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应答着,赶紧的张罗吃食。
小酒家不大,里里外外就掌柜一个人,即当老板又是店小二。
还别看瞧不上不起眼的乡野小店,店中特色的吃食还真有几样能拿地出手,让人称道的菜点。
新鲜的野菜大包,野山鸡丝拌口菇,浓香扑鼻的原味农家豆汁,金黄脆香的油条……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摆满了桌子。
这一夜的劳累,大家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大口大口的吃着。小谷舒抱着一个大大的、白白的野菜包子,啃地正欢。
马儿倒是不用喂草料了,小酒家四周全是茂密的青草,撒开缰绳,大口的啃着嫩草。
“掌柜的,拎几桶水饮饮马。”林旭东边吃边说道。
“好嘞,客官。我这里的水,全是甘甜的山泉水。”
掌柜的放下手里的活计,小跑着拎了水桶,打水饮马去了。
众人低头继续吃饭,大家各怀心事,除了小谷舒偶尔哼唧两声,别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低头吃着手里的包子或油条。
谷菱张了几次口,见众人均埋头吃饭,又低下头继续与包子油条战斗。
她本是想说关于周梦芽服用魔珠,变成了人魔怪的事情。转念一想,也不急在这一时,等真正安全后,再慢慢说与大家听。共同商讨对策也不迟。
杜致霖见老婆欲言又止,误以为她想问寻解药的事情。就停下手里的筷子,轻声的说道:“小呈已经配好解药,在二十里外的长坡亭等我们。一会儿到了立刻给舒儿解毒。”
谷菱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但凡是来救她们母子出去,肯定解药的问题是解决了。
众人正吃着,听到远处马挂銮铃的声音。由远及近。
大家心里一惊,摘耳朵仔细一听,只有一匹马的马蹄声,不是大匹的人马,也就放心下来。没吃饱的继续吃着。
林旭东端起一大碗的热豆汁,一仰脖,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放下碗,抬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豆汁,眼睛盯着面前不远处的官道。
习武之人,出门在外,还是逃命,自然也就没有那么讲就,用手擦嘴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很快一匹乌黑的马出现在官道上。
这马儿和它的主人也很有特色。马通体乌黑,骑马的主儿,从上往下也是乌黑。黑色的衣裤,黑色的靴子,黑色的斗篷,整颗脑袋还罩在斗篷的帽子里,从外面看,也看不出男女。
黑马直奔小酒家而来,到了近处马上的人飞身下了马,马儿自己在附近吃草去了,马上的人进了酒家的栅栏门。
掌柜的一看,这大清晨又有生意上门,赶紧的上前招呼。
拿了抹布擦了面前最近的一张桌子,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屁颠屁颠的跑到黑衣人面前。
“客官,这边请,小店的早餐有包子、油条、烧饼、豆……”
汁字还没有说出口,掌柜的整个身体就飞了起来,跃过栅栏,飞到对面的官道上。
这小酒家的掌柜的看体型也得一百七八十斤的样子,林旭东没有看见黑衣人如何出的手,掌柜小二百斤的身子就飞出去了,他被黑衣人的身手吓了一跳。
掌柜的想爬起来,身上站到一半儿,一口血鲜喷出来,又摔在地上。
端木砾的一个侍卫跑过去,试了试他的鼻息,冲众人摇摇头,“已经死了。”
林旭东拍桌子而起,走到黑衣人近前。“你究竟是什么人?掌柜的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见面就置他于死地?你视人命如儿戏。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给死去的人一个交待,就休想离开。”
黑衣人没有搭理林旭东,她摘下遮着头部和脸部的斗篷帽,整个的脸露了出来。
她冲着杜致霖和谷菱说:“留下我的儿子,放你们走。”
“周梦芽”
见是周梦芽一人,除了谷菱外,其它人并没有产生什么害怕。只有谷菱清楚现在的周梦芽有多么的可怕。她身上拥有了魔珠的能力。
原来,监视谷菱的御卫觉得奇怪,一直没有听到房内的动静,平日里半夜还能听到孩子起床尿尿的声音,今晚尤其的安静。
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他们强行破门而入,屋内早就没有了谷菱母子二人的身影。
抬头看,房顶一个大窟洞,还往屋内灌着凉风。这下子,可把监视她们的御卫吓的不轻,赶紧的连滚带爬,禀告周世坤。
周世坤震怒,一通的骂废物,命人连夜追捕。他认定夜里城门四闭,谷菱等人无法出城,应该还藏匿在城中某处。
大半夜的,全城搜捕,害地全城的百姓没有睡个安稳觉。
周梦芽虽然被父亲软禁在公主府,名为软禁,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她想走,谁也拿她没办法,谁敢软禁她呢!
她也很快得到消息,谷菱母子逃了。全城搜捕,整这么大的动静,她能不知道。
周梦芽听说儿子丢了,她快疯了。谷菱丢不丢,她不在乎,儿子没了,她可不干。
她就一路追出城来,没想到还真让她瞎猫碰到死耗子,走对路了。她骑在马上,一眼就认正坐在酒家院子中吃饭的杜致霖等人。
露出真容的周梦芽也着实让人大吃一惊,原本还算很有姿色的脸彻底的扭曲狰狞,眼里往外发着黑色的寒光,白皙脸上也隐约间有黑色的雾气散发出来。
整个人,除了脸颊,上下一团黑,把脸遮住,扔在煤堆里,也看不出是个大活人来。
杜致霖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问谷菱,“菱儿,莫非是我产生幻觉了,怎么觉得周梦芽长高了一大截。”
谷菱无奈的一笑,她也没有想到运气这么背,会被周梦芽追上。“你没有产生幻觉,我是亲眼见她长高的。她吞了魔珠。端木炽也死在她的手里。”
这种情形下,无法一一说的清楚,谷菱简单的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梗概大体描述了一下,在场的众人也做到心中有数。
“周梦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周梦芽了,她的功力倍增,还生吃人心。”
谷菱说到这里,想起周梦芽吃了她姑姑心脏的事情,差点把刚进肚子里的早餐给吐出来。
那场面实在太血腥,太震撼,周梦芽象野人一样生吃人心,嘴角还滴着人血,谷菱恐怕很长时间才能淡化这段记忆。
谷菱站起身,对周梦芽说:“舒儿是我的儿子,你不要强人所难。我劝你还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你给我闭嘴。他不叫谷舒,叫周润哲,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儿子。你不能带我的儿子离开,放下他,我饶你们不死。否则,一个留。”
周梦芽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离她三米之外,也能觉出不舒服的瘆人感。
端木砾示意几个侍卫冲上去。
三个侍卫同时抽刀砍身周梦芽。周梦芽身形没有动,左手五指的指甲暴长,有半尺多长,比之前更长了些。
黑色的指甲,闪着金属的光泽。指甲两侧和指尖锋利无比,就象手里握着十把小钢刀。
只听到“啊”,“啊”,“啊”,三声,还没等众人看清楚,三个侍卫已经仰面在地,大口的吐着鲜血,很快一命呜呼。
一招致命,均是喉咙处被周梦芽的利甲穿透而亡。
其余的十几名侍卫也晃动手里的兵器,冲上前,把周梦芽包围在中间。
只见这次,周梦芽身形转了一个圆圈,再看这十几名侍卫,个个惨叫一场,倒地而亡,与前三名侍卫的死状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