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刘彻设局
"我现在只想等着我的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不知道卫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宁明知故问。
刘妍走近了王宁说："好好的香包里，怎么会有麝香粉，这倒是怪了。阳石公主若是害了你们小产，于她有什么好处？再者说，阳石公主就是有心要加害于王夫人和李姬，也不会傻到当众送你们香包，人尽皆知。"
王宁看向刘妍问道："那依公主的话，这香包里的麝香粉，是另有文章了？阳石公主这么做，想必是为了皇后陛下和太子殿下。不是阳石公主，还会是谁做的手脚？"
刘妍笑得别有深意："是谁做的，王夫人心里清楚，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王宁惊讶的笑着："看卫长公主说的，我也险些就受了**，我心里怎会知道是谁往香包里放了麝香粉呢？"
刘妍极不自然的笑了笑，王宁凑近了刘妍问道："公主那日在增成殿未说完的话，本夫人是知道了。卫长公主的意思是，李姬无宠，有孕，这腹中的孩子，却不一定是陛下的。"
王宁算是进了刘妍的圈套，刘妍对这样的效果很是满意："本公主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都是王夫人自己的臆想罢了。王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用麝香粉**李姬，若是让父皇知道了，王夫人要如何解释？"
"本夫人何时在香包里放麝香粉了？可有人看见？这一切，也不过是卫长公主的臆想罢了。这香包可是阳石公主送的，阳石公主是脱不了干系的。"王宁见刘妍句句话不放过自己，对刘妍连那几分客气都没有了。
刘妍起身说道："母后已经让人在彻查此事了，那就看看孰是孰非了。"
都好几天了，卫子夫还是没能查出这只幕后黑手是谁的。此时，刘妍也坐不住了。
宣室殿里，刘妍坐在刘彻的身边说："父皇，儿臣听闻阳石所赠的两个香包，险些就让李姬小产了。"
"你这是从何处听说此事的？"刘彻向刘妍问道。
刘妍回忆道："今早阳石亲口对儿臣所言，母后问过太医，给香包配制的香料中并无麝香。阳石缝制香包时也极其谨慎，反复寻太医查验，又怎会如此不小心。"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好女儿，你言中之意是指，在香包里放麝香的另有其人？"刘彻向刘妍问道。
刘妍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儿臣与阳石一同长大，阳石绝不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之人。父皇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吗？"
刘彻掐着鼻梁思索道："若不是阳石做的，还会是谁？"
"父皇，如若李姬此次真的小产了，谁最高兴，又对谁最有益？"刘妍反问刘彻。
"王夫人？"刘彻脱口而出，又摇了摇头说："不会，那晚我就在增成殿里，我要去兰林殿时，王夫人还要留我，她如何下手？"
刘妍分析道："父皇走后，王夫人必知李姬那香包中的麝香起了作用。再让人给自己的香包里也放了麝香粉。父皇派内侍去增成殿取香包的，已是王夫人动过手脚的香包。"
刘彻又想了想说："妍儿，你去增成殿请王夫人到椒房殿，试她一试。"在王宁和女儿之间，刘彻还是选择了相信刘嫱。
"诺。"刘妍颔首说道。
刘妍让水歆去增成殿："想必侍卫已然在增成殿搜查过了，无论有无在增成殿搜到麝香粉，增成殿的人一律扣压。"
"诺。"
刘妍步入增成殿，对王宁客气的说："王夫人，母后请王夫人往椒房殿问话。"
王宁走下案几说："我说怎么来人押了我殿里的宫人，原来是皇后陛下的意思。公主，皇后陛下是为何事要问话于我？"
刘妍看着王宁，心里想着，你更想不到的是，这是父皇的意思。
"李姬见红之事，王夫人应该知道。只要王夫人问心无愧，又有**惧？"刘妍走近了王宁说道。
月柔正要跟上王宁的脚步，却被如意拦住了，刘妍开口说道："母后只请了王夫人一人，你们都不必跟着。王夫人也是有身子的人，还怕母后会亏待了王夫人不成。"
王宁此时已不怕刘妍能有任何证据，能指认自己就是在香包里放麝香的人。侍卫来搜宫的时候，王宁便问过了月柔，余下的麝香粉已经都拿去烧了，证据都已经毁了，还能搜出来什么？
椒房殿里，内侍通传："王夫人到。"
"让王夫人稍后。"卫子夫吩咐道。
刘彻对卫子夫嘱咐道："子夫，你且配合妍儿，试试王夫人。"
"多谢陛下，愿意相信阳石是清白的。"卫子夫微微笑道。
刘彻允自躲在屏风后面，卫子夫坐于案几前："宣王夫人。"
王宁和刘妍一同走入椒房殿里，刘妍还未开口问，卫子夫便吩咐了殿里的宫人："你们都退下吧！"
"诺。"
椒房殿的殿门关上，刘妍才向王宁发问："王夫人，母后已问过太医，给阳石公主所配的香料中，并无麝香粉。换言之，麝香粉乃是香包送给王夫人和李姬之后，才被放入香包的。"
"公开此言何意？"王宁向刘妍问道。
"李姬说，有一日从椒房殿请安出来，正要回兰林殿去，却被王夫人叫住，一同去了兰林殿。无巧不巧，夫人在兰林殿什么也没有特意提及，却是不停拿着阳石公主所赠的两个香包，一直夸赞阳石公主女工极好。若本宫没有说错，就是在那时，夫人将两个香包调换。"王宁听着刘妍的话，脑海中浮现那日自己在兰林殿里调换香包的场景。
王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两个香包都是一样的，本夫人又何以要调换了香包。"
刘妍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正因两个香包一样，调换了才无人知道。"
"公主有何证据说是我做的，否则何以如此污蔑本夫人。"王宁理直气壮的质问刘妍。
刘妍轻笑道："证据，我当然有证据。只是，我想给王夫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或许念在王夫人腹中龙胎的份儿上，母后还能从发落。既然王夫人不肯承认，那也就只有让我来说了。或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和从王夫人嘴里说出来，可就大不一样了。"
刘妍顿了顿又说："这两个香包虽然一模一样，但阳石公主跟我说，有一个香包，有一针未缝制整齐，那个未缝制整齐的香包，是送给了李姬。敢问王夫人，为何最后内侍从增成殿取来的香包，有一针未缝制整齐？"
王宁确实调换过香包，自己也记不清这香包上的缝线，此刻王宁竟无言以对，只好说："或是宫人弄混了也未可知，既是一样的香包，我双何必要去调换，多此一举。"
"那就得问王夫人自己了，调换香包，只因王夫人手里的香包是悄悄放了麝香粉，自然是要将放有麝香粉的香包给李姬，以致李姬险些小产。"刘妍虽然也只是猜测，却说得是却有其事。
王宁低下头，也慌了神："那我的香包里也是麝香，依公主所言，就是说我在香包里放了麝香，也要同时加害我自己的骨肉吗？"
王宁转而向卫子夫问道："皇后陛下，您也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天下哪个母亲，会忍心来加害自己的孩儿，用自己孩儿性命去赌。"
"夫人当然是不会冒险赌上自己腹中胎儿的性命，这也正是夫人人高明之处。两个香包都是阳石公主所赠，李姬的香包里有麝香粉，王夫人的香包里也应该有麝香粉才能说得过去。夫人香包里的麝香，乃那座父皇赶往兰林殿之时所放，不多时便有内侍来取，怎会危及夫人腹中的胎儿。"刘妍走到王宁身后逼问道。
王宁尽量使自己平心静气："皇后陛下也让人搜过增成殿了，增成殿里并没有什么麝香粉，我又如何以麝香去加害李姬。"
"方才侍卫搜宫，在你近身侍女月柔的房里找到了残余的麝香粉，夫人这又作何解释？"刘妍步步紧逼。
王宁记得月柔说过，将那些麝香粉都拿去烧了，那侍卫又怎会搜到麝香粉："搜出的麝香粉现在何处？公主可让人拿来看看。"
卫子夫知道刘妍说的只是有底，并不是真的搜到了什么麝香粉，立即就阻止道："这麝香粉可是会致妇人小产的，切不可呈于王夫人面前，若伤及了王夫人腹中的龙胎，可如何是好？王夫人，现下怎么就不怕伤及你腹中的龙胎了？"
"王夫人，香包中的麝香乃夫人所放，欲意致李姬小产，嫁祸于阳石公主。本公主所说，可差分毫？"刘妍逼近王宁，致使王宁看着自己的眼睛。
"王夫人，你如此心肠歹毒，伤及李姬龙胎，该当何罪？"卫子夫正襟危坐，也怕王宁看出这一切只是刘妍的猜想，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