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晴心里清楚,那黑影必定是解开迷团的关键,她没有迟疑,飞快地跑向洞口,顺着楼梯爬了下来,背上了背包急急往楼下冲去,一边跑一边摸了摸右腿。
她穿了一条工装裤,专门在右侧的裤包里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此时那把匕首正好好地待在包里,这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跑下楼之后,她惊愕地发现了一件事,当初自己打开铁门之后,锁是扔在地上的,可是这会儿,却好好地挂在门上!
这更让确定了刚刚的想法,那黑影肯定是个人,但凡是动物,都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智商!而且这人明显的是要害自己,不然怎么会做出锁门的动作?幸好刚刚自己已经将锁破坏掉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牧晴一路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往澡堂跑,一路上观察着四周,希望能发现蛛丝马迹、可是周遭仍是安静得如同坟墓一般,似乎刚刚的黑影只是幻觉。
她飞奔到了澡堂门口,往里窥看了一下,因为澡堂周围有几棵大树,加上这些玻璃已经肮脏不脏,里面看起来昏暗得很。
她没有犹豫,准备进楼查看个仔细。刚刚迈开一步,只听砰的一声,身后传来了巨响!牧晴惊恐地回头,发现刚刚自己待过的门口出现了一只四分五裂的花盆!
刚刚若是自己慢上几秒,岂不是就没命了?牧晴的瞳孔收缩起来,她不加思索,飞快地摸出了匕首冲上了楼。
楼梯口没有窗户,黑乎乎的与夜晚无异,牧晴总会踩上古怪的垃圾,她顾不上查看,眼睛死死地盯着二楼楼梯口,生怕那黑影忽然窜出来。
终于上了二楼,光线亮了一点。面前是一间更衣室,摆放了好几个更衣柜,大部分都是敞开的,还有些个木门已经掉落在地了,抬起头来,柜顶屋角四处都是蜘蛛网。
牧晴飞快地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人的踪影,但是她知道,更衣室里面就有三间淋浴室,想必那人此刻就躲在里面!
她捏紧了匕首,从外到里逐一搜索起来。第一间淋浴室站在更衣室侧面就可一目了然,里面空荡荡的。然后是第二间……
牧晴看到水管的一瞬,心里一格登,因为莲蓬头上不知谁挂上了一条破裙子。此时窗外有风吹进来,裙子被吹得飘飘晃晃,内里鼓鼓的,就像有人被吊在上面一样!
牧晴的视线集中在了第三间,想必人肯定在里面了!牧晴的虎口绷得很紧,动作间有一种快要炸掉的感觉。她就这么警惕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里间……
里面有一扇看似完事的木门,此时正虚掩着,里面似有水滴的声音有规律地传来,滴答……滴答……延绵不绝,这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废弃了二十年的水管积满了灰尘,想想也不可能有水源,而这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牧晴的脑袋里乱乱的,她已经预想了一堆画面……
或者里间有一个被通辑的逃犯正拿了武器殊死抵抗,或者是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再或者是什么畸形的怪人,而这些水滴的声音,正是它身上淌下的血……
她在门口停顿了几秒,然后横了横心,一脚踢开了里间的门,那门年久失修,只听见砰地一声,就应声倒地了,随着扑腾而起的一大片灰尘涌来,本就昏暗的内里更是看不清楚。
牧晴提防地退了两步,避免里面的人冲出来,可是等了十几秒,一切重新回归平静了,仍没有黑影的动向。
她疑惑地望向那里,上前走了两步,惊愕地发现里间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影!
这不可能!自己亲眼看见有个黑影冲了进来,而那东西将花盆推下了楼,必定是在二楼无疑!就这么一条路,它居然能失踪?
牧晴正惊讶,忽听见身后传来了两声细碎的脚步声,她慌忙回头,匕首直直地对着身后:“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身后没人,但是却有一扇更衣柜门兀自摇晃着,很明显,这东西之前就躲在这里!牧晴飞快地跑向窗口,正好瞥见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往篮球场方向跑去了!看身形确是真人无异。
牧晴飞快地跑下楼,可那东西已经没影了,这个偌大的机修厂,可供躲藏的地方极多,想要寻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如果自己顺着它的方向追去,很有可能会落入圈套。她眉心一皱,决定静观其变,她就不相信,找不出这东西的踪影来!
她也猜出了两个结论:第一,此人定是别有动机,才会藏在此处。第二,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因为这个才痛下杀手,屡次想谋害自己。
牧晴更倾向于通辑犯这个可能,这样才能解释出它那气极败坏、惊慌失措的举动。听起来像是与多年前的事件没多大关联,不过这也拿不准。还是等拿到证据再报警为妙。
因为这个黑影,她心里有些毛毛的,停止了搜索工厂,决定以退为进,先找个地方固守比较好。
她思索了一阵,决定在办公室的顶楼住下来,那里虽然是露天的,但是视线开阔,便于观察,有个风吹草动也能一清二楚。
但是也得做好防御的准备才是……牧晴想清楚后,决定先把一楼的铁门拆下来,这玩意非但起不到保护作用,还有可能困死自己。
她大着胆子跑进了一楼的库房里,在地上那堆废弃的木盒子中间,幸运地找到了一把斧头。
这只斧头歪歪地扎在一只木盒上面,周围有许多黑色的印记,脚踩下去的时候,有点黏腻的感觉,这可能是许久以前的血迹?
牧晴想着梦里和记忆里的那些画面,胃里一阵翻滚,极欲作呕,越想越觉得这屋子里血腥味十足,四处都是尸体了。
她飞快地跑了出来,拿起斧头就往铁门砸去,铁门结实得很,比铁锁还坚硬,砸了半天,只有轻微的变形。牧晴寻思了一番,又回去库房寻找,这次找来了扳手锯弓这样的东西。
虽然过了二十年了,但是放在木盒中的它们却一点没坏,牧晴警惕地听着周后的动静,手也没停下,用最快的速度卸下了所有的螺丝,实在拆不下来的地方就拿了锯弓锯断,直到铁门轰地一声倒在了楼梯下,她才算放下心来。
接下来,就是楼上的铁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