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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光和煦微风习习,柳绿花红清波荡漾,正是出游踏青的好日子。后世的这个时节,在乍暖还寒的春风中,漂亮美眉早已急不可耐得一一绽放,丝毫不在意臭男人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扫来瞄去。可如果自己不能引来关注的目光…嗯,打开万能的某宝,买买买…
明朝的美女没有丝袜,没有恨天高,公开穿暴露装会被侵猪笼。穿着破了几个大洞的裤子上街,隔壁大嫂会认为你得了失心疯,立刻就有几盆屎尿迎面泼来。
但明朝的女子,无论艳装贵妇还是素衣少女,骨子里的恬淡内敛,颦笑间的含蓄羞涩,都有一种别样的美。这种美丽,不似牡丹妖艳,不似麝香浓烈,不似美酒香醇;却如瓷器般雅致,丝绸般细腻,春水般多情…
朱由校现在就“被迫”行走在乡间田垄之上,欣赏明朝美眉的别样风姿。一边赞叹,一边在猛如虎屁股上踹上一脚:“劳资本来要与民同乐,你小子倒好,用什么保护朕安全的借口,把朕带到这里看村姑。”
猛如虎根本不在乎皇上的花拳绣腿,但还是假意躲闪道:“皇上,您没看见今天早晨那架势额,黑压压的一片,连铁护栏都给挤弯了。科学院足足三千护卫啊,差点被人群给全淹了。俺算是跟皇上见过世面的,当时也吓得腿肚子直抽筋。”
朱由校翻了翻白眼:猛如虎这话有明显的语病,这不是讽刺劳资没见过世面吗?艹,就你小子这点出息,真要是看见春运还不得尿裤子,那才是真的人山人海。科学院里的应急措施都演练无数次了,用得着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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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卫队哨兵纵马而来,猛如虎上前接过信件急忙呈给了皇上。朱由校打开一看,脸上漾出了笑意。傅山和猛如虎对视一眼,对于这种笑意,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词---猥琐。但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不敢说出来…嗯,皇上好像又要准备坑人了。
朱由校把信递给傅山说:“泉州知府史继偕带着那些西洋人,将在五天后到达京城。传朕口谕,命科学院做好迎接准备,其余人该干什么都别耽误了。”
傅山接过信件看了两眼道:“皇上,您明明对于这些西洋人很是看重,为何在礼仪上却又如此随意?难道我们不得隆重欢迎吗?”
朱由校摸摸下巴笑着说:“如果来得是罗马教皇,朕会在城外十里出迎;如果来得是西洋君主,朕会在城外结庐烹茶;如果是海外藩国朝贡,朕会命鸿胪寺卿重礼相待;其余的,随便打发了就行。
但这批西洋学者不一样,他们名义上是被流放之人,而且西洋学者的性子有点轴认死理,都喜欢凭借自己本事赢得尊重。如果礼仪隆重只会适得其反,他们肯定不会真心与你交往。所以我们以平常礼仪对待足够了。”
傅山皱着眉头,把猛如虎看得浑身不自在:嗯,看来西洋人和这个怂货一个模样,谁对他好,他就对谁蹬鼻子上脸,拿鞭子抽一顿心里就舒坦了。
“皇上,为何教皇的礼仪是最高呢?”傅山还是这个臭毛病,搞不清楚的就要一问到底。
朱由校笑道:“那是因为,教皇的历史地位不一样。而那些西洋君主,也是吃硬不吃软。你们以后都要记住,对待西洋人要有理有据有节,按照章程办事。该动刀子的时候,决不能用一根棍子应付。咱大明对外的一些规矩也需要改变了,总是天朝上邦的思维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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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间的一棵大树下,浑身怪味儿的宋应星,简明扼要的将科学院春耕情况介绍了一下,又急急忙忙地赶去了肥料厂。他说现在农肥的比例还是有问题,不少作物的根部都被烧坏了,这几天忙得前脚打后脚重新调配比例,希望新一批的肥料能赶上农时。
目送宋应星离去后,傅山陪同皇上登上了一个小山坡,俯视科学院。他发现皇上看见百姓忙碌的身影时,嘴角总是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傅山问道:“皇上,士子读书,商人奔波,农人种田,这本是天道,您为何总也看不够似的?”
朱由校极没形象地往地上一坐,扯了根酸酸草放在嘴里嚼了嚼说:“傅山,当一个勤劳的人知道,他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命运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动力,会变成他脸上自信而乐观的笑容。朕就是喜欢看见这种笑容,这会让朕觉得吃的苦受的累都有意义。”
傅山也盘腿坐了下来,拿着几根青草绕着指节缠了几圈后,便若有所思道:“皇上,小的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朱由校吐掉嘴里的酸酸草,用草根逗弄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螳螂,头也不抬地说:“你又想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
傅山把长袍捋平,规规矩矩地跪在皇上面前,神色郑重地说:“皇上,帝国百货商场里卖的很多东西,其价格之高昂,根本就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承受的。如果小的没猜错,皇上故意定这么高的价格。就是让百姓知道,只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拥有这些前所未见的物品。”
朱由校放过那只螳螂,抬头看着傅山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商场里卖的东西,很多实际就是一个试验品。朕要让百姓知道,要想功成名就,不是只有读书当官或者经商致富,他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只要他们愿意付诸实践,朕愿意提供这个平台。”
朱由校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思维,改变命运。要想改变大明目前这种贪图安逸的现状,皇家科学院可以起到领头作用,但更多还是要依靠百姓的自发行动,让他们愿意提高认识,敢于开阔视野。只有这样上下齐心,朕的改革才会面临最少的阻力。
实事求是说,现在百姓改变命运的选择实在太少,他们各自的客观条件,又受到了极大限制。所以,朕特意用商场售卖的那些东西来告诉百姓,没有不敢想只有想不到。拿出他们的勇气和信心,为了改变自己命运而奋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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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低着头,回味着皇上所说的每一个字。过了半天才抬起头说:“皇上,您就不担心朝堂里的那些人?其中不少人,可不愿意看见百姓能拥有另外的道路。因为这不仅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更会超出他们的掌控,小的担心他们又会使绊子。”
朱由校明白,前段时间皇明寺的事,给了科学院里很多人以沉重打击。很多人都在担心,自己的改革随时会半途而废。而且朝堂大臣拥有的力量,也让科学院的高层暗暗担忧,这还不是现在的科学院可以抗衡的。
“傅山,朕以前听人说过,一件事只要有六成的把握,就应该大胆去做。十全十美的事,肯定是一个陷阱。大明上下,现在不仅害怕竞争,还总是把没有发生的最坏结果,当成既成事实来对待。”朱由校话到此处,把身子挺直了继续说道:
“万事考虑周全,做好最坏结果的预案,这不仅是老成持重,也是做事成熟的表现。可如果因为害怕失败,就变得畏手畏脚而不敢向前,这就是怯弱和迂腐。大明上下,现在就是被这怯弱和迂腐,紧紧束缚了手脚,害怕改变与革新。”
朱由校轻舒一口气说:“这与农人耕田是一个道理,明明除掉土里的碎石瓦砾,就能开垦出一片良田,却又害怕损坏了犁头,而情愿守着几亩薄地挨饿。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朕,就来当那头耕田的老牛。
傅山,切莫害怕前路艰险。路,总得有人去走;山,总得有人去征服。如果只求稳妥,世间万事不成。设定好目标,做好最坏预案,尽我所能去完成,方能无愧这一世年华。你还记得朕之前说的那句吧,以梦为马,不负韶华。青春只有一次,岂能不尽情燃烧!!”
这番话语,在后世的大学择业培训课上经常听见,无数热血男儿因此被冲昏了头脑嗷嗷直叫。为了激励士气,朱由校也就现炒现卖。但他完全忘记了,明朝人对于鸡汤文几乎没有免疫力…
傅山双眼通红,抱着皇上的大腿嚎啕不已,一个劲儿的诅咒发誓,以后为了大明的崛起,定要舍生取义,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听得朱由校心里瘆得慌:鸡汤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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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边的猛如虎,没听见两人之间的谈话,就看见傅山抱着皇上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什么,心里不由一酸,便走过来出言安慰道:“傅山,赵四娘的事你告诉皇上了吧。哎,不就是个娘们嘛,哥哥我再去给你物色一个,你哥哥我的眼光那可没得说。”
傅山一抹鼻涕泡儿,恶狠狠地骂道:“滚!相信你的眼光,劳资情愿当和尚。我和皇上商量国家大事,那有时间谈儿女私情。哼,听说布日固德,对阿尔斯楞的姐姐乌日娜很有好感,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王爷。你还是想想自己怎样才能不打光棍吧,少掺和别人的事。”
朱由校一听来了兴趣,看这意思这两人都遇到了感情危机啊。当年自己在学校里,可是有智多星的称号,帮宿舍里的那帮混蛋出了无数奇谋妙计,终于成功拿下了心仪的女生。
结果自己因为被女神冠以‘你是一个好人’,而伤心欲绝的时候,那帮畜生竟然个个见色忘义,躲瘟神似的离自己远远的。只有一个哥们陪自己在府南河边狂灌啤酒,好人啊。但这个王八蛋,竟然借着酒意给女神打了一通电话,然后两人在一起了…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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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摆出知心大哥的模样,声音轻缓地说:“看来你们两个都有感情危机了啊,跟朕说说,或许朕能帮你们谋划一二。”说罢还挑了挑眉毛,一幅相信我没错的表情。
傅山撑着额头搓着眉毛,牙疼似的说道:“皇上,这…哎,回京后,小的就去找了赵四娘,谁知道她竟然对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纠缠儿女私情,她等着我建功立业的那一天。皇上,这还有道理没?是她自己说的等我回京后就成亲,怎么变成这样了…”
朱由校‘嘎嘎’笑道:“人家赵四娘可是个美人胚子,卫队里惦记她的人可不少。再说了,赵四娘现在不仅是皇后身边的女官,还是医疗队的管事之一。你小子两手空空地去提亲,就想娶媳妇?活该挨骂。那个女人不想自己嫁得风风光光的,你啊再好好琢磨琢磨。”
傅山一听,二杆子脾气就上来了:“我还偏不。哼,纵然春暖花开心猿意马,想我一个大男人,凭啥要对一个女子如此低声下气。”
猛如虎撇撇嘴,鄙夷地说:“皇上别听他的,这小子昨晚一个人喝闷酒,还念叨着什么‘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哎哟听得人牙都酸了。甭理这小子,倒是俺的事很棘手啊,皇上给出个主意?”最后一句话,猛如虎说得极为谄媚。
面对这种贱人典型的说话方式,傅山听了直翻白眼,气呼呼地指着猛如虎半天说不出话来。朱由校乐得只见后槽牙:“好,先解决猛如虎的事。说说吧,你又遇见什么难事了?”
猛如虎搓着手道:“皇上,你可不知道我那小舅子阿尔斯楞,脾气坏的不得了啊。我还没没和乌日娜说上几句话,他就跳出来说,要娶她姐姐可以,必须得封侯拜相。皇上,这不是刁难人嘛。”
朱由校扣了扣面颊顿时也没了主意,阿尔斯楞自从知道他姐姐不可能当王妃后,就一直认为是猛如虎在背后捣的鬼,这是典型的报复啊。这时他忽然想起来,被软禁在皇明寺的皇后张嫣,还有张凤仪、王婉琳和王允儿,一下变得心乱如麻:哎,女人…
见傅山猛如虎坐在草甸上愁眉苦脸,朱由校就挤在两人中间坐下,叹了口气道:“女人心海底针,不可琢磨不可斗量啊。你说我们年纪轻轻的,吃喝嫖赌什么不好,非得沾染什么爱情。”说罢,三人齐齐叹了口气,看着远方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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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掰着一块泥疙瘩说:“罢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皇家卫队的那帮家伙回到京城后,可没少往医疗队跑,一个个的眼睛里全是桃花。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是出了什么丢人的事那可不得了。朕有意举行一个联欢会,让这些孤男寡女有机会多认识一下。”
傅山眼珠子一转,有些迟疑地说:“皇上,您不会是想借此改变什么吧?”
朱由校淡淡笑道:“聪明。这件事,朕还要公开和大张旗鼓的办。咱大明现在奉行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青年男女的婚事很难由自己做主,那朕来就来改变一下。朕要让天下之人知道,命运可以自己主宰。
这个道理,和朕推出帝国百货商场是一样的。既然朕要撕裂原有的秩序和规矩,那就必须给予百姓以希望。只有在民间造起足够的声势,朕的改革才会势如破竹。否则,改革就会和皇明寺一样,沦为百官和勋贵的掌中之物。朕要让这些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