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大手一挥,道:“原我也是这样认为,但见了人之后,我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想到什么就什么,毫不做作。对于挣钱,天哪,太敏感了。自称来自鲜国,因为想游历所以到了梁城。撒出人马查了查,但是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
吴庸打断了黄皮的感叹,道:“黄皮,不光是挣钱,届时会接触到别的,你能肯定那个叫什么丁丁木的家伙可靠?”
“唔……这不,需要你们两个火眼金睛再瞧瞧吗?我也怕走眼啊。只是每日过问那些恼人的账目,我真是头痛了。”黄皮带着无奈说道。
我呵呵笑了起来,道:“原来,是急着脱手啊。”
黄皮恼道:“让你天天看帐试试!头晕,就这感觉!”
“这样吧。”我道:“店门太小,容不下一个店面掌柜,和一个背后的掌柜的,若是见过人,觉得合适,先放到外围让他另辟一个店面,真正的做生意好了。”
吴庸思量了片刻也同意了我的意见,道:“这倒是未尝不可,若他真是个人才,留下了做个掌柜的也算是个折中办法。至于其他的,可以从长计议。”
黄皮道声好,转了话题,“对了。青龙派了使节,今儿进殿面圣了。可惜,除了官面上的话,什么也没带来。还不如前儿就来的流云使者,至少他们带来了丰厚的贡品,还有大量的银子。”
吴庸沉了沉语调,道:“总觉得玄武此次攻我朱雀,来的玄机。至于青龙,历来都是墙头的蒿草,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他不援助倒也算是意料之中,不过,一毛不拔,就有些意味在里面。”
“我父亲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我转而问道。时局动荡,父亲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不知他的身体是否可以支撑……
黄皮摇了摇头,道:“只是探到喀什城依然在坚守。城门封锁了,我们的人进不去。”
这样啊,或许……我摇摇头,收回思绪,转而道:“黄皮,对于鹰队,我的想法是,不要局限在梁城或者朱雀。既然,我们要搞情报,就专业一点好了,撒出人手,到处看看。那样的话,如今我们就不会只是闷头猜想现在的时局。”
吴庸击掌道:“我也正有此意!现在人手不是很足够,可以将他们只是撒到其他三国的都城啊,慢慢来,会有所建树的。”
黄皮点点头,道:“好。我先物色一下人选,这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就是个复杂的工程了。”
我看着说话的黄皮,虽然他话说的谨慎,可是表情却是振奋的,目光中跃跃欲试的样子,一看便是相当感兴趣的样子,与谈到生意事的模样大相径庭。
梁城的另一角,质子府。
阴暗里,空有颜喝了口烈酒,滚烫的液体瞬时之间点燃了体内的温度,他觉得神智有些恍惚,不,是兴奋的不能自已!他的身边,放着一张硕大的布,掀开的一角显示出了红红绿绿的点,和一些莫名的标示。
再喝一口。空有颜仰天无声的大笑起来,将杯中的酒洒倒在自己身上,透明的液体滑入他的身体,流淌过那一道道耻辱的伤痕。紧握的手松开又握紧,再松开……
是的,告别的日子到了!
就要告别了。朱雀——这个令人呕吐的地方!
嘭!酒杯摔落在地上。
皇上送来了嘉奖。源自于远在北关的父亲击退敌军十万,歼灭三万众,第一次使得大朱雀国扬眉吐气!皇上得此消息后大喜,随差令刘公公携珍珠一盒、锦罗绸缎十担、黄金五百两、首饰各色十支前来将军府用喜同贺。
府中的众人再一次聚集在议事厅里,心情却是大有不同。宣读完圣旨,刘公公连连说恭喜老祖宗,贺喜老祖宗的好听话,听得老太太喜不自制,笑得眼都弯了,拉了刘公公喝茶闲聊了些家常话,又询问了进宫的娘亲和韩冷宁的状况,末了老太太硬是亲手塞些银两与他,才恭敬的送他出府回宫复旨。
尽管那时天还下着雨,老太太依然不顾众人阻拦,拄着拐杖走到雨地里,大声对天还愿,望的身后的众人泪涟涟。
我则乘着刘公公没上轿之际,跑去府门拦了他的去路。
“刘公公,您老且先慢走。”我笑道,手中递出一个玉质的小玩意给了刘公公,又道:“这不过是个好玩的景儿,如笑见了,觉得挺有意思,想着送给您老,可是莫要嫌弃的才好。”
刘公公把玩着那东西,笑道:“韩小姐,您这又是何必,老奴是那样的人么?不过,看在小姐的心意,这次老奴就非分留下了。韩小姐,可是想问什么话儿?”
“是了。”我笑道:“娘亲前儿到宫里有些时日了,不知她身子可好?”
刘公公笑道:“奴才倒是觉得比那日在府中所见是好多了。”
是吗?我由衷的一笑,道:“那便是好事呢。可是,从来没有与母亲离开那么些时日,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呢。刘公公,您老可能帮我算算,还得多久我才能见到娘亲?”
刘公公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半晌才道:“这个,奴才真是不敢妄加断圣意啊。”
面色一暗,我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那么,如笑就不为难您老了。只盼着您老可以给我娘亲带句话儿,就说她身子养好了,就是最好。”说完,微叹一口气,默然凝望着刘公公。
终于,刘公公似是受不了我的凝望,也跟着叹了口气,拉了我到一旁,小声道:“韩小姐也莫要太过伤心,一是夫人在宫里不会受到一点亏待,还得到了御医系统的治疗,可谓是福啊。再者,这时日说长也不长,这天下雨,人总不能拦着吧?但是,它还能总是这么下吗?虽然这次雨来的急、来的猛,但是雨过天晴总是会来到。唉,奴才也就能说道这儿了,韩小姐,您是明白人,又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来日不可估量,该有自个的主张。奴才这就告辞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