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功夫,端木砾带来了二十几个侍卫,死了个精光。
这些侍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可有是精英中的精英,在周梦芽面前竟然还走不过一招。剩余的人,心里顿时大惊。知道今天将是一场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能打了,也就还剩下杜致霖、端木砾和林旭东三个人。
林旭东从腰间抽出刀,二话不说,冲周梦芽肩头就是一刀。斜肩带背,砍了下来。
林旭东的功夫可比端木砾的侍卫们高出一大截,他飞身纵起,右手臂注足了力量,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没有千斤,也有六七百斤的力量,劈向周梦芽。
周梦芽连躲也没有躲,眼见着刀要砍到自己脖子上了,才不急不慢的,伸出左手五指,中指长长的指甲弹向砍向自己的刀背。
林旭东只觉得虎口生疼,整条胳膊发麻,刀就脱手而出,飞到了半空中,最后落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还在那里颤啊颤啊地。
林旭东再低头手自己刚才拿刀的右手,手的虎口位置已经被震裂开,正向外滴着鲜血。
林旭东是无法相信的,他不能相信的不是刀没有砍在周梦芽身上,也不是刀飞了自己的手受了伤,而是周梦芽用一根指甲,弹飞了他的刀。准确的说是轻轻一弹刀背,刀就脱手而出,飞了起来。
在后面观战的杜致霖待不住了,生怕林旭东有什么意外。
他也从腰间拽出轩辕夏禹剑,来到周梦芽面前。
端木砾生怕自己的弟弟有什么意外,也拉宝剑加入了进来。
刀没了,林旭东又从怀里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这是他护身用的。
三个大男人,围住周梦芽。
周梦芽冷笑了一声,声音有点象猫头鹰的哭声,笑起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哼!就凭你们,也能伤得了我?真是不知轻重死活的家活。”
三个人目光一碰,突然向周梦芽同时发动的进攻。
端木砾的宝剑直刺周梦芽的咽喉,杜致霖的剑刺向她的腹部,林旭东一个就地十八滚,拿着匕首扎向她的双腿。
照理来说,三个高手中的高手同时出手,周梦芽长了三头六臂也很难躲过,然而发现的事实已经完全超出了常理。
周梦芽双臂抬起,与肩齐平,整个身子平地里拨起两丈,象只黑色的猫头鹰飞向空中。
三个人同时扑空,没有伤到周梦芽分毫。
说是迟,那是快。这一切发生了电光火石之间,等三个人发现没有伤到周梦芽时,她已经又再次从空中落下来,来了一个大鹏展翅,脚尖先是一点林旭东的背,然后飘然落在地上。
林旭东一个翻滚站了起来,却没有站住,又一头栽倒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刚才周梦芽这看似轻轻的一脚,已经让他受了内伤。
周梦芽的内力已经深不可测。
杜致霖和端木砾兄弟二人掉转身形,再次摆宝剑刺向周梦芽。四个人战做一团。
只见两只宝剑上下翻飞,把周梦芽转了个水泄不通。
剑花点点,寒光闪闪,周梦芽周身上下全罩在剑光之中。兄弟二人使出了平生所学,大抵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卖力过。以前遇到的人,能在他们面前过个二三十招已算是很厉害的了。
罩在剑光中的周梦芽,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惧色,不停的冷笑。
五个指甲上挡下撩,把剑一一磕开。兄弟二人折腾了半天,也没有伤到她一根毫毛。
她倒是象耍猴的,看着面前两个大男人的表演。
整个过程里,周梦芽一直在冷笑,阴森森的冷笑。谷菱在一旁观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周梦芽再次开口,“杜致霖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在润哲的份上,我本意是饶你们不死,你可别自寻死路。”
杜致霖也不答话,依然一剑快似一剑,一剑急似一剑,象下剑花雨一般。剑剑刺向周梦芽的要害部位。
“娘亲,不要打了。”小谷舒在一旁带着哭音的喊道。
听到谷舒叫娘亲的声音,周梦芽一失神,让端木砾有了可称之机,宝剑扎向她的面门,虽说没有伤到要害,却也在脸上划开一道血口,瞬间鲜血流了下来。
鲜血令原本就狰狞的脸上,又凭添了几分恐怖的妖艳。
“该死”,周梦芽大怒,身形急转,两只手,十根利指,在空中划了几下。杜致霖和端木砾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还没看明白对方如何出的招式,双双挂彩。
杜致霖的左肩被一根中指的指甲插入,端木砾前胸被周梦芽的利甲扫到,胸前的衣服破碎,几道长长的,被指甲划过的血痕赫然在他精状的胸膛上,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身体向后急退,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周梦芽抬手背,擦了一下她脸上的鲜血,伸出通红的舌头,把手背上的,自己的鲜血舔干净。
双眼黑光爆射,一步一步逼向杜致霖。
“我跟你走,杀剐存留,随你便。你放其它人离开。”杜致霖强忍肩头的剧痛说道。
“走?哼!今天一个都别想走。除了你和我的儿子润哲,其余的人都得死。他们死了,咱们一家三口才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周梦芽至今心心念念,在心底深处依然无法忘记杜致霖。越爱越恨,越恨越爱,爱恨交织,终不能忘情。她内心深处竟还憧憬着与谷舒和杜致霖一家三口的生活。
“因为儿子,我原想放了谷菱这个贱人,没想到,她竟然敢偷偷带我儿子离开。她应该死,只要她活着一天,我儿子和你就不能完全属于我。她必须得死。”
周梦芽说着话,把目光投向谷菱,发着黑光的眼光让谷菱不寒而栗。
魔珠在她原本就暴力的身体里发挥了更大的功能,令她越发的没有人性。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没有爱情就没有伤害,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买卖与爱情是人性的基本需求。
“娘亲,不要伤害爹爹,不要伤害爹爹。”小谷舒看见杜致霖与端木砾受伤,心疼的很,大眼睛里闪着泪水,祈求着周梦芽。
“润哲,乖,娘亲不伤害爹爹。娘亲要带爹爹与你一起离开,我们一家人以后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
说来也是奇怪,周梦芽眼睛望向谷舒时,眼时的黑光就隐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母性的温柔。
“娘亲,你放我们离开,我还会回来看你的。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小家伙继续说着。
“放你们离开?不!不行!你走了,这个贱女人就不会再让你回来。她是来抢走你和你爹爹的。不行!你们是我的,是我的。我不能让你们离开。”
周梦芽眼里怒气闪现,一口咬定绝不让他们离开。
谷菱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自知说了无用,还不如不说,静待事情的变化。大不了一死,自己又不是没有死过,只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没有看儿子长大,不甘心没有与杜致霖携手白头。面对强敌,难有逃生的可能,不甘心又能如何。她想再拼一次,哪怕只有一点儿的机会。
从周梦芽口里,她知道周梦芽是不会伤害谷舒和杜致霖的,自己和端木砾是必死无疑。她想法也简单,能活下一个来算一个。
谷菱开口了,她对周梦芽说:“你要我死,没有问题,我会让你满意。看在我是孩子生母的份上,我临死前提一个要求,不知道你能否有这个气度?”
谷菱用的是激将法,周梦芽想也不想就说:“好,你说。”
“请你放端木砾走,他本来与这件事情无关,你放他离开。”
“好,我同意放他一条生活。端木砾,你走吧!快点在我面前消失,一旦我反悔,你命休矣!”
周梦芽说道。
“我不走,我要与你们一起生死与共。”谷菱的话让端木砾很感动,原本自己在她心里还有一点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