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寒煜在的地方,是祝由族之外,因为外公下的任务是,无论如何,没有找到俞金盏,就不许回祝由族。
看来他们得出祝由族了。
想到要出祝由族,俞金盏突然有一丝丝伤感。晚上的时候,雪停了,奇怪的是,雪停了,那个书生也走了。
走就走罢,还把手中的诗书留在了俞金盏的房门口,晚上俞金盏一开门,门口就是那本诗书,她低眉看了眼那本书,想了很久,弯腰拣书。
半途之中,一只手比她更快的把书捡了起来,“什么东西都敢捡,胆儿大了?”赵江砚嘴角含笑的看着一身雪白的她。
在月光不遗余力的倾洒之下,那身雪白还隐隐的泛着些银色。
赵江砚把书捡起来随意的抖了抖,发现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才把诗书还给了俞金盏。她接过诗书,顺便拉了赵江砚走到三阶梯上坐下。
这地上还是有点湿气。
俞金盏打开书,借着这满月细细的看了眼手中的诗书,这书生把这本书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随手翻了两篇。
她能确定的是,这确实是世间的书,因为这本书她曾经看过。
无趣,俞金盏把书随手放在旁边,看向了一边笑意盈盈的赵江砚,“笑什么?”看着赵江砚脸上的笑容,俞金盏也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笑容,自己心情就很好。赵江砚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看向俞金盏,“阿檬,明天我们就要暂时离开祝由族了,舍不得吗?”他伸手搂住了俞金盏的肩头,尽管赵江砚常年习武,手上的茧虽厚,但那双手却极白。
不同于其他人那种白色,但俞金盏就是喜欢这样的白色,修长的手别有一种骨感的美丽,看上去很吸引人的眼球。
他一手搂住俞金盏,一手却被她握在手中,不知道扭来扭去的在变化这什么形状,“能有什么舍不得的,就是有些唏嘘。”
刚刚来祝由族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个仙地,里面的一切又都是多么的神奇,但是呢渐渐久了后,特别是在无智老人那学了术法后,她又觉得这个族系特别的可怜。
只能有一种颜色,唯一不同的颜色还在四处的跑着。还有,他们好像是没有自己的思想一般,也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什么禁锢了,使这样的他们看起来很完美,完美到似乎他的一生就不会犯什么错。
赵江砚笑笑,不答,任由她玩着自己的手,“还有,你出来的时候都遇上了什么了?”俞金盏这么轻松的出来,但赵江砚绝对是不容易的。
否则他也不会花这么久的时间,好在他出来的时候除了瘦了点,倒没有受其他什么伤。
和无智老人形容的大有差别呢。“日后再和你细细道来,我出来的时候倒是一直想,现在还好,只是我出来,以后乐儿出来怎么办呢?”
他现在出来的还好,只不过不能去想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一想起,他心底就会很疼。不知道乐儿出来又会遇到什么东西呢。
俞金盏把玩赵江砚的手动作一顿,眉心紧蹙,“没事,到时候自有天命,大不了再想些其他法子。”赵江砚拍拍俞金盏的背。
俞金盏抿唇点点头,眉心依旧没松开,赵江砚悠悠叹了口气。
第二日,几人算是坐了一宿,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俞金盏和赵江砚好收拾的了,只有幻笙随便的拿了些郁玄剩下来的银两和武器,就跟着赵江砚他们出了祝由族。
这里哪有来的时候这么麻烦,出去越过几个山峰,就到了色彩鲜艳的村庄了,真是久违的颜色和景象了。
看着这里忙碌的人们,俞金盏突然感受到一种生命,叫做鲜活。
“他们现在正在耕作。这里的人不比祝由族的人那么神奇和强大,但是他们却要更有活力与生命力。而他们现在耕作的,就是维系着很多人生命的力量。”
俞金盏看见了幻笙那好奇的眼神后,笑着给他介绍了田地中带着笑颜的农民到底是在做什么,想了想,俞金盏还是领着幻笙向农田里面走去。
三人身上的衣服皆是白色,衣料柔和,远远就有人看见了三人,他们一上前就有人过来跟他们说,“公子们这是从哪来的啊?”
是个抱小孩的夫人,俞金盏看向她怀中的小孩子,怯生生的眼睛弱弱的看着他们,注意到俞金盏含着柔和的眼睛后,立马又害羞的把脸蛋藏在了母亲的怀中。
俞金盏笑的眉眼弯弯,赵江砚揉揉她的头,“我们来自京城,大婶这农田可是下种的时候了?”赵江砚看向田间地头的人。
没有在皇宫中长大,赵江砚也算是多多少少的了解些种田的知识,不过他的身份注定了没法去真正的感受一下。
本来没抱着人家会理自己的大婶见几人竟然都这么随和,脸上的笑容就更热情了,“这雪一化自然就该下种了,不然这来年就没得吃咯。”
她又哈哈的笑了起来,见妇人笑的如此的热情,幻笙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撇过头继续看着农田的人们。
几人还忙着赶路,就辞却了夫人热情邀请的吃饭,就匆匆的过了小村进了镇子。
人力不比马力,就是一天忙着赶路也不过是只过了个村子,俞金盏看了眼已经昏黄的天色,就在镇子上找了个客栈住下了。
自然只要了两间房间,“幻笙,要是有什么事就唤我,就在隔壁能听见。”俞金盏四处看了看幻笙的房间,还不错,算干净,这才放心。
幻笙点点头,冲着俞金盏和赵江砚笑了笑,“我知道了,姐姐你们就好好休息吧。”
两人点点头出了幻笙的房间,两间房挨得近,虽然俞金盏晚上在赵江砚身边睡得沉,但赵江砚向来都是浅眠,要是隔壁有什么声音他也能听得见。
“休息吧。明早还得赶路。”退下外衫俞金盏就看见赵江砚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她脸色瞬间爆红,嘟着嘴道。
赵江砚笑了,“没事,不是有马车吗?”说完,一口吞下了俞金盏的惊呼声。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俞金盏果然只能坐在马车了,现在她是怎么也不想动了,就是抬下自己的手指都觉得累。
果然啊,那什么的男人,真可怕。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俞金盏只能在房间中用膳,这用膳还是赵江砚一口一口亲自喂的,没办法,俞金盏真的不想动自己的手指啊。
“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吗?”门边响起了幻笙的声音,赵江砚给俞金盏擦了擦嘴角的饭粒,在她的瞪视下才朝着门口说道,“我们马上就好。”
一句话,未免太过暧昧,门外的幻笙脸色一红,就匆匆离开了俞金盏的房间门口,生怕待会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俞金盏的脸色更红,瞪着赵江砚的那双剪水双瞳都快把赵江砚瞪得穿出一个洞了。
幻笙见到的便是俞金盏气冲冲的走在前面,而赵江砚满脸笑意的紧跟其后,俞金盏连幻笙都没有唤一声就钻上了马车。
“没事,我就在外面同马夫坐在一起,你快上去陪陪你姐。”赵江砚拍拍幻笙的肩膀,幻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上了马车。
看见进来的是幻笙,俞金盏的气稍微顺了点,“他倒是有自觉。”
俞金盏冷哼一声,幻笙汗颜,默默的看着她望向车外的侧颜。
车外的赵江砚就坐在赶车的马夫身边,马夫看了他身上的衣服,“公子身上的衣服真是独特。”简简单单的白色。
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还真像那雪一样的白。
一看三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却有没有富人那般的花哨,可算是马夫看过最奇怪的富贵之人了。
赵江砚笑笑,“没办法,夫人给的,就得穿啊。”这句话悠悠传进了马车中看着外面的俞金盏的耳朵里,娇嫩的脸蛋又是一红。
心里泛起了蜜一样的甜。
马夫也只是理解的笑了笑,这夫人的品味还真是独特。
平时俞金盏倒是没看出赵江砚平常怎么这么健谈,今天一路上他和马夫倒是聊得欢快,不过聊的可都是俞金盏有些兴趣的东西。
比如说,种花什么的。
恐怕这个马夫没想到这个通身气派的男子为何喜欢这么谈论起种花种草的东西。
本来赵江砚是想要打听打听现在天下的时政,但稍稍提起马夫都是一脸迷茫,听不懂赵江砚在说些什么,于是赵江砚就放弃了向马夫打听这些。
中午的时候三人在一家茶馆门前停下了,俞金盏和赵江砚本着茶馆里面打听出来的东西比较多,要是再遇上个什么自己人就更好了。
现在几人在的地方还是个普通的小镇,要是说遇上什么熟人也只能想想了。
要说听见什么时政还是挺容易的,几人直接到了二楼上面的包间,赵江砚看向下面的景象,这里的视野还是挺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