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顺常看向王宁,浅浅的笑道:"当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我们位分不高,在宫里贱如蝼蚁,若是坐以待毙,只怕会下场凄凉。"
王宁轻笑道:"好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本夫人一直以为林顺常是个柔和的人,没想到,林顺常的招术,才是一针见血。"
"夫人,身处后宫之中,妾身不想去害任何人,只想着保护好自己。"林顺常若有所思道。
"你为姜良人如此费心,也真是难得。所谓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本夫人算是明白了,皇后陛下对姜良人的龙胎下手,那我们就对皇后陛下的龙胎下手。"王宁意味深长的说。
林顺常想着,借着这个机会,让王宁去想办法对卫子夫的龙胎下手。林顺常的这一招****,才真是用得恰到好处,既让王宁以为自己计谋得逞,又能借机让卫子夫小产。
王宁貌似无意的问起:"若是皇后陛下生下了龙胎,却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林顺常以为如何?"
"妾身不敢想,若真是如此,这皇后这位不就空了出来,于夫人有益。妾身恐怕也要倚仗着夫人的了。"林顺常光是想想心里就发颤,小心翼翼的应答道。
王宁看着林顺常胆颤心惊的样子轻笑道:"事在人为,你放心,本夫人一定会帮你们。"
椒房外一片花团锦簇,让人看着这春日的生机也不禁高兴几分。
李柔正在椒房殿里向卫子夫高兴的说:"皇后陛下,昨日太医为妾身诊脉,说是妾身有了身孕。"
"这可是喜事啊!本宫这便让人去禀报陛下,让陛下也高兴高兴。"卫子夫很是欣喜的说。
"姜良人的龙胎才遭人**,以至见红,所幸姜良人有惊无险,保住了龙胎。可妾身却是心有余悸,就怕像姜良人一样,妾身只想安安静静的生下这个孩子,请皇后陛下成全。"李柔的身上,多少有些卫子夫的影子,让卫子夫不禁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是如同李柔这般恬静无争。
卫子夫看向李柔问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本宫帮你保密?"
李柔微笑着点了点头,卫子夫才长叹道:"这事倒是不难,本宫吩咐太医令,闭口不言此事就好了。"
李柔浅笑着向卫子夫谢道:"妾身谢皇后陛下。"
卫长公主府里,趁着瑞玉和瑞珠都不在府里,刘妍找来了**风在凉亭里说话:"瑞珠住在府中,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现在太子也在府中住着,我就便是担心她会对太子动手了。"
"公主的意思是...要赶瑞珠离开卫长公主府吗?"**风猜测着问道。
刘妍嫣然一笑道:"与其现在来费心让瑞珠离开,当初本公主又为何会答应了瑞玉,留她在府里?瑞珠若是离开了卫长公主府,所行无踪,就更是不在本公主的控制之中了。倒不如让她留在府中,委以重任,整日在本公主眼前,她的行踪,无不在本公主的掌握之中。本公主的意思是,你盯紧了瑞珠,别让她有什么机会,对太子做什么不该做之事。"
**风深深的笑了,刘妍果然是深思熟虑:"公主的意思,臣明白了。公主尽可放心,府里有臣看着,**风定不负公主所望。"
"你是不是以为,本公主很是狡猾?明明留瑞珠在府上掌事,却又这般千方百计的去提防她。"刘妍向**风问道。
**风想了想说:"狡猾?臣并不以为公主这是狡猾,换作是臣,臣也不愿自己的亲人受伤。公主明知瑞珠可能会对陛下不利,仍留瑞珠在府上,以礼相待,这一切都是为了瑞玉公主。"
"你知道就好,但愿一切都风平浪静才好,切莫节外生枝。"刘妍的风寒还未痊愈,站在春日微暖的风中,想着霍去病此时,应该在茫茫大漠里驰骋着他的战场。
刘据和**风在院子里练剑,刘妍坐在一旁看得很是起劲。瑞珠在假山后看到刘据衣着不凡,挺拔英气的样子,也能知道刘据应该就是****殿下。
瑞珠手指间夹着毒针,对着刘据的方向。瑞玉路过院子时,看到瑞珠躲在假山后行为诡异的样子,就感觉有些不妙。
瑞珠手上的毒针向刘据射去,瑞玉将手上的小石子扔出去打落了瑞珠的毒针。石子落在水里,刘妍听见了动静,向水池看去,不过是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瑞玉趁着刘妍还没看见自己,走到假山后的瑞珠身边说:"阿姊,那个练剑的孩子,可是****。阿姊要下手,为何连个孩子也不肯放过?他只是个孩子,什么也没有做过,他是无辜的。"
"就是****才好,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事儿。我们匈奴战乱,分崩离析,全因大汉皇帝长年派兵攻打匈奴。这国仇,家恨,我要让他全数俸还。"瑞珠的眼眸里还有着些许的恨意。
瑞玉拉着瑞珠的手臂说:"太子和陛下不一样,太子性情温厚,更像母后。阿姊,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是不再回匈奴,还要记着这国仇家恨做什么,就在这大汉安心渡日不好吗?"
"连年的战乱,已让匈奴四分五裂,我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宁愿玉石俱焚,我也不愿在大汉苟且偷生。"瑞珠压低了声音说。
瑞玉抱着瑞珠说:"我知道,要化解仇恨,还需要些时日。当初我也是同你一样,一心想着要报仇,如今我放下了,你也能放下的。"
瑞珠什么也没有说,瑞玉提醒着瑞珠道:"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胡来的。"
瑞珠突然看向瑞玉问道:"为何?你明明是匈奴的公主,如今到了大汉,大汉皇帝封你为公主,你的心就倒向了大汉?别忘了,匈奴的大草原,才是生你养你的母亲。"
"我是匈奴的公主,可是大单于却要烧死我,置我于死地。于大汉皇帝而言,我是敌国的公主,他对我应该是要杀之而后快的,可即使我要刺杀他,还伤了他的妻子,但他最后还是放了我,还封我为公主。阿姊,我问你,大单于和大汉皇帝,究竟谁更有血情,谁才是君子?"瑞玉的心里燃着一团火,有些愤慨的说。
瑞珠冷冷的笑过,便回了后院。
看着瑞珠走了,瑞玉才从假山后走向了凉亭:"妍儿,你肩上的伤可好些了?还有你的风寒,还未痊愈呢!"
"昨夜做了个梦,出了一身的汗,这风寒便好彻底了。"刘妍带着笑容说。
刘据满头的汗走到刘妍的身边说:"卫长皇姊,我的武艺还不如皇姊府里的家丞。"
"你还小,武艺未精,这等功夫都是日积月累的,你无需与别人比,只要与你自己比就好了。**风可是郭解郭大侠的弟子,你怎会打得过他。"刘妍边给刘据擦着额上的汗边说。
刘据拉着刘妍的手臂说:"卫长皇姊,我们回宫吧!其实襄表兄温文尔雅,也挺好的,皇姊为何就是不愿嫁他?"
"情这回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襄表兄是好,可他毕竟不是那个令我动心的人。"刘妍心里难免有些惆怅,铁打的婚约毕竟是个不争的事实,刘妍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刘彻的决定。
"那皇姊为了与去病表兄在一起,就不要父皇母后,也不要据儿了?"刘据睁着一双大眼睛向刘妍问道。
刘妍还从未这样想过,可若真是到了那时候,刘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什么样的选择:"谁说我不要父皇母后,不要你了?只是我不想这么快就认命,做了别人的棋子。"
刘据低声问道:"皇姊不回宫里,一直住在府上,我还以为皇姊不要我们了。"
刘妍伸手轻抚着刘据的肩时,自己肩上的伤口裂开,瞬间传来一阵疼痛。刘妍还是咬牙忍着痛,笑着说:"皇姊会回宫里的,你以后,可一定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要放弃。"
即使刘妍知道这样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但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刘据现在还不是很明白刘妍话里的意思,只是乖巧的点着头,看到刘妍的额头上渐渐冒着细密的汗,关切的问:"卫长皇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出汗了?"
"没事,我只是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刘妍咬紧了牙关说。
瑞玉走到刘妍的身边扶着刘妍说:"那我陪你回房休息吧!"
刘妍看了一眼瑞玉,点了点头说:"好。"
刘妍特意支开了房里的侍女,向瑞玉问道:"方才在院子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院子里?你说的是什么事儿?"瑞玉觉着,刘妍像是有所察觉了。
"什么事儿?想必你的心里,比我更清楚吧!方才据儿在练剑时,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入了池子里,十有**,是与瑞珠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