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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八章 卫长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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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妍颔首浅笑,眼底是一份难以言喻的无可奈何:"婚事是我点头答应的,是我心甘情愿嫁与平阳侯为妻,我还能有什么不欢喜的?至于那些前尘往事,从今尔后,就都不必去提及了。"

如意知道刘妍与霍去病的情深几许,曾经如意一度以为,刘妍一定会与霍去病有个美满的结果。可时至今日,刘妍和霍去病的结果,却已经是刘妍口中的前尘往事。

"如意能有今日,不仅摆脱了奴籍,还有这样好的家世,这样好的夫君,都是因为公主对如意的信任与照顾。"如意适时转移了话题。

刘妍拉过如意的手说:"如意,你知道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是白做的。我让你成为公孙家的义女,只希望你能够配得上去病。余生,代我在去病的身边陪着他,伴着她,爱他,照顾她。"

如意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表达对刘妍的感谢,只能跪在刘妍的跟前:"如意多谢公主成全如意的心愿,如意此生,必对公主忠心不二,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刘妍扶起如意,由衷的说:"你我自小到大的情谊,果然还是最知道我。你在我身边对我忠心耿耿,我都是记在心里的。你与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等你成了霍去病的夫人,我可要称你一声表嫂了。"

刘妍出降的仪仗,是天子娶亲的最高规制,这算是刘彻对刘妍这个爱女的特许,也可说是补偿吧!

刘妍走上乘舆之前,刘彻和卫子夫为刘妍送嫁:"儿臣拜别父皇母后。"

最后,刘妍带着笑容看着这高大巍峨的未央宫,转身走上了马车。

刘妍以羽扇遮面,与曹襄行过大婚之礼,便由水歆和黛柔扶着进了新房。婚礼喜乐齐鸣,场面宏大,却怎么也不能让刘妍高兴。

新房里站了一屋子的侍女,刘妍静静的坐在床榻边,心里越来越忐忑。日暮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曹襄带着几分醉意,正要走入新房,却被平阳公主给叫住了:"襄儿,今日你总算是如愿以偿了。能与自己喜欢的人执手此生,是一种莫大的幸运,你与卫长公主可要好好的。"

曹襄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是阿母所希望的,并非我所愿,这样的如愿以偿,会让我痛苦,让卫长公主伤心。我也是头一次,痛恨这样的如愿以偿。"

"襄儿怎么这样说?难道卫长公主不是你一直以来心中所爱?"平阳公主为了今日这样的结果,多年来用尽了心思给曹襄和刘妍制造机会。没想到,倒是曹襄对刘妍动了心。而刘妍,却对曹襄无意。

"爱,正是因为爱,所以我才想看着卫长公主开心,幸福的样子。阿母这样用圣旨将我与卫长公主绑在一起,卫长公主不会欢喜,她不欢喜,我也不会幸福的。"曹襄带着几分苦笑说。

平阳公主想起了那个自己所爱之人,真心相付,却只能咫尺天涯。平阳公主只希望曹襄能娶个自己爱的人,不要与自己一样,一生思念。

许是为了自己和卫青当年的遗憾,更了让曹襄能娶刘妍,利用刘彻对刘妍的疼爱,依附着刘彻的权势,才能一生荣华。

看着曹襄走进了新房,平阳公主才算是放心的笑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不领情。你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曾经求之不得的。"

曹襄走进新房,侍女端着酒樽走过来:"君侯,公主,该喝交杯酒了。"

曹襄从侍女的手里拿过酒樽,刘妍也放下手里的羽扇,接过曹襄手中的酒樽。刘妍与曹襄右手相交,一饮而尽,两人注定就此一生纠缠。

晴忆和若灵为刘妍卸了妆容,换下了繁冗的礼服。刘妍拿着梳子梳头,吩咐了屋里的侍女:"你们都退下,去领赏钱吧!"

"谢公主赏赐。"

侍女们纷纷退下,关上了新房的门。曹襄看着刘妍坐在梳妆台前,平淡如水的梳着头。

"公主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不必对我掩饰什么。"曹襄走到刘妍的身后说。

刘妍看到镜中的曹襄,从小到大的玩伴,表兄,如今却这样成了自己的夫君:"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喜,我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既然无法拒绝,倒不如欣然接受。"

曹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刘妍话中的意思,是要接受自己了吗?

曹襄向刘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主这是认命了?"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说:"不认命,还能怎么样呢?君侯,你我已是夫妻,你与我说话,不必如此谨慎小心。"

曹襄走到刘妍的身后环抱着刘妍的腰间:"公主,此生我定会好生疼爱你,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于你。"

刘妍微微一笑,轻轻将自己的头倚靠在曹襄的肩上。如果此时身后之人,不是曹襄,而是霍去病,那该有多好。

曹襄顺势将刘妍抱起,走向床榻。刘妍学觉醒,将自己抱在怀里的人,并不是霍去病,而是曹襄。思及此处,刘妍的心里已是心酸不已。

曹襄将刘妍轻轻放在床榻上,刘妍眼睑低垂,脸颊泛红。曹襄将刘妍压在身下问道:"公主这可是害羞了?"

刘妍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曹襄,翩翩公子,面容俊逸。虽然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情谊,忍不住从未对曹襄有过男女之情:"君侯真会开玩笑。"

"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总算是娶到公主了。"曹襄此时心里有些许心酸,也着实是欣喜。

刘妍向曹襄问道:"莫非你是有心要娶我,还说什么要成全我和去病的话,全都是假的?"

"不,原本我是真心想要成全公主与去病兄的。只是母亲执意向陛下请旨赐婚,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公主莫要误会了。"曹襄极力解释着。

听及此处,刘妍想起了自己,也是同样的无可奈何,同样的身不由己才点头答应了这桩婚事。

刘妍轻笑,也安慰着自己:"是我错了,你不会是那般表里不一的人。"

曹襄温柔的在刘妍的眉间落下一吻,刘妍微闭着双眼,心里很是挣扎。事到如今,刘妍即使是有心要去接受曹襄,可刘妍始终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

曹襄看到刘妍眼角滑落的泪水,感受到刘妍对自己的强迫以及隐藏的几分不情愿。刘妍睁开双眼,看到曹襄已经坐在床榻边。

刘妍坐到曹襄的身边,伸手去解开曹襄腰间的束带。这明明并非刘妍的本意,可刘妍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君侯这是怎么了,今日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曹襄握着刘妍要解开束带的手:"我知道公主一时还难以接受,有所不愿。既然如此,公主不必逼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想看见公主不开心,令公主落泪。"

刘妍放下了自己的手,如释重负,颔首轻语:"对不起,曹襄,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不比去病浅,可是我实在无法强迫自己,这么快就接受你。"

曹襄起身站在一旁,背对着刘妍落了泪,不让刘妍看到自己这样失望的眼泪,尽量压低了声音说:"公主放心,我不会逼迫公主做任何事情。在公主不情愿之前,你我可以不必行周公之礼。"

曹襄明白,霍去病始终都会是横在自己与刘妍之间的一道障碍。只有岁月光阴,才能让刘妍慢慢接受。

曹襄说完就要走出新房,刘妍及时叫住了曹襄:"你就这样走出去,明日一早,平阳侯府里的人就都知道你我今夜并未行周公之礼了。"

刘妍从柜子里拿出被褥铺在坐榻上,回头看向曹襄问道:"君侯,不如就将就在坐榻上歇息,如何?"

曹襄深情款款的看向刘妍,看着刘妍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长舒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卫长公主向来得天独厚,何时这样低三下四的看过别人的眼色。公主不要觉得有愧于我,反倒是我亏欠了公主。"

"这坐榻有些小,反正床榻够大,你我各睡一边也足够了。不如,我们都在床榻上歇息吧!"刘妍有意要回避曹襄的话题。

曹襄惊讶的问道:"公主就不怕,我会冒犯了公主吗?"

刘妍微微一笑:"你既然会顾及我的感受,我自然相信你。"

曹襄和刘妍都躺在床榻上,却是背对着背,两人都是彻夜难眠。

一大清早,水歆就拿来了嫁妆的清单和礼单给刘妍过目:"公主,东西奴婢都已经让人去点过了,上册嫁妆是皇后陛下定的,下册是陛下后来加的。还有这礼单,奴婢也都让人去点过了。"

刘妍轻轻点了点头说:"那就都放进库房里吧!水歆,为了婚礼之事,你们也都花了不少心思,拿出一万金来,给家僮、家婢们作为赏赐。"

水歆走到刘妍的身边提醒:"公主,按规矩,公主与君侯应该去向平阳公主和汝阴侯敬茶的。"

刘妍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多亏了水歆的提醒:"为本公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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