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企业代言人找的明星是个长得特别秀气,这段时间很火的年轻男孩子。这有点出乎叶展秋的意料,她以为以他的品味会找一个实力派。不过,齐言说,这跟品味没什么关系,主要得看自家产业所针对的客户群。
因为是当红明星,当天吸引来了很多女粉丝,把这块地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交通都堵塞了。
齐言有品鉴会、剪彩和签约仪式等事情需要顾及,忙得不可开交,很难抽开身来招待叶展秋和袁又芯。
叶展秋今天当真是抽空而来,二叔家明天要给小孩子办满月酒。原本趁着周末,叶展秋打算帮忙准备准备东西。可齐言的邀请她总不能爽约一次,又来一次。和袁又芯在品鉴会上逛了一圈,叶展秋看看时间,问:“待会儿要不我们跟他说一声,就先回去?”
袁又芯也正有此意,就给齐言发了条短信。
齐言大概这时恰好有了点空闲时间,没一会儿就过来了,手里还拿了两束粉红色的花。他把花给了叶展秋她们一人一束,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把你们请过来,却都没时间好好招待你们。”
袁又芯把花儿接在手上,低头看了看,“既然是朋友,没什么可招待的。你这花儿哪来的?”
齐言指了指出口说:“门口拿的,怎么了?”
叶展秋笑笑,“这花估计不是你员工买的,也不是你朋友送的,是门外那些小粉丝送给她们偶像的。”
齐言一寻思,这才了悟,“我说呢,这花怎么这么好看,和以前各种场合上用的那些长得都不一样。”
袁又芯开玩笑,“你把这送给我们,让我们拿手上,我们都不好意思从正门出去了,别被那些小粉丝给拦住。”
“放心,不会把你们当偷花贼抓起来的。”齐言笑着说,又转头看向叶展秋,“这会儿就要回去了吗?”
叶展秋点点头,“剪彩不是已经看完了?我待会儿还得路过一个地方办点儿事,就先走了。”
齐言也没多做挽留,送了她们一小程。叶展秋和袁又芯的车子停在后停车场,原本就是走偏门会比较方便。她们没走大门,自然不会有被粉丝拦住之说。不过,停车场那儿有不少公司员工在发刊物,叶展秋的车子从停车场出来时,被硬塞了几本非常厚实的企业宣传册和内部杂志。
二叔家小孩的满月宴在宋城阙名下的一家酒店办,这是宋家自锦镇结婚以后最喜庆的一件事儿。家里人高兴,打算把宴会规模弄得稍微大一点,邀请的不仅有亲戚朋友,还有那些在商场和官场上与宋家有往来的大人物。所以,准备工作也做得特别足。
叶展秋从齐言那儿离开以后,直接开车去了酒店。这边会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礼品清单还在整理。霜霜在家休息,倒是宋锦镇自个儿在这忙前忙后。
见叶展秋过来了,宋锦镇忙把活放下,走过来说:“嫂子,你看这会场布置得怎么样?符合你们女孩子审美吗?我可是完全按照霜霜要求来的。”
叶展秋拍了把旁边的气球,指指远处说:“这四周的墙可真够粉的,符不符合女孩子审美我不知道,应该符合了霜霜的要求。”
宋锦镇无奈地说:“她喜欢嘛,没办法。这四周墙上都挂了粉红幕布,乍看和这家酒店气质一点都不符,走进来简直吓一跳,可她就是执意要这么弄。你看,气球也是粉的,蛋糕也是粉的,送给客人的羊绒娃娃也是粉的。”
“那你就顺着她来吧,也挺好的。”叶展秋笑着问:“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别的没什么,就是礼品单整理出来,你得帮我过下眼,我第一次弄这个,不知道东西有没有全。”
“行,我待会儿看一下。”
宋锦镇之后没多久就有事先走了,叶展秋等着后台的人整理出完整的礼品单,又重新给他对了一遍,一些要补的东西做了补充。等一切弄完,她才从酒店离开。
有点出乎意外地是,她刚走出大门竟遇到了被几个酒店领导陪同着的宋城阙。
宋城阙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她在这儿,只问:“现在要回家了吗?”
“对,这边弄完了。”酒店的这几个领导虽然跟叶展秋同属一家公司,可毕竟不是同一部门,她之前还真没见过,于是冲他们点了点头。
这几个人忙毕恭毕敬地喊她,“宋太太。”
宋城阙走近些,问:“能不能等我十五分钟?”见她不理解,又说:“锦镇把我的车开走了。”
“哦,行。”
宋城阙好像是有事要交代这边的人,跟那几个领导一道上了电梯。等他走了,叶展秋便在酒店大厅里坐下来,拿了本报刊架上的书,随便翻。
酒店的大堂经理是个中年女性,亲自给她送了杯水过来,客气地说:“您请喝。”
叶展秋抬头跟她说了声谢谢,正打算低头继续翻杂志,视线却恰好扫到从大门口进来的人。那是个年轻女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宽松的白色衬衫搭配棕灰色半身裙,裙子不算很长,没有过膝,所以能看出她的腿形非常好看。她长相很精致,五官端正,语笑嫣然,隐隐看得出骨子里发出的艺术修养,这是一种符合东方审美的漂亮。她走到前台,跟里面的接待人员说了两句什么,前台很苦恼地冲她摇了摇头。大堂经理走过去询问情况,她又转身好脾气地跟大堂经理说了一遍。从这个角度,她正好对着叶展秋的方向。叶展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自己,但隐约感觉到了一束带着探寻意味的目光。
那边大堂经理也冲她摇了摇头,有些抱歉。她也不急,微笑了一下,拿着行李走出了酒店大门。
叶展秋只又等了几分钟,宋城阙就出来了。两个人一道朝停车场那边走,叶展秋走在门口时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先前那个女孩子已经不在这附近了,估计是打车离开了。
宋城阙见她东张西望,问:“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她说:“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来看会场布置情况的?”
“不是。正好有点事,没想到车子被锦镇开走了。”
“他自己没开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那你看到锦镇布置的会场了吗?都是粉色的。”
宋城阙淡淡地说:“我没去看。”
两个人已经走到叶展秋的车子旁边,叶展秋把车钥匙交给他,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副驾驶上放着从齐言那儿拿回来的花束和杂志,她稍微整理了一下,把几本杂志卷起来,塞进手套箱里,又偏着身把花束和手提包放到后座上。等放完转过身,才发现宋城阙正侧头看着这边。她问:“怎么啦?”
宋城阙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顿了会儿才说:“你今天去哪儿了?”
“一个朋友的公司搞签约仪式。”她回答完,觉得车里有点安静,又补充,“一个高中的同学,他们公司主营咖啡店,旗下不止一个品牌。”
宋城阙没回应,之后什么也没说,一路安静地开车。刚才叶展秋收起来的杂志他还是看到了的,封面上的人叫齐言他知道。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也不是第二次,甚至不是第三次。
之前,他知道叶展秋高中时有过一段恋情,压根没当回事。谁年少的时候还没谈一两场恋爱?后来他得知了齐言,出于本能,又让人重新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她当年那场‘犹言半路、中道崩殂’的恋情。他们俩现今还有联系,而且联系挺密切的。
宋城阙这下郁闷了,他都没买过花给叶展秋,叶展秋倒先收到了别人的花!他也不知道该生自己的气,还是该生叶展秋的,反正就是不高兴,即使回到家也没能恢复过来。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沉着张脸,弄得叶展秋和陆姨都很无措,还以为这顿饭做得不和他胃口。
第二天就是小孩子的满月酒。虽说是满月酒,但出于习俗,日子挑得稍微提前了一点。霜霜实际上还没真正出月子,身体比较虚,家里特意给她和孩子安排了一个安静的休息室。
叶展秋和霜霜母亲在里面陪她聊了会儿天,直到中午才和她一道出去。
温映鸿和二婶在大门口招待了一些人,正好经过,见她们一行已经出来了,忙走过来。二婶说:“现在不急,人还没到齐呢,你们继续在休息室里呆着吧。”
霜霜母亲说:“不太好吧?要不让霜霜坐到桌位那儿去,有人要看孩子也方便。”
二婶说:“想看就看了?我孙女哪是随便看的?”
温映鸿也笑了,“对啊,重要的人我们会带他进休息室,其他人还不舍得让他看呢。小秋,快,带他们回去。”
叶展秋点点头,“那行了,别呆在外面了。一会儿人多,估计得把孩子吵醒。”
三个人正打算回去,不远处却忽然传来温楚楚的喊声,“姑妈。”
大家朝那方向看过去,温楚楚一边朝这儿走,一边很热情地摆着手。叶展秋发现她身后还跟了个女孩子,不就是昨天在酒店大厅看到那位吗?她正疑惑,温楚楚已经走过来了,把这边几个长辈都喊了一遍,也喊了叶展秋一声‘嫂子。’
叶展秋注意到温映鸿的脸色不是很好,倒是二婶笑着说:“楚楚过来了?”又看着她旁边的女孩子问:“这是你朋友?”
温楚楚‘哦’了一声,忙侧身说:“忘了介绍了,这是我朋友,刚才国外回来,叫尹悦。”
尹悦微笑着,刚想开口和大家打招呼,叶展秋怀里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