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救队报名就是个网页登录和输入信息的事情, 很简单。
不过, 为了高岚能够考试成功,并且不死得太惨,我还是抓紧时间给她补了一些课。
我没参加过搜救队,但君族有人参加。
离神最近的那些种族文明对搜救队都挺有兴趣的, 有个人道德的因素,也有政治方面的考量。
积极参与的种族, 可以理解成地球上那些对维和很有兴趣的国家,不管是通过维和还是挽救文明,都是想以此提升自己种族的地位与利益。
别看搜救队的工作很麻烦, 但搜救过程中如果碰到灭绝了的古文明, 考古时若是有可以自己文明使用的科技是可以拷贝的。而救下的那些文明,难道不会记下如此重的恩情吗?哪怕一千个文明里只有一个文明能够走到日后有资格与自己打交道的地步都是暴利, 虽然这些利益都是无形利益,但很多时候, 无形的利益比有形的利益更值钱。
说白了,搜救文明也是一种投资。
就是搜救队的工作压力太大, 不过这不妨碍它能够带来的利益, 也因此这种投资, 越是高级的文明就越是积极。
随便捡个简单点的例子就是有容的治安官里有提到, 有一个高级文明的外交官, 真特么的一呼百应,明明越过了法律线,但一大堆文明的外交官给他扫尾, 治安官和敌对文明的外交官愣是没抓到一丁点线索,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下了这个亏。
治安官还好,见惯了来自不同文明的治安官为了各自种族的利益上演着一出出比战国时代还精彩也更残酷的纵横捭阖,已然麻木,但敌对文明的外交官却是好悬没气吐血。
高岚表示疑惑:“既然有利可图,怎么还会那么缺人?”
“工作压力太大,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那就找不容易出现心理问题的不就行了吗?盘古世界那么大,文明那么多,不可能找不出来吧?”
“当然找得出来啊,神类就是最合适的,但你觉得神类不会出现心理问题吗?”
高岚沉默了一瞬。“因为没把人命当人命?”
我道:“差不多,所以搜救队一般不鼓励神类亲自上阵,它们大多一味的追求效率,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当然,搜救队本身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用任何手段,但心态的不一样也决定了凡人会在对人命的挣扎中艰难做出最符合该文明种族利益的决定,会尽量争取让最多的凡人幸存,而神类则是没有任何的挣扎的做出最符合利益的决定,目标则是幸存者数量足够将种族延续下去就行。”
高岚道:“这不就是积极工作和消极工作的区别吗?”
我道:“不是消极,而是三观和思维逻辑的差异,参加搜救队都是自愿的,工作不可能消极。”
“就算这样,后者的成功率应该更高吧?”
我颌首。“是高,但有后遗症,一个种族不是活下来足够的幸存者就可以的,还得保留较为完整的秩序和文化,而神类,思维差异决定它们很难理解凡人的很多东西,帮助过程中随便造成点什么冲击,幸存者的灾后重建都会很困难,甚至出现许多不应该出现的问题,导致文明走上歧路,甚至灭亡。”
高岚一脸无语。
我将自己默写的资料都丢给高岚。“记得背下来啊,我再带你去玩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高岚随口问。
我道:“极限生存。”
高岚闻言蓦的抬头。“啊?”
我道:“搜救队对生存技能要求很高的,话说你莫不是以为搜救队都是差不多的环境里活动?”
高岚反问:“不是吗?”
“宇宙间可不止碳基星球,就算是碳基星球,大气层也不一定一样。”
高岚激动道:“你是要带我去外星球玩极限生存?”
“想得真美,地球文明现在根本出不了太阳系,连月球移民都做不到,我带你出了地球你就得呜呼哀哉。”
“地球人出不了太阳系你也出不了?”
“出得了啊,但咱来的身体素质不是一个纲目的,我能在太空环境里蹦跶,你能吗?”
高岚无语道:“你让我想把进化论给烧了。”
我随口道:“没必要,它又没错,当然,我指的是没有信息干扰的环境里它很准确。”硬要拿进化来套神类和我们这些神类制造的非人生物就很缺心眼了。
所谓极限生存,很简单的,确切说,是地球这环境,我也没法搞出高难度的生存训练来,因此弄的都是低难度的,比如只给两瓶水丢沙漠里,比如给把刀就丢热带雨林,还是猛兽资源特别丰富的那种。
山庄里的非人生物看了我制定的计划都忍不住表示:会不会玩死人啊?就算是妖怪也不带这么折腾的?
我诧异不已。“妖怪的生存能力这么差的?”
尘寰无语道:“你对妖怪的理解是不是有误差?”
我道:“我记忆里的很多妖怪生存能力都特强。”
“你说的是古妖吧?”尘寰道。
我想了想,好像也是。
尘寰继续道:“妖怪只要是碳基的,人会头疼的环境碳基妖怪也会。”
我对着自己的计划迟疑了下。“如果是你们,会死吗?”
尘寰摇头。“半死。”
我说:“那我放心了。”
我的计划最终搁置了。
因着高岚这一去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因此全家出游了,我也不好这个时候把人闺女丢沙漠和热带雨林玩极限生存,只能暂时搁置。
不过全家出游也不可能玩三个月,不论是小姑姑还是小姑丈都没那么长的假,而且,真请假三个月,回来了还得重新找照顾小孩的保姆。
我趁着这段时间将训练计划给细致的完善了一番,完善到,反正我是没觉得这很要命,但不知道为什么山庄里别的人都觉得我丧尽天良,哪怕是尘寰虽然没直说,但表情亦是如此。
高岚旅游回来的时候我就将这份计划从抽屉里拿了出来,还没开口让高岚看看觉得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就听高岚道:“小落,我能查一下户籍档案吗?”
我不假思索的回道:“查户籍你应该去相关部门,我这里只有妖口档案。”
说起来,这些年的忙活,鹤城登记的全妖和半妖已经突破了七万大关,让我深表佩服。
七万非人生物老实说也不算多,但问题是这里是地球,是人族的地盘,只是我这里就有这么多,整个华夏加起来只怕几十万是妥妥的,这么多年妖魔鬼怪,也就华夏这片因为彼此从始祖时就是共生的关系才受得了,不然放在别的地盘,早掐得天崩地裂了。
呃,好吧,也不是没掐过,只是掐的时候双方都被这共生关系给打败了,一清点战果,好嘛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九,还是洗洗睡吧。
每次要从户籍档案里找人,哪怕有电脑,并且分门别类的归类了,仍旧的找好几分钟。
“哪只妖族惹你了?”我问,应该不至于吧,鹤城一片,谁不知道高岚是我亲戚,根本不会有非人生物动歪主意到她身上去。
“没有,我就是答应了帮个人找人,我有点怀疑他要找的那个人其实是非人生物。”
所以你要找人,却不知道要找的究竟是人是妖都不知道,若是妖又是什么族类更不清楚,这种条件你去查档案,辜小哥会想杀了你的。
事实证明辜小哥没想杀人,或者说,刚开始时可能想杀人,但在高岚拿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后辜小哥便马上换了笑脸。
这变脸速度,辜小哥不是学四川变脸着实可惜了。
高岚给的信息太少,辜小哥找了一个小时才确定结果:没有。
高岚又来找我了。
我奇道:“户籍档案里没记录,要么不是非人,要么已经走了多年,我录户籍时不在。它做什么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人找?”
“是五六十年的事了。”
我愣住。“我去,什么情况?”多大仇啊,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高岚无语道:“在你眼里就只有仇恨才能长存吗?”
我颌首:“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碰到过仇恨以外的感情在分离后能在时光的碾压下浓烈如初。”
不被时光碾压的感情也不是没有,比如北溟的那对,但那对自亘古起便相互陪伴,就没分开过几次,便是分开,也从来都不长,时光的流逝于它们自然无意义。
想让我相信有什么感情能在无数岁月的离别后还能浓烈如初,至少得给我看个实锤。
高岚想了想,道:“神尊的道侣不是一直在努力找它吗?”
我道:“你要不要看看一百亿年后它还会不会找,就算在找,它对神尊的感情是否一如今日?”
高岚噎了下。“一百亿年,地球都该没了。”
我道:“所以我从来都不信这世间有什么感情能够在时光与离别的双重碾压下浓烈如初。”
高岚无奈道:“你的标准太特么变态了。”
我并不觉得,神类可是永生的,对于永生者,一生与永远是很奢侈的事,而见惯世事无常,没神能许诺。
便是少绾与契,我也没见过它们许诺永远,虽然它们俩已经可以说是永远了,从大洪荒至今唯一一对没分的道侣。
“看你的模样,显然找人的那位不是因为恨,那就是因为爱,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我问。
高岚道:“应该是爱情。”
“应该?”我挑眉。
“暗恋。”想了想,高岚补充了下。“也可能是明恋。”
我:“.....”
所以,究竟是明恋还是暗恋?
答案是,明恋。
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喜欢到周围所有人都看出来的时候,真的很难昧着良心说那还是暗恋。
这个故事发生在动荡的民国时代。
真的是相当动荡的时代,山河破碎,不过这不是重点,华夏山河破碎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比民国时代更惨的时候都有,每次都挺过来了。唔,必须得说,华夏文明的命真的是地球上所有文明中最硬的,古埃及文明和两河文明早断了,后代都不认得祖先留下来的文字什么意思,印度文明,原住民变成了低等种姓,很难说哪个更惨,但华夏,那么多的灾难都没将之击倒。
大抵也是因为这多灾多难的历史,民国时纵然山河破碎,换别个国家的人可能真的就绝望了,但华夏却活似弹簧,压力越大,反弹也越大。
也因着这些,民国虽动荡,但越动荡,醒过来想要做点什么改变的人也越多,积少成多,最终铸就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民国的时候虽然外忧内患,但民国早期的时候这份动荡尚未蔓延全境,主要集中在北方与南方沿海。
芷江便是当时难得的一个世外桃源,至少早期的时候是真的世外桃源,后期的话....只能说,全面战争爆发后华夏全境就不存在真正的世外桃源,当然,妖魔鬼怪的聚居地另当别论。除非有天顶星人的科技,不然列强的火炮再厉害也没辄,毕竟,大部分妖魔鬼怪都不怕子弹。
舞水自城中流经而过,而水上有座大桥,真的是大桥,全长一百四十多米,宽十几米。
如此大桥,赶集的日子会有多热闹可想而知,桥上桥下全是货摊与人潮。
高岚故事里的主角是侗族人,暗恋于第一眼。
那一年,风雨桥上出现了一个眉目如画的抚笛少女,笛声悠然动人,引得许多侗族少年一见倾心。
比起被程朱理学摧残了千年的汉族,侗族在感情方面就爽快多了,既然倾心,自然告白,然后....满地都是玻璃心。
抚笛少女一个不落的全拒绝了,不留任何余地。
抚笛少女的拒绝真的是相当给力,给力到大部分人被打击后都死了心,虽然仍旧欣赏少女,却也没人再告白。少部分人则是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说不定就给打动了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坚持的少年们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了一个。
人族早婚,在那会儿一个人拖到二十好几都没结婚无疑是稀奇事,少女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这位少年,啊不,现在是青年的固执了。
“你心悦我?”抚笛少女坐在栏杆上有一次来听自己抚笛的青年。
青年将自己采摘的新鲜水果放到了少女的案几上。“刚摘的,可甜了。”
少女盯着青年的眼睛等待答案。
青年叹道:“我心悦你,整座城的人都知道。”姑娘你得多瞎才能无知无觉?
少女自然不瞎,但她无法理解。“为何心悦我?”
这个问题....
青年想了想,发现想不到答案,便答:“心悦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少女反问:“不需要吗?”
“需要吗?”青年亦反问。
少女:“....”
鸡同鸭讲,莫过于此。
少女无法理解,自然不打算接受,青年也不着急,他早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反正这姑娘心里也没别的人,自己还有时间更有机会。
然而,人生之操蛋,往往你以为还有很多时间时却倏然发现,时间其实不多了。
芷江是世外桃源,没瞎扯,至少在那会儿相对华夏全境而言,真的算得上世外桃源,至少战火还没蔓延过来。但只是暂时没蔓延过来,并非永远都蔓延不过来。
战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激烈,宛若彻底张开了大嘴的贪婪饕鬄,吞噬着无穷无尽的血肉。
芷江是华夏疆土的一部分,当国家被全面侵略时,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覆巢之下无完卵。
某一日青年忽然跟多年容颜不曾有半分改变的少女说自己要走了。
少女随手将一枚果子丢进嘴里,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青年说了什么。“死心了?”
青年摇头。“不是,我只是暂时离开。”
少女不解。
青年继续解释道:“战争很快就会蔓延过来,明日我就会去从军,尽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守护这一方河山。”
少女挑眉。“既然知道微不足道为何还要去?”
青年理所当然的回答。“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我的家园,是我的祖国,即便我的力量微不足道,我也无法什么都不做的等待一个结果。”
“虽然我很想说你能不能等我,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青年犹豫再三,还是豁出去般的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活着回来了,你也未嫁,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少女佩服。“你都要去赴死了竟还不忘此事?”
“正因为要去赴死了才更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呀。”青年理直气壮道。
少女无言以对,青年等了会没等到答案,只得失落的道:“没关系....”
一支笛子递到了青年的面前。
青年一脸懵圈的看着少女。
少女道:“若你活着回来,我会很认真的考虑给你个机会。”
虽然只是考虑,但这么些年青年也知道少女其实从未考虑过给谁机会,今日能够给出这样的承诺已是不易,因此欣喜的收下了笛子。
“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我啃着杏问高岚:“可别告诉我他活着回来了,那姑娘却已嫁为人妇。”若是如此,那也太俗套了。
高岚摇头。
我道:“那就是那姑娘失忆了?”这也有点俗套,但怎么也比刘元好,他是记忆被人给抹了。
“没嫁为人妇也没失忆,是人不见了。”
闻言,我道:“那年头失踪等于死亡吧。”
现代人口失踪了多半是人口拐卖的事情,有一半几率死了,也有一半几率还活着,虽然可能是生不如死的活着,但也不是一点找到人的希望都没有了。但在动荡的民国,失踪真的跟死亡有一个等号。
“老爷爷说,战争结束后他经常回忆过去,发现认识水梁多年,他从少年变成了青年,水梁却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评价道:“够迟钝的,不过也不排除他拒绝接受对方可能已经死了的事实,而希望对方是个妖怪,那样动荡的乱世里,妖怪的生存几率胜过人族。”
“水梁多年未老。”
“保养得宜,三十几岁看着跟二十几岁也并非稀奇事。”
“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道:“所谓一点变化都没有也可能是朝夕相处,没注意到一些细微变化。比如你,你从小小一只长到如今这么大,我一直都有种不可思异的感觉,我去,怎么长的?一不留神就这么大只了。你看,这么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居然都没察觉到,能说明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吗?时光如刀,奈何人世有滤镜。”
高岚:“.....我跟说正事呢”
我忙笑道:“知道知道,正事,我明儿就买票去芷江看看。”
高岚诧异。“你去芷江做什么?”
“找那位失踪人士啊。”
“她还在芷江?”
“若我没猜错它还在,若我猜错了,那也不用找了,估计这辈子都很难再找到。”
我将训练计划书递给高岚。“喏,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训练计划,先看看,等我回来了我们就开始训练。”
高岚随手接过厚厚的训练书。“哦,好的。”
鹤城与芷江离得不远,后者就是前者的下级县城,有大巴直达,不想坐大巴也可以徒步,以我的脚力,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最少就看急不急了。
因为不急,所以我是坐大巴到的。
描述中的长桥如今已只剩下残骸,而高岚游玩时遇到的人则是一个木匠。
看到木匠铺子的牌子时我有一会反应不过来。
古时候木匠是随处可见的职业,但如今这年头,修建房屋用到木料的地方已经很少,都是钢筋水泥,便是用到木料,也是机械加工,像古时候那般精雕细琢的木匠活已经很少见了。
典型例子就是特勤处在云层之上修建学校,按着我的要求修建庭院式的建筑物,结果....人手不足,不缺苦力,缺技术工。诚然,我要求的标准太高,需要修建的建筑也太多,但特勤处的背后可是国家机器。
木匠行业的凋零可想而知。
如今看到一家木匠,我不免有种恍惚见到一只大熊猫的感觉。
这只大熊猫是只老熊猫,这点让我的惊讶少了点,特勤处找的木匠里年轻人极少普遍为中老年,青黄不接的严重。
看到我,老木匠并未惊讶,只是有些疑惑:“您是....小庄主?”
我颌首表示正是本人:“诶,你什么眼神?我都奔三了。”
老木匠看我的眼神俨然看怪物。
好吧,能理解,人族再怎么保养也不可能保养得奔三了还跟未成年似的。可这也不能怪我啊,神魂的年纪给地球都祖宗都够,心理上也不遑多让(一半因为灵魂一半因为人族的血脉),生理上....只能说,生理与心理不兼容至此没精神病已经很不错了。
我也懒得解释,这也没法解释,不解释便是最好的处理法子。
我道:“高岚应该跟你说过我是来做什么的了吧?笛子你还保存着吗?”
老木匠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枚古朴的笛子,真的是古朴,做工不像近代的东西,再加上笛身光滑的模样与包浆....这必须得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并且精心保养,不然不能这么久了还如此完整。
我忍不住问:“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对方已经死了,你如此放不下不会后悔吗?”
老木匠闻言用一种很是无奈的语气道::“我也想过,但等待它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戒不掉。”
我默然,忽然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
老木匠察言观色的眼力显然不错。“你有线索了?你是见过她还是她不曾离开芷江?”
我愈发无言。
后记:
我在当天晚上就回到了鹤城,见到一脸想死的高岚一只,手里正捧着训练计划书。
看到我回来了,高岚露出了欲言又止之色。
我道:“如果想我改训练计划的话可以啊,不如按着我的身体素质重新制定。”
高岚斩钉截铁的道:“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找到水梁了吗?”
我随口道:“找到了。”
高岚闻言不由露出了惊讶之色。“这么快?不对,这么点时间也不够你搜多少地方,水梁该不会从未离开芷江吧?”
我点头。“它根本不可能离开那里。”
高岚愣了下。“它是水君还是土地?”
我摇头。“它是那座大桥,那座在战争时被日军重点轰炸,却死活屹立不倒的大桥。”
老木匠已经等待成了习惯,却不知道,其实在很多年前他的等待就已经有了结果。
高岚疑惑道:“我记得,你们曾经说过,非活物的东西修炼成妖是非常困难的事。”
我道:“是很困难,但不代表就做不到。”
“我查过那座大桥的历史,才几百年,就算是动植物,这么点时间也很难修出人形,它怎么就.....”高岚觉得很不可思异。
“你既然查过它的历史,那就应该知道,那座桥的修建是因为舞水河将芷江城划为东西两半,滔滔舞水,终年不断。当时以舟为渡的两岸百姓及商旅行人时有葬身鱼腹者。因此后来才有个叫宽云的和尚,四方奔走募捐,共募集建桥资金15000两白银、粮食11万石,修建了它。那座桥的修建本身就承载了万民的信念,再后来这座桥经常因为火灾与水灾而倒霉,但每次都因为募款而重建,一次又一次的重建,让它沾染了太多人的信念,被催化出了灵智与人形。可惜成也信念败也信念,它因人族的信念而修出人形,却也因为人族的信念永远守在舞水之上无法离开。”我很是感慨。
“既然没离开,我怎么没看到它?我当时还用了你的符呢。”高岚道。
我回道:“灵力损耗太过,再加上桥因为历史原因又被毁了一次,它不可避免的陷入了长眠,你看不到很正常。”
“灵力损耗太过?它干嘛了?”高岚奇道。
我道:“被轰炸机狂轰滥炸,一直屹立不倒,你莫不是以为敌人的轰炸机手潮到回回都击不中?”真手潮到那境界,不如早点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