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这个吗?
一句话把天聊死,她还能说什么?
阿照脑门有些疼,不想再理她,直接拖着鞋子下楼。再跟这讨厌鬼多说个字,她感觉手都痒了。
看着她甩着脸子离开,唐雅感觉莫名其妙,回头又盯着那软塌看了两眼,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才一脸莫名地跟着她下了阁楼。
阿照下来时,刚好遇到早间扫地的老头。老头见到他,似乎有些惶恐,急忙恭身让到一旁,头埋得低低的。
她望着老头,正要问点什么,恰好望月挎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一起的还有得了霄王亲自放人的听雪。
“听雪,你怎么过来了?”
阿照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看着听雪,感觉这丫头又圆润了不少。
“今早霄王回府后,想着奴婢和望月以前都是伺候娘娘的,便让奴婢过来了。”听雪高兴地说着。
而一旁的望月,已经提着菜篮走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让那老头退下后,才道:“娘娘,霄王让奴婢从王府拿了些上好的丹参、当归回来,奴婢现在就去给娘娘炖汤喝。”
一旁的唐雅听到她要炖汤,赶忙喊道:“那个望月姑娘,多熬点,我午饭也还没吃呢!”
望月听了,笑着朝她点了下头。
“没吃不会去找吃的,就记得摆弄你那些瓶瓶罐罐。”阿照没好气地撇了她一眼。
唐雅倒是不介意地往她旁边又凑了凑。
收回目光,阿照推开她凑上来的脑门,寻思着也忙了好几日,如今霄王算是真正接手了难民之事,那自己也该忙忙自己的事了。
想着,她转身望向唐雅,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道:“走,跟我出去逛逛去。”
唐雅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有些发毛,想拒绝又不敢,只得一把抓住认都还不认识的听雪,谄笑道:“这位听雪姑娘能不能一起去?”
阿照偏了偏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说呢?”
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没戏,唐雅哪还敢再废话,自觉地把自己的爪子从听雪胳膊上收回来,不情不愿地,乖乖跟在她身离开。
而她们一走,刚刚还在后院扫地的老头,也立马丢掉手里的扫帚,悄悄跟了上去。
……
这几日,因难民之事,街上都有些冷清,周围商铺许是怕官府处理不好难民,会发生暴乱祸及到自家,好些家商铺到现在都还紧闭着。
倒是各大酒楼人来人往的,看样子生意已经渐渐恢复了兴隆。
再次走在这条青石街道上,阿照心绪很乱,脑海里也闪现着很多久远的画面。而那些画面,遥远得就像是别人的,而她只是个旁观者。
一旁的唐雅小心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偷看她一眼,见她神色清冷,想喊她带自己去吃点东西的话硬是没敢说出口。
许是她偷看得太过频繁,阿照扭头问她:“你饿了?”
唐雅想点头的,可话出口,竟变成了:“不饿不饿,我还能再走走。”
“那你走吧!我饿了。”说完,阿照直接进了旁边一家酒楼。唐雅反应过来,哪能再装不饿,急忙追了上去喊:“等等我,我也饿了。”
酒楼小二看到客人来了,立马笑脸相迎了上去,招呼道:“两位客官快里面请,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们楼里应有尽有!”
“一间靠窗雅间,你们前五的招牌菜各上一道。”
“好嘞!客官随小的来!”小二恭身在前带路,转头对着柜台掌柜吆喝了声:“掌柜的,二楼六号雅间,前五招牌菜各一盘嘞!”
掌柜波动着算盘,应了声,立马写下菜单让人送到后厨去。
二楼雅间不大,归置得却不错,不但窗台下放了张软塌,还考虑到寒冬客人用膳时会冷,特意放了盆银霜炭盆儿在角落,进来便温暖胜春。
不多时,另一个小二也麻利地将饭菜端了上来。
唐雅看着桌上饭菜,虽饥肠辘辘的,但也没直接开动,而是先问过阿照,得了她的点头后,才扑进食物里。
阿照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走到窗台边,抬手将窗户推开了些。
也是巧了,窗户刚推开,便看到从药铺走出来的裴家姑母裴玉秀。
自从柳蔓心之事暴露,裴家碍于裴浔阳与霄王,便没敢让她继续住在裴家。可夫家哪有娘家富贵啊,从前出行都是香车软轿,丫鬟婆子围绕着的,此刻身后却连个婆子都没有。
也不知她与人家药铺小童发生了什么摩擦,出来时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俨然没了曾经贵妇人的姿态。
许是阿照目光太过冷冽,让提着几包草药走着的裴玉秀突然如芒在背。
顺着那道感觉,她抬头望去,当看到二楼那盯着自己,笑容阴森的女子时,吓得浑身一颤,脚下一个没站稳,当街扑到了人家脚下。
妈呀,是见鬼了吗?
有人见她摔倒了,好心地去搀扶,却被她一把推开,眼睛直直地再去望那二楼的窗口。
当看到那女子还在时,她恐惧地抓住一个路人,有些发疯地指向二楼窗口问:“那里、你看那里有没有一个女人?”
那路人被她抓住,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除了一扇半敞的窗口,根本就没有什么人,顿觉得她是个疯子,挣脱掉她抓着的手,大骂了一句:“疯婆子,你大白天的见鬼了吧!”
骂完,路人甩开她,快步离去。
“鬼…真的有鬼吗……”
许是恶事做多了,裴玉秀心里作祟,顿觉自己真的见鬼了,吓得连地上药包都没敢捡,拼命地得往家跑。
而二楼雅间里,唐雅见阿照坐过来吃饭了,殷勤地将自己挑干净刺的鱼肉放到她面前,笑道:“吃吧!我听说怀孕女子多吃鱼,孩子以后会很聪明。”
看着面前的鱼肉,阿照没动,轻轻拨到了一边。
“你不用特意讨好我,我既然同意了你与裴浔阳在一起,便不会再反悔,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唐雅看着她移开的鱼肉,眸光暗了暗,微微低着头道:“我不是在讨好你,我只是觉得当年对不起你,想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