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莲双吃惊的不行,不行的。
说端木砾做出什么其它的出格的事情,比如顶撞兰贵妃,甚至话不投机,动了手,宋莲双都会相信。唯独这意图非礼兰贵妃,她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张管家,可还有打探到其它的消息?”
“没有了,听说陛下下了封口令,谁如果敢乱说这件事情,一定会杀无赦。太子妃有孕在身,奴才不便打扰,只好将此事禀报侧妃,看看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行事?”
“现在我们不能自乱了阵脚,先稳住心神,你先去天牢打点一下,多拿些银子。看看太子爷在里的情形,别让他受了委屈。我这就进宫面见陛下,探探陛下的口风。”
宋莲双在这个年代也就是个女子,若是男儿身,一定有一番的作为。
她自幼饱读诗书,又会些武艺。遇到临危不乱,即有小女儿的情怀,也有大丈夫的胸襟。
安排张管家去了天牢,疏通关系。宋莲双自己则带着秋霞急匆匆进了皇宫。
听太监禀报太子侧妃前来请安,端木铮的眉毛向上挑了两挑。他自然是清楚的,所谓的请安只是借口,宋氏是来打探太子的消息。
“不见,让她回去。就说朕乏了。”在方天皓查明事情的真相前,端木铮实在不愿意这个时候见到宋氏。免不了又是一番的口舌。
“侧妃,请回吧。陛下乏了,不召见任何人。”小太监委婉的表达了皇帝不想见她的意思。
“我在门外等父皇醒来。”宋莲双噗通双膝一弯,跪倒在是上。面向端木铮寝宫的门口。
一跪就是三个时辰,从早晨跪到下午,一动也没有动。
“陛下,太子侧妃还跪在外面,说是一直等你醒来。再跪下去,恐怕会支撑不住的。”
小太监一边研磨着墨汁,看着端木铮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还是觉得太子侧妃挺可怜了,一个单薄的女人家,一跪就是三个时辰,再跪下去很有可能就晕倒的。
“她还没有离开?”端木铮啪地将手中的毛笔摔在桌子上,笔端狼毫上吸满的墨汁溅的四处全是。有几沾也溅到了小太监的脸上。
吓地他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中不敢喘一声,低着头垂手立在一侧。
“方天皓可有消息传来?”端木铮的眼皮不停的跳着,他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情。
“回陛下,还没有。张主事昨晚才领了旨,即使他办事如神,也不能这么快就有消息。陛下耐心等待。以方主事的能力,一定不会有负陛下的期望。”
端木铮也暗暗的埋怨自己太过于心急,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有消息。
“兰贵妃那边可有什么异常?”他又想到了兰贵妃,如果她说的是真实,确实被端木砾非礼过,她此刻自然是难过伤心的不得了。
“贵妇娘娘那边没有什么异常,月汐宫里传出的消息是娘娘心伤极度的悲伤,不愿意见任何人。闭门谢客,从昨晚到现在半步也没有踏出房门。”
“宣她进来。”端木铮很是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迟早得面对,给太子府里的人一个交待。他也听闻宋莲双生性温良恭谨,如若真的在他这里有个什么好歹,传出去好说也不好听。
“宋侧妃,请吧!陛下醒了,请你进去回话。”
宋莲双听闻皇帝同意见她,赶紧的站起身来。没想到腿已然跪的发麻,一时站不起来。身后陪跪的秋霞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太监赶紧的是前将她们搀扶起来。
秋霞本意是随主子一起进去,被太监拦在门外。“这位姑娘,你不能进去,陛下没有宣召你进见。”
宋莲双回头看了秋霞一眼有,意思是放心,我不会有事。
“参见陛下。”宋莲双进门就施礼。
“起来吧!我知道你找朕是什么事情,太子犯了事,暂时被羁押在天牢里。等事情查清楚了,如果他是无辜的,朕自然会饶了他。如果他确实有罪,朕也会严惩不贷。”
宋莲双再次向上磕头。“陛下英明,太子爷犯了什么事,还请明示。”
端木铮不想说,又不得不说,人家问到这里了,总得给个说法。端木铮口打唉声,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还真开不了这口,我这老脸往哪里搁。这个逆子啊,逆子啊!”
端木铮啪的一声,用手使劲拍了一下龙椅的把手。
这声音听在宋莲双耳朵里心头一颤,感觉出来皇帝内心的气愤和不满。
“他竟然进月汐宫意图非礼兰贵妃,真是该死,真该死。”一想到兰贵妃梨花带雨哭的那个惨兮兮的模样,端木铮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女人,还是给自己生过两个儿子的女人。
“陛下,明鉴。”宋莲双再次用力向上扣头,额头重重碰在地上,发出闷响之声。
“陛下,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并非好色之徒,又怎么可能在月汐宫里做出对兰贵妃娘娘大不敬的事情来。这里面一定还有其它的隐情。”
“朕也不相信他能做得出来,但是,有无数双的眼睛都看见他衣衫不整,人证物证据在。他又能如何狡辩的了。”
端木铮一想到儿子非礼老子的女人,这个心火就蹭蹭的往上蹿,恨不得冲到天牢里给他来上两个大嘴巴子,方能泄一泄心头的怒火。
“陛下,请恕儿媳冒昧一问,那人证可有不是月汐宫的人?”
听宋莲双这么一问,端木铮有多少有点明白什么意思了。想了一想,又摇摇头。
“没有,全是月汐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至少有十几个人是亲眼看到的。这还能假的了?”
“很多时候耳听是虚,即使眼睛看到的真相未必就是真相。月汐宫里的人全都听主子的话也是对的,哪有奴才不听主子的。”
宋莲双把话说的很隐晦,端木铮自然也是能听得出来的。他也曾经有次疑问,但是,想到兰贵妃如果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太子,也未免有些太疯犯。她可是堂堂的皇贵妃,名声比任何一个女人来地都更为重要。她若构陷太子,对她自身也没有什么好处,得不偿失。
“太子若是冤枉的,将来即使被证以清白,然而,他被打入天牢已成事实,外面知道后还不一定是如何的议论。对太子的名声才是大大的不利。他可是一国的储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冒着杀头的风险,去非礼贵妃娘娘。”
“这,这……”听宋莲双这么一说,端木铮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一时语塞,不知接下来如何应对。
宋莲双见状,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说下去。
“儿媳恳请陛下可将太子禁足于府中,府人派人看守,不得他出府。待查清事实后,再还以自由之身,这样即不影响查案,也不会有损太子的名誉。”
“唉!我起初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兰贵妃她是苦主,苦主不同意,朕也不能勉强。”
端木铮情急之下,说出了实情。宋莲双明白了,这一切均是兰贵妃在捣地鬼。
“该问的你也问了,该答的朕了答了。你先回去待消息。”
端木铮突然心里烦躁的很,这个太子的侧妃不是温良的很嘛,怎么今天说在句句在利,字字总能说到关键利害之处。他不想再与她谈下去,如果将太子从天牢里再放回太子府中禁足,月汐宫里说不定还能整出什么事来。
再者,他也了解自己儿子的能力,如果他真是做出了悖逆之事,以他的手段,也能黑白颠倒。
宋莲双见皇帝把老脸往下一沉,直接下了逐客令,还想再说什么,又怕惹怒了皇帝,反而对端木砾更为不利,只得强压心中的话。扣头辞行,离开皇帝的寝宫。
出了寝宫的门,一直在外面等的秋霞赶紧的上来搀扶,“主子,怎么样?”
宋莲双摇摇头,秋霞不用问,看主子的模样和表情也知道主子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走了出宫的路上,宋氏左右轻顾,这诺大的皇宫里竟然没有很熟识的,可以为她,为端木砾撑腰和谋划之人。一个自幼没有母亲保护的皇子,生在这皇城里,得承受多少的凄苦和无助。
今日虽然没有说动皇帝放端木砾回府,但个中情形也探听了个七七八八,为下一步打算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