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镯!
唯心看着那套入腕上的物什,猛地一惊。
可紧接着又铁链声窸窣作响,铁圈覆盖上玲珑剔透的镯子,迅速的将唯心的双手铐住。链条顺势垂下缠绕在腰间,只听“哐当”一声脆响后,唯心已经被牢牢紧锁,而锁链的尽头,被梁政牵在手心,满目寒峭的盯着她。
“带上琉璃镯的话,不会伤了你,今后安分的呆在宣华宫,没有朕的允许哪里也不准去。”梁政拉过唯心的手腕检查链条锁的是否牢靠,无视唯心因气愤而发抖的身躯。
“朕回宣华宫一趟,你们先扶皇后回宫。”
闻霜醉甩开宫婢们的扶持,泪眼朦胧的朝梁政扑来,“元琮!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别丢下我一个……”
“晚上风凉,先回宫去。”梁政拍拍她的头顶,安抚道,“朕当然不会丢下你一人。”
唯心稍微一动链子那头便咣当作响,她神经一紧,默默地吹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梁政感受到了她的异动,回头示意宫婢们将闻霜醉扶回。
闻霜醉虽然面有不甘,但她一触及到梁政冷无一分暖色的脸,还是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对他的依傍。
看梁政的模样,是定要处理好陆惟馨的问题才会罢休的,若是自己真的强行阻止,惹他不悦又是另一种境遇了。
不过,来日方长,她如今霸着闻霜醉这个角色,定不会失了恩宠。
所以,她不急一时。
“臣妾等你回来。”闻霜醉端起眉目,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面上带着客套的唯心,皮笑肉不笑。
她知道这个表情对梁政的杀伤力最大,因为前世便是闻霜醉这幅漠然的表情,他看惯了也被伤透了。
他的亏欠和伤痛,一定会如洪水猛兽。
果然,她眼角的余光扫到梁政的面色迅速松动,嘴角一个微笑绽放,在别人看不到的暗处扩大。
她不再看梁政复杂的目光,转身款款离去。
欲擒故纵之计,她赌了今晚梁政一定会来凤仪宫。
梁政还未回过身去,身后链子的咣当作响声便已经不绝于耳,回头便看到唯心漠无表情的拽着链子。
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薄唇微张,“你弄不断的,别再妄想着要逃了。”
唯心挣了几下无果,愤怒的话几欲脱口而出。
“回宫。”梁政将唯心打横抱起,遁入夜色。
链子的声响如同心头刀,将唯心残破不堪的心再度凌迟。
梁政身上王者的威严将她压的几乎喘不过去,唯心指尖用力嵌入他的胸膛中,越陷越深,几乎要将他的皮肉刺破。
“朕明日会下旨封你为贵妃。”梁政目不斜视,步履稳健,“缘贵妃,一人之下而已。”
唯心侧过头去,眸子中的寒冷积蓄成冰原。
他以为一个贵妃的位子就能让她的心不痛了吗,她的命,她孩子的命,一个冷冰冰的一品贵妃,便是能补偿的?
“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留下的。”怒骂和斥责她不想说出口,只是冷冷的笑,“有人许我正妻之位,我何必留下当妾。”
“我想走,没什么能困得住我。”
这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梁政,他抿着唇,接下来的路上一言不发,可是骨节摩擦的咔嚓声响片刻不停。
回到宣华宫后梁政将唯心腰间的链条解下,随后大力一甩将她丢在榻上。一手牵着链条,一边残酷的下令,“从今日起,缘妃楚氏,不许踏出宣华宫一步,若有宫婢违令,杖毙,若缘妃有超出宣华宫界限的地方,一律砍掉!”
“你!”唯心瞪大了双目,胸膛剧烈起伏。
“你安分的呆在这里,朕每日都会回来陪你。”梁政说着,便将手中链条的末端锁在雕着金龙的床腿上。
链条的末端分叉,一条锁着唯心的右手腕,一条取下后用绸缎包裹锁着她的右脚踝。
“你是朕的女人,嫁给别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