫱儿,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刘嫱看了一眼刘妍身后的曹襄,低着头说:"我...今日是皇姊的归宁之日吧!嫱儿恭喜皇姊与襄表兄大喜。"

刘嫱说这话时难免会有些酸涩,笑容也有些牵强。

刘妍知道刘嫱是不想进去,看见了自己与曹襄在一起,场面尴尬,心里也会不是滋味:"来日方长,总是这样回避也不是回事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多痛,我们都得接受事实。"

刘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走进了椒房殿。刘妍看着刘嫱的背影,悲切而落寞。

刘妍深深的感觉,自从这桩婚事定下,自己和刘妍二人的关系就一直一波三折,再也没有从前那般亲近的感觉了。

刘妍与曹襄走向建章宫的方向,花草茂盛,姹紫嫣红。

刘妍边走边说:"曹襄,你真的好厉害啊!因为你,让我与嫱儿再也没有从前那般亲近了。"

"我也是阳石公主的表兄,我也不想看见阳石公主为我而伤心,我不知道公主为何会答应了这桩婚事,可若是公主与霍去病有了什么结果,我也会如阳石公主一样的伤心。甚至,比阳石公主更甚。"曹襄看向刘妍已经笑容在再的脸庞,也道出自己的心声。

刘妍轻笑道:"曹襄,那你以为,现在你我成了夫妻,你就能真的高兴吗?从前我还能当你是表兄,与你说笑玩乐。而现在,你是我的夫君,我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你。"

曹襄又何尝不知道,即使让刘妍勉强与自己做了夫妻,刘妍的心,也还是会系在霍去病的身上:"公主是我的夫人,却是一心只惦着别的男人,公主究竟想让我怎么做?"

许是曹襄说话的口气有些重了,刘妍也是头一次见曹襄这样激动:"夫我?我是如何嫁给你的,你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在我成为你的夫人之前,我的心就已经是别人的了。你怎么做都好,我只希望你不要伤了嫱儿的心。"

曹襄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向刘妍问道:"公主究竟喜欢霍去病什么?我又哪里不如他。"

刘妍轻笑,只觉得曹襄还只是一个孩子一般:"把你的手给我。"

曹襄不知道刘妍想要做什么,还是伸了手给刘妍。

刘妍握过曹襄的手说:"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再去看看霍去病的手,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曹襄依然不懂刘妍想要说些什么,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霍去病:"公主想要说什么?"

刘妍轻抚着曹襄手掌的纹路,泛着一丝笑容:"你的手上光滑细腻,纹路清晰。你再去看看去病的手,他的手上都是茧,多年练武留下的茧,他手上的纹路,都几乎被磨平了。"

"去病他是习武之人,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曹襄看着自己的手说。

刘妍摇了摇头说:"你与去病的家境不同,你的一切,和我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不犯什么错,便可一生无忧。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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