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边,霍克把黑板、粉笔、手提电脑、资料、一大堆训练器材纷纷摆好,貌似在准备一个浩大的工程,这么多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他带了一个助手。
助手是赫普斯,我兴奋的和赫普斯拥抱,询问他的退休生活。
“肚子这么大了,”赫普斯比划着,“预产期是三月。”他对即将当爸爸充满期待,也不管我那一头雾水,给我讲着产孕知识。
“吐的好些了,前三个月一直吐,我必须陪着她,什么事都做不了。”
从赫普斯充满期待的眼光中,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是一个宠死小孩的败父。
“是个男孩。”霍克下了结论。
我一句都插不上嘴,两个怪蜀黍很三八的讲了会育儿经。小孩?太可怕了,他们居然这么有兴趣。
男人间的话题当然不会这么纯良,霍克很快问到了要害,“老实交待,有没溜出去打野食?”
赫普斯连忙表明了自己还有基本的道德品质,最多,就是看看啄木鸟的大片。
“找五姑娘啊。”霍克瘪瘪嘴,准备工作也同时就绪了。
“他怕你进球多的晕了头。”霍克指着赫普斯说,“你最近让媒体开始疯狂了,这老家伙说,在你没摔下来前,先得接住你。”
我看了看赫普斯,心里充满着感激,谢谢你,我的老朋友,不但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进球进到自己都不知所措地时候,你又来帮助我了。
赫普斯操着手努努嘴,示意霍克先开讲。
“你这种水平居然进了这么多球,”霍克皱着眉头:“就像泡沫经济一样。”
我虚心受教,虽然正high的心情被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我知道,他们这是真正的为我好。
“从你的跑动距离开始吧。”霍克在黑板上画出球场的图形。
赫普斯在旁边微微笑,不说话。
雨后的天空放晴了,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在晨曦的光芒中,伍尔弗汉普顿一座小型的足球训练场上,我开始从喧嚣中抽离,把整个心神重新放在了足球上。
笔记本中,我每场比赛的跑动范围简图被调出,然后合成一张图,霍克在黑板上画出,我主要活动区域的百分比。
“你之前打得不好的比赛,狼队在对手半场进攻时,你84%的范围集中在大禁区正方向。所以对方后卫很好防守你,因为你的站位太死了。”霍克非常专业,“之后你学会回撤,在大禁区的活动范围变成45%,中场活动范围增加到32%,由于你回接增加,对方后卫防守你的难度加大,但是这样,也拖慢了狼队的进攻节奏,麦
卡锡哄着你,是因为你状态正佳。”
“你的八个进球,仅对阿森纳的一球是抢点攻进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你还退步了,当对方如果派出专人不让你起脚,因为你没有带球突破能力,很容易就可以冻结你。”
赫普斯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现在能进球,是对手对你的攻击方式没有采取针对性打法,。”霍克在黑板上粘上表示我的磁钉,然后粘上了表示亨特和奥哈拉的磁钉,“如果对手这样,”他又将代表对手防守球员的磁钉,放到我们中间,“一旦切断你拿球的来源,狼队的进攻套路就会被完全封死。”
“你的速度在这样情况下成为了致命伤,”霍克看我费尽全力思索的样子,继续对我脑力轰炸。
“一旦你冲不开对手包围网,你根本不可能在你最擅长的位置射重炮。”
霍克继续拿出数据对我分析,数据上清清楚楚的显示,我的过人成功率高达8%。
我抓了抓脸,感到不好意思。相比起南美球员马上穿花的能力,我的突破水平差的可怜。
“现代足球中更注重防守,因为好的前锋需要有快速反击的能力,比如德罗巴,在他的鼎盛时期,切尔西几乎可以把重心完全防在防守上,就靠德罗巴一个人攻击对手防线。”
“这是巴萨的打法,”赫普斯把巴萨的分析从电脑上调了出来,当然主讲还是霍克,“巴萨的打法也许很快会成为足坛被模仿的方向,赫普斯,这方面你是专家,你来吧。”
赫普斯胸有成竹的点点头,分析着:“巴塞罗那的控球型打法,你看似是在不断进攻,其实这是一种防守型打法,通过长时间的控球,减少对手的攻击次数,而他们的攻击,注意,”赫普斯在黑板上,拿着代表梅西的图钉左右解说,“为什么梅西威力这么大,那是因为他超强的盘带、突破能力能完全扯出对手后防线的漏洞,把对手的软肋完全暴露在巴萨第二进攻梯队,因涅斯塔和哈维的手术刀下。”
速度和盘带,这理所当然的结论,说明了我接下来最需要提高的地方。
接下来的训练时间,赫普斯充当后卫,霍克用手扔或脚踢把球传给我,我必须在接球后3秒内过掉赫普斯。
我坐倒在草地上喘气,即使赫普斯的脚不是那么的行动方便,在3秒内过掉他,我10个球也仅做到了2次。
“明白了吗?当你遇到死贴的后卫时,你麻烦就来了,何况,在实战中,对方动作可不像赫普斯这么干净,几个黑脚,你就丢球又丢人。”霍克说的是实话,我被紧贴防守那次的经验真是绝不好受。
霍克和赫普斯喝酒去了,我表示我
要在训练场再呆一会,赫普斯赞许的看了看我,走了。
我试着将脑中的思绪理的清楚,然后拿起足球,摆好塑料桩,一边绕障碍跑,一边思考着。
这种事,得抓个伙伴一起。
“21秒1。”道森按下手中的秒表,我又输给了格曼,格曼过完12个桩是20秒3。
格曼掐着我的脖子要挟:“输了,请吃饭。”
“道森还没跑,”我一手指向道森,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我只负责看时间!”道森抗议着,身为后卫的他当然必输无疑。
耍赖失败,最后结果还是我请大家吃了汉堡。
“我们老家,有种类似的东西,叫guokui(锅盔)”,我比划着,“香香面皮里可以夹卤肉,你们的汉堡和它比起来,那简直是丁级球队和超级球队的差距。”虽然话这么说,我还是啃了一大口。
“中国菜,请客,中国菜,请客。”道森起哄着,他倒不是完全只想蹭吃,他表示想在传统的英式糕点方法上,吸取中国厨艺的高招。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我艰难的把这个意思用英语翻译给道森,哈,我的英语开始NB了,我劝了道森术业有专攻,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也有道理。”道森点点头,他还是憨厚,非常好忽悠。
但是这傻人总是有让你想不到的地方。我和格曼面面相觑。
看着道森拥着一个前凸后翘,亚麻色头发的拉丁美女远去,格曼使劲对着商店橱窗照镜子,“这世界还有天理,还有王法吗?”我又意译了格曼的英语。
“你不会还是处男吧?”我阴悄悄邪恶的拍了拍格曼肩膀。
格曼被一炮击中死穴,涨红了脸,抓住我怒吼道:“难道你就不是?”
我楞住了,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一丝甜蜜,一丝酸酸的,缠绕着心房,却化不开的思念。
英国开始入冬了,潮湿的天气,让这里的空气变的湿冷,是冷到骨头那种。
得意里隐藏着悲剧,这是福兮祸所伏的现代文翻译。
我宿舍的供热系统坏了,晚上冷的抖抖抖,我询问了一下修这个的人工价格,MD英国的工人太贵了,我决定明天买个扳手自己先试试。
所以说人不能懒,一念之差,我不但扳坏了管道,自己还感冒了。
糟糕。
周四的球队准备会议上,我狂打喷嚏。麦卡锡的眉头皱的可以拧出水来。
“你作为职业球员,不注意身体太不专业了。”他表示了愤怒,球队正抢分的当口,头号杀手有问题,对狼队来说可是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