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刘彻心意难测
"回父皇，儿臣想，应该是如意。"刘妍眼见着霍去病就要编不下去了，立即就抢过了话头说。
"如意？如意也与去病同去平阳县了？"刘彻看向刘妍问道。
刘妍微微一笑道："父皇，去病在儿臣入关修行之前便说，还是决定要回平阳去认生父，儿臣让如意随去病同去，悉心照料去病。"
刘彻的脸上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笑容："去病，妍儿，我心里都明白，你们互有情愫已非一朝一夕了。我身为妍儿的父亲，身为去病的姨父，我又何尝不想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之人。可我也是君王，许多事情，也是同样的身不由己。"
刘妍走到刘彻的身边换着刘彻："父皇。"
刘妍才有些明白，刘彻在自己的婚事上，很是为难。刘彻做为一个皇帝，为了刘妍这个女儿，也做得够多了。
刘彻笑着看了一眼刘妍，眼神里很是温暖。这一刻，刘彻不是陛下，只是刘妍的父亲："有人在长安街头看见你和去病同乘一骑，而后便是满城的风言风语，说你二人有私。你们都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在未行大婚之前，不要使名节有亏。"
"怕是离得太远，看错也不足为奇。父皇宁愿相信那些传言，也不信儿臣的为人？儿臣是父皇的父亲，儿臣更是由父皇悉心教导的，父皇最是知道儿臣了。儿臣只问父皇，妍儿可是会做出有污清誉，有损皇家颜面之事的人？"刘妍故作失望的样子说。
刘彻柔和的对霍去病说："去病，我待你如亲子，你的婚事，我也尽量如你所愿。可是我的这个嫡长女，我还真心是舍不得她出嫁。别人都可以，只有妍儿，我还要三思。"
霍去病看了一眼刘彻身边的刘妍，低着头说："陛下，容去病放肆，此生去病除了卫长公主，我霍去病不会再爱别人。"
刘彻看向刘妍，投以疑问的目光。刘妍颔首说道："儿臣也舍不得父皇。"
刘妍只是想，能拖一时是一时。
"我从未怀疑过你们之间的清白，但是人言可畏，你们也要注意了。"刘彻提醒着二人说。
"父皇，儿臣与去病之间的来往光明正大，不怕人诟病，越是避讳什么，就越是说的确有其事。"刘妍看向刘彻说。
刘彻走到霍去病的跟前，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轻声说："去病，很多时候，要学会放下。爱一个人，并非就是天长地久。"
这话只有刘彻和霍去病听得到，刘妍并未听到刘彻说了些什么，但看霍去病的脸色，刘妍也能猜到刘彻的话，似是刺激了霍去病。
"妍儿，你跟父皇出去走走。"刘彻回头对刘妍说道。
"诺。"
刘妍跟着刘彻走向温室殿门外，而霍去病定在温室殿里看着刘彻和刘妍渐渐消失的背影。
此时刘妍也不时回头看向霍去病，回之一个温柔的笑容。
刘彻边走边问刘妍："父皇知道你对去病的情，去病也能配得上你。可他有多少功劳，就有多少仇人，身上就会有多少伤痕，你在去病身边，会很危险。父皇可不想，让你身处险境。"
刘妍能够明白，刘彻疼爱自己，为自己算尽了一切的心。
"父皇，儿臣不怕这些。身为皇室中人，上至君王，下至皇亲，都是看着尊贵，却也是有多的不由自主，儿臣都明白的。无论日后儿臣何去何从，都不会对父皇心生怨怼。"刘妍在刘彻的面前，总是那个善解人意而又温暖的女儿。
"是我，怕失去了你这个女儿，我不会让你处于险境之中。我这身为人父的心，或许你现在还不懂，将来等你自己有了孩子，就会懂了。"刘彻身上没有君王的威严和霸气，有的只有一颗全心为女儿着想的心。
刘妍能明白刘彻迫切爱护自己的心，可是，刘彻又何尝想过自己的心意呢？
刘妍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懂，也不懂。"
刘彻轻笑问道："有意思，妍儿此话何解？"
"儿臣能懂父皇爱女心切之情，不舍得妍儿爱到任何的伤害。可是父皇，儿臣不懂，父皇为何要拆散两个有情之人而令二人皆伤。与其与心爱之人同生共死，也远比虽近在咫尺，却远如天各一方要好。"刘妍看上去波澜不惊的说着，可内心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刘妍的话让刘彻深思，刘妍只默默的跟在刘彻的身边："儿臣不愿让父皇为了儿臣为难，若是儿臣的心意与父皇的身不由己背道而驰，那儿臣也只能逼迫着自己的心，去顾全大局了。"
刘彻听到刘妍话中的'逼迫';二字，犹为心疼刘妍："你为何不坚持要与去病在一起？你不是爱他吗？你心里应该知道的，我犹为疼爱你，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就费尽了心思也会成全你的心意的。可你为何，什么都不说，宁愿委屈了自己。"
"儿臣生来便是得天独厚，身份尊贵，可有得必会有失。儿臣的未来，必定是要以大局为重的。得先顾大局，才能再想自己的私心。有舍必会有得，儿臣相信上天是公平的。"刘妍在宫里长大，最是知道自己是命运是不由自主的。
冬日的雨淅沥沥的下着，刘嫱和刘嫫看着窗外的雨，刘嫫失望的说："下雨了，本是想去舅舅府里看看舅舅的。"
刘嫱看了刘嫫一眼笑道："你哪儿是想去看舅舅，分明就是想去看你的伉表兄吧！"
刘嫫颔首不好意思的看了刘嫱一眼："阳石皇姊，你又在取笑我。我若是想着伉表兄，你又想着谁？"
"我...我想着的那个人，心却不在我身上。我羡慕你，你爱的人，正巧也受着你。"刘嫱的笑容中有些许的苦涩。
霍去病与卫青在书房，霍去病看向窗外的雨说："舅舅，陛下的言下之意，是我配不上陛下的嫡长女，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能够成全我们？"
卫青能感受到霍去病心里的痛楚，当初自己将情根拨除之时有多痛，霍去病将来就会有多痛，卫青一直都知道，刘彻是不会将刘妍轻易许配给别人的："你可以爱上任何人，但不要妄想什么婚嫁之事，因为你是朝廷重臣，又是皇亲国戚，由不得你自己做主。"
霍去病没有回头去看卫青，不愿让卫青看到自己已经落下的泪水。霍去病疾步走出书房在卫青的府上走着，即使外面的雨淋湿了自己的衣裳。
没青没有跟上去，而是让霍去病一个人去冷静。
霍去病无意间走到一处梅花几株相簇的地方，静静的站在雨中。
刘妍的车驾到了卫青的府邸，刘妍在厅堂等候卫青，管家去请了卫青来。
卫青走入了厅堂，不禁暗叹，果真是心有灵犀，就连来我府上都是同一日。
刘妍听到脚步声，回身看到了卫青："舅舅不必多礼，坐吧！"
"谢公主。"卫青恭敬的说完便坐下了。
如意撑着伞在卫青府里走动，仿佛间听到若有若无的嘶吼声。如意随着声音寻去，看到了霍去病在雨中哭泣，如意愣了许久才撑着雨伞走向了霍去病，站在霍去病的身后为霍去病庶雨。
霍去病抬头看到雨伞，心里多希望身后这撑伞之人会是刘妍。霍去病带着期盼回身时唤道："妍儿。"
如意看到霍去病那期盼的眼神，转而又失望的看着如意。如意微微勾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可惜奴婢不是公主，让霍将军失望了。"
"如意，你怎会在舅舅的府上？霍去病惊讶的问如意，霍去病猜测，若是如意在卫青的府上，那么，刘妍八成也在卫青的府上。
如意将手里的伞父到霍去病的手里："奴婢是公主的侍女，将军应该猜得到，公主也在府上。"
霍去病撑着雨伞，看到如意转身离去的身影，霍去病知道，那就是刘妍所在的方向。
如意在雨里边走边苦笑："霍将军，在你心里，只有公主。"
卫青见刘妍犹豫不决，难以开口的样子，笑了笑说："公主想说什么，在舅舅这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父皇在温室殿对去病说的话，舅舅应该听去病说过了吧！父皇究竟与去病说了什么？"刘妍绵而有力的问道。
"公主知道去病在长平侯府？"卫青反问刘妍。
刘妍颔首道："在来舅舅的府邸之前，我去过霍府，是光儿说的，去病来了舅舅的府邸。"
"那公主，不若自己去问去病。"卫青沉着的说。
刘妍低下头担忧的说："只怕..."
"怕他不愿见你？"见刘妍不说话，卫青猜测着问道。
刘妍点了点头，卫青才走上前说："公主，他霍去病是什么心思，你又岂会不知。即便是所有人都反对你们，他也是不会放弃的。方才我见亿走出书房之时，眼里还含着泪水，公主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