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守山人,看着都好粗犷。”牧晴低声说:“他们的体毛好重。特别是刚刚那个人,感觉跟电影里的野人一样了。”
“你没觉得,整个澜沧县北郊的人,都有这种特别吗?包括你的好姐妹吕一。”江恒补充了一句。
牧晴皱起眉来,吕一吗?是的,她承认,吕一的汗毛也蛮重的。比如说女孩很少有唇毛的,可是她的上唇就有一些细密的小绒毛,十分明显。手臂与小腿也是如此,鬓角也比较明显。
可是,她也算不上夸张的范围……牧晴小跑两步,追上了江恒:“你不会觉得这附近的村民也受了浮龟山的影响吧?”
江恒摇头:“不,这些不能说明什么,这些跟水土、气候以及祖传基因有些关系。不一定就是浮龟山影响的。除非我们能找到特别的个例。”
“去哪儿找?”牧晴笑了笑,然后变魔术地从身后摸出了一张纸:“我们去找阿彪吧,吕一说他是自己人,肯定能帮咱们。”
这张字条是吕一昨天晚上写下的,让牧晴拿了这东西去之前那个小菜场找他,说他天天都蹬着三轮在那里拉客,肯定能找到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江恒先去镇上的理发店剪个头发,牧晴就去旁边的小菜场寻人,分头行动。
他俩出来得太早了,镇上几乎没什么人,这里人的生活方式比起大城市来相对慵懒一点,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不会因为来了生意或者怎样就改变生活的节奏。
所以小菜场根本没人,理发店也关着门的,两个人坐在理发店对面的石阶上,聊了好一阵子,才盼到了头发凌乱如鸡窝的店老板来开门。
牧晴站了起来:“你去吧,我去小菜场逛逛去!”
活该她运气好,刚刚跑去,就看到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阿彪蹬着三轮车过来了,他看着牧晴在,惊讶了好一会儿,急蹬了几步骑在她身边:“姐姐,你知道娜倮去哪里了不?我到处找她。”
早晨的空气凉嗖嗖的,牧晴吸了吸鼻子,把纸条递给他:“你娜倮姐跟我一起的呢。她现在很安全,你放心吧。”
阿彪展开了那张纸,看到了娜倮的字:阿彪,我拜托你两件事。第一是隔一天去我家里,看看我妈。第二是帮助晴晴他们。
“我经常去娜倮家里呀,她妈妈没事,挺好的,就是老往外面跑。”阿彪看向牧晴:“晴晴姐,你要我帮什么忙?”
牧晴听后眼睛一亮,拽着他的手:“走,我们去找我的小伙伴。”
十分钟后,阿彪听清了江恒的话后,一脸的疑惑:“你们要找奇怪的人?你们是记者不成?”
“算是吧,不止是人,动物也算。算是一个采访,你有认识的吗?”江恒对着旁边的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寸头,略有些不习惯。
阿彪想了想,说了起来:“你们刚刚说的那种,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就是我家的邻居,他家的女人怀了孕,生下了一个怪胎,一家人要死要活的,一直在闹,这算不算奇怪的人?”
“怪胎?怎么个怪法?”江恒问了起来。
阿彪摇头:“不瞒你们说,我们一次也没见着过,就是怪胎这个事情,都是接生婆传出来的,不过接生婆已经回老家了,问也问不着。”
牧晴很是好奇:“那行,你带我们去他家看看去。”
阿彪有些犹豫:“真要去?我怕他们会把你们打出来。”
“没事。走吧。”江恒淡定地说。
在阿彪的强烈坚持下,两人坐上了他的三轮车,往他所住的小村庄而去。他家与吕一的家相隔不远,同样的贫瘠偏僻,房子大多破破烂烂,可见经济条件都不太好。
“我姐姐跟娜倮是同学,小时候我老跟着她们跑,不过现在不好意思了……”阿彪嘻嘻一笑:“不过娜倮姐是真的好,她会做打糕,每次做了都给我家里拿一大盘来。”
这东西牧晴记忆里吃过,类似于发糕的一种东西,但是通常不是甜的,而是加了盐与葱花,有点香香的味道。
当地的美食也有不少,什么火灰焖鱼啊、腊肉啊味道都还不错,不过牧晴没心思去想这些,满心都是阿彪所说的怪胎。
他们从田间地头穿梭而行,最后到了阿彪家门口,他家的院子跟吕一家的差不多,只是稍微大一点,修整得好一些罢了。
阿彪指着对面那户人家说:“就是他们家,你们看见院子里晾的娃娃衣服没有?就是那个娃儿。”
江恒沉默了一阵,他本想直接上门,可本来就是陌生人了,人家怕是很警惕,不如让阿彪引见一下。
阿彪听闻后连连摇头:“只怕了他们不愿意。”
在两人的坚持下,阿彪硬着头皮去了,走之前从自家房梁下取下了一块半肥不瘦的腊肉拎着,推开了那家的院子。
牧晴与江恒在院门口站着,看着阿彪小心翼翼地与那家的婆婆交谈,一边说一边递上了手里的东西。
婆婆一直在摇头,直到一个年轻的妇人面如死灰地从屋里走出,说了句什么,她才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阿彪马上对他们做了一个召唤的手势,意思是成了。如此这般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妇人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满脸的憔悴与痛苦,眼睛也是红肿不堪的,像是经历了巨大的折磨。
见到他们后,她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抓住了牧晴的手:“你们能帮我们找到救命的医生不?我们去了县里的医院,他们说从来没见过这种,说没办法。”
牧晴纠结起来,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医生。一旁的江恒倒是点了点头:“行,但是你得让我们看看孩子。”
“好,好,我让你们看。”妇人抹了一把眼泪:“你们可别说出去,不然我公公要打死我,打死孩子。”
两人郑重点头,说这件事情一定谨慎行事。妇人才点了点头,带着她们进了最左边的屋子。
这会儿天都大亮了,那屋子仍是昏暗一片,窗帘拉得密不透光,屋子里一股浊气,闷得人心慌。牧晴下意识想要去拉窗帘,妇人拉住了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