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好弓!
黄皮笑了起来,道:“怎么样?”
我将弓背到背上,道:“什么时候藏了这样的好东西?”
黄皮没有接话,而是又递过来一包箭矢,抽出其中的一支,道:“注意这支箭尾,有个哨,若是有必要需联系鹰队,就对这空中射出它。我们在喀什城有十个人,分队长是红雷,此人外形粗犷,浓眉大眼,绑了个小鞭子,身子结实,是个大块头,最大的特征是,他是九指。”说着,比量了一下,原来那红雷没有了右手的小指。
点点头,将箭矢挂在右腰间,翻身上马,围好头巾,只露出一双眼,低声道:“走了。”
黄皮喝道:“等等!还有这个!”说完,从他腰间取下一个水壶模样的东西甩给我。
这又是什么?接了。不自主的打开盖子闻了闻,呵!好小子,有打算,里面装着上好的烈酒。扬了扬酒壶,将它挂在马背上,不再言语,策马而去。
赶到城门时,刚好到了卯时,城门打开,便一路畅行的向北而去。
日头正中时,我便感到了疲累,屁股颠的麻木不说,手臂也开始打颤。到路边的小店吃了午饭,不敢再多歇息,包了斤牛肉立刻又上马向北行去。
下午,越向北走气温越低,路也越发的不好走,虽然官道平坦,但是由于几天前下雨积水,突然降温后都结成了冰,现在是冰上有积雪,马蹄有时会突然的打滑,甚至有两次差点将我甩出去,但是我不想放慢速度,所以只能全神贯注的驾驭在马背上。
晚上在驿站歇息,沉沉的睡了两个时辰。申时便起身,给驿站的小厮丢了些银子,才给我换了匹好马,昨儿的那匹马累的不行了,况且被我大力抽打的屁股上都已经有了血痕,只能放弃它。
上马之后不由暗暗叫苦,歇息了一夜,身子似乎更乏了,骨头散架了般沉重,移动速度明显放缓,翻身上马的动作又牵动了手掌上的伤,昨儿骑了一天马,手掌磨破了好几个血泡,腿夹在马背上,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打开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两个口,抹抹嘴唇,痛快!戴好手套,呼出口气,缠好围巾,大喝一声驾马而去。
时间不等人,那里还由得我叫苦?
到了第三天,路况开始好转,许是之前这里的温度就低,所以全都是积雪,没了底层的冰,马儿撒开四蹄跑的分外欢喜。四周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房屋建的厚重,村落的间距也变大了,道路两旁不时出现山峦,全是白雪皑皑,偶尔有些绿色,看来是松树。
我伏在马背上,大力抽打着缰绳。又过了一天,似乎身体有些适应了目前的运动强度,只是手掌肿了,血泡之上有血泡,许有些发炎。这不算是好情况,但是,对我这个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都不常骑马的人,算来也是不容易了。夜里涂了些药膏,今早已是比昨日强了不少。
到了中午时,突然看到官道上多了些涌过来的百姓,个个拉家拖口的,有些是拉着板车,看样子就像逃难一般,便是女人孩子都在其中。不禁有些担心,拉了一个壮汉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要去那儿?北方出了什么乱子吗?”
“唉!去哪儿?还能去那儿!逃命去啊。”那汉子叹道。
逃命?我吃了一惊,难道是喀什城已经……
这时,那汉子带着哭腔,道:“谁想背井离乡啊,咋那个地方虽然穷,可也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呐。你看看咱们这些个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女人,都是没办法啊。可是,天天战鼓雷雷,提心吊胆,真是怕啊。”
呼出口气,我按捺住狂跳的心脏,问:“不是还有韩大将军吗?”
那知那汉子听了,大叹一口气,道:“本来我们也是这么寻思的。韩大将军来了就好了。可是……不知怎么地他被下了毒,说是都站不起来了嘞!我们这就商量着,还是先向南边移移吧。眼瞅着要过年了……唉!”
我心一惊!
此事非同小可,是可大可小的情况,一个平头百姓怎会知道这样的机密军情?这样的情况,父亲应该不会主动透露出来才对……
内奸?我心狂跳!
这两个字在我胸中翻腾着,不再理会那些南迁的难民,咬牙驾马继续北上,要了解真实的情况,只有快点到喀什城,才是正道。
太阳西沉,终于云开露出了蓝色,天似乎很低,那干净的蔚蓝似乎迈上不远的山头即可够到一般。我停下了奔驰的脚步,屹立在天地间。垮下的马喘着粗气,白腾腾的雾气包裹着它的额前,偶尔打个响啼,汗水滴散在晶莹的雪地上,马屁股上被我抽打的条条血痕,这时也都结成了暗红的痂。我收紧缰绳,向下拉了拉包裹的围巾,在马背上远远的眺望着前方不远处的城池——喀什。
想来,城墙上的士兵该是已经注意到我了,因为这边是一马平川,积雪将这片大地覆盖的好像一块无色的画布,没有波澜没有起伏。我这一人一骑,立在其中很是显眼。
而城池的左右,都是高山峻岭,陡峭的悬崖残壁,处处是天险,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金汤之城啊,难怪有人称喀什是坚不可摧的朱雀北门。但若是喀什城毁,那么玄武可挥兵南下,直捣梁城,将不再有什么屏障可攻阻挡。
我吐出口气,驾着马缓缓的向北走去。
喀什城,父亲,矽尤,我来了!
同一天,朱雀的最南端,富江边,一场追击战接近了尾声。
只差最后一步,东方明玥只能眼睁睁看着空有颜跨步登上了渡江的船,从此分势而立。
本来刚才可以围剿了那个质子,他那四个护卫已经全都成了死尸。东方明玥懊恼的真想给自己一下子,那时本可当场击毙了空有颜,却因为一时贪念,想活捉他而错过了机会,最后的时刻突然被从江中窜出了一队人马打乱了阵脚,看来他们是早已埋伏在次的流云人,但人数终是不多,很快不敌朱雀这边的攻击,就在这时其中一人递给了空有颜一块玉佩,对那个东西,东方明玥虽没见过,却不陌生。果然,片刻之后,一把玄火为那质子烧出了一条血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