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这个狗皇帝的银子一定得想法子劫下来,不能让他顺顺利利送到前线去。”
谷菱一拍自己肥硕的大腿,神情激昂的说道。
“咱们大家一起合计合计,怎么样能吞下这块大肥肉。”谷菱一挥手,让施家五兄弟都聚到方桌四周来一起讨论劫周军的方案。
“老大,你先吃完饭再讨论也不迟,饭上来了。”老四施严说道。
“吃饭不急,一会儿再说。咱们先办正事。”谷菱把肥肥的大手一挥,让小喽喽把饭菜放在一边。
六个人围着方桌,讨论起来。
“老大,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次押解军饷和粮草的人马有三百多名,人数不算多。我们能应付得来。”一说到打架,蓝脑壳就激动的擦拳磨掌,跃跃欲试。
“论人数,他们还是比我们有优势,咱们全寨子上下加起来,也不过二百来人。不能强来,只有智取。”
谷菱展开施仁递过来的地形图仔细看着。
“咱们有天然的地理优势,没有必要硬拼。你们看这里。”谷菱用右手肥嘟嘟的食指,敲了地形图上一处山谷继续说着。
“等他们到了这狭长的山谷里,咱们就把山谷进口和出口堵上。这处的山谷是橄榄的开关,两头尖,中间宽。谷的两头只能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他们的人马和车辆进了谷,咱们就推下巨石把谷口堵住。让他们进地来,出不去。”
“老大,咱这是瓮里王八,贼顺手。老大就是老大,高明。咱们以逸待劳,这事准能成。”
红眉毛的施礼笑嘻嘻的拍马屁道。
“就你会拍老大的马屁,小心拍到马腿上,弹你一蹄子。”
没鼻子的施勇重重在红眉毛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打趣道。
“老大,把他们堵在山谷里,然后怎么办?是等到他们活活饿死,咱们再进去拉东西吗?”
蓝脑壳跟着问了一句,他觉得这个计策好是好,但要等到周军饿死,也是好几天以后的事情了,觉得时间太长,不如直接抢到手的痛快。
“三百口子大活人,能坐以待毙,等着活活饿死吗?堵住山谷进出口,周军会一时慌乱,咱们这个时候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提前在山谷上面准备好滚木雷石,居高临下,往山谷里扔。到时,周军肯定会死伤大半,兵力严重受损,咱们再冲进山谷里,来个瓮里捉鳖。”
谷菱说的眉飞色舞,众人听地津津有味。
“施勇和施严分别带着十名兄弟,把守山谷的进出口,一定要隐蔽好了,别让周军提前觉察到异样,不再进谷。其余的人随我一起在谷顶,听我统一指挥。只要这一票成功了,咱们和附近村子里的百姓,这个冬天就好过了。”
“老大,你这叫巾帼不让须眉,是个智多星。不对,应该叫你赛诸葛。是女子中的诸葛亮。”
红眉毛这个马屁精,马屁又拍上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快去准备。我肚子饿了,也该吃点东西祭祭我这五脏庙了。”
谷菱笑着把众人打发走了,拿过盛着饭菜的托盘,菜虽然凉了,但实在是太饿了,一通的狼吞虎咽,差点没把盘子舔干净了。
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谷菱砸吧砸吧嘴,觉得吃饱了真好,唱着小曲准备在山上四处看看。
山里很安静,兄弟们各司其职,值守的值守,砍柴的砍柴,还有操练的,也认真的操练着。
谷菱走着走着,眼前闪过阿顺的影子。心里觉得他好可怜,对他很是同情。
对于昨晚两个人相拥而眠的事情,谷菱还真没有往心里去。这具身子的主人原本就没有当自己是女人,
谷菱更没有当现在的自己是女人。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只想着多做一些有益于它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阿顺怎么样了?酒醒了没有?”谷菱暗暗想着。
一边想,一边走,脚不受控制的直奔山下,张婶家里。
张婶还在和阿顺剥玉米。今年张婶家的玉米收成还算不错,往年她一个女人家种的庄稼收成总比其它家的要差很多。在浇水方面,她的力气总是少了很多。
今年有阿顺帮忙,这是自她男人死了后,地里收成最好的一年。她很是高兴。
她一边剥着玉米,一边合计着留出够自己家里吃了来,卖一些,给大女儿小朵买点新布料,做几件象样的衣服,女孩子大了,总是要穿地好看一些,也好找个象样的婆家。
也给阿顺买件新衣服,这都是他的功劳,自从进了这个家,一直任劳任怨的。
“哎吆,大当家的来了。快进来坐。”
张婶一抬头,正看见站在院子门口往院子里看的谷菱,赶紧的扔下手里剥了一半的玉米棒子,招呼她进来坐坐。
阿顺抬头看了看谷菱,破天荒的冲她咧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笑。
“大当家的,你这个时辰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张婶问道。
“没事,没事。不,不,也有事。”谷菱摇摇头说了没事,转念一想说没事也不合适,又改为点头。
“我寻思这天越来越冷了,你家里又添了人口,肯定要多准备过冬的衣物,就把阿顺这月的工钱给你送来了。你看看够数不?”
谷菱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约莫着得有一两多,递到张婶手里。
张婶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粘满玉米须须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谷菱递过来的银子。
一边把银子放到自己兜里,一边不好意思的说,“大当家的为我们想的太周到了。我们家阿顺才去了半个月,还没有做满整月,你就送工钱来了。谢谢大当家的。”
张婶脸上的笑容很是真诚,心里在想着:“今年能过个好冬了,也给小花买件新衣服,不能总让她穿姐姐的破衣服。”
阿顺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小板凳,示意谷菱坐下。
“谢谢啊!”阿顺有些木讷的说道。
“谢什么,工钱是你应该得到的。你教的那么好,娃娃们都很喜欢你。”
谷菱嘿嘿笑着说。
“我不是指这个。谢谢你昨天晚上陪着我说了那么多话,昨晚是我这几个月来睡地最安稳的一晚。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阿顺破天荒的,在没有喝醉酒的情况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字。
“嘿嘿,客气啥。我还想给你说声谢谢呢,昨晚也是我这么长时间来睡的最香的,连个梦也没有做呢!”
谷菱乐呵呵的说道。
张婶误会了两个人话中的意思,惊讶的说:“你们两个已经……”
张婶伸出两个大拇指,做亲亲状,她脸上可是惊讶的很,没想到这两个人发展的这么快。
还没等阿顺说话,谷菱先乐了,“张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了,是兄弟,我们现在是兄弟。”谷菱伸出肥肥的右手拍了拍阿顺的肩膀。
这手的重量也太够份量了,拍到阿顺的肩膀上还真有些疼。
“张婶,昨晚我去学堂正好看到阿顺在借酒浇愁,我们就唠起家常来。说地很是投缘,不知不觉中在坐在地上睡着了。就是这么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谷菱牙根就没有把这种误会当做一会儿事,杜致霖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在她眼里,没有了男人与女人的分别,全是兄弟。
“噢!是这样啊!”
张婶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你们俩个唠着,我去厨房里准备点吃的,晚上大当家的在我家里吃饭吧。”
张婶起身去张罗饭菜了,留下谷菱和阿顺两个人。
一时,气氛陷入僵局,俩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用力剥着手中的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