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督军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若非如此,打败我们的将不是玄武的骑兵,而是我方的士兵。
“第二预备役,左路上。”冷冷的注视着战场,必须切断玄武骑兵的连接点。
就在这时,西南方突然传来了冲锋声……
从椅上一下弹起,我凝视着西南方正迅速靠近的人马——黑压压的弧线,手中晃动的闪光,清楚的表达了敌意。
近了,能看出这是一支十分奇怪的队伍,他们衣着褴褛,甚者混穿着玄武与朱雀的军服,高高矮矮,有骑兵还有步兵,似乎还有为数不多的重装,唯一统一的便是挥舞着的武器和狰狞的表情。
显然,这不是一支像样的正规军,而像是由溃败过的几支残余人马临时组合而成。他们选择靠近的地方,是我方目前防守的薄弱地带,若被他们一鼓作气肆无忌惮的直冲过来,与前方的玄武骑兵造成前后夹击的局势,我军将队型的混乱,那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南冲!”我快速喝道:“最后的预备役,绕后上。”
南冲立刻打着手中的令旗。战场上,唯一不动的方队,调转方向,冲向了西南方。
这是一支完全由朱雀战士组成的分队,平日里是我的近卫军。人数虽是所有分队中最少的,但是全部都是身经百战的斗士,配备的战马也是最优良的,装甲不是重装,但正是因为轻便,反而极大的增加了机动性,这支分队没有护盾,全都是左手战刀右手马刀的阵容,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虽还未行动,但拔出的双刀隐隐的散发出雷霆之气。
若说士兵是将军的骄傲,那么他们就都是我骄傲的资本。本该是矽尤率领的分队,但是因为他另有安排,暂且交由五纵队副队长马洪带领。此时,之见他一马当先,拔出的马刀扬在头顶,大声喝道:杀!而后,是五纵队整体震耳的喊杀声。如同离弦的利箭,这个方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维持着不变的队型,冲向了西南方。
吴庸紧张了起来,紧握的拳头不曾松开,双目圆瞪一瞬不瞬的张望着不远处的战场。
这时,方才寻空无嘤的那个亲兵喘息着跑了回来,顾不得擦汗,一下子跪拜在苏副官跟前,语带无奈的说了片刻。苏副官听后顿足无措,小跑到我身边,转述道:“将军……”
“说吧。”我没有收回放在战场上的目光,应声道。
“将军,空将军人现在战场上。”苏副官一口气说完。
我愕然回头,片刻之后不由的按了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
“怎么发现的?”吴庸也走了过来,问道。
苏副官看了看依然跪拜在那里的小亲兵,叹了口气,才道:“本说是去咱们俘虏的玄武王子那里探听情况,可方才去寻,才知道空将军在大队集结的时候就换装跑到了一线。一个阻拦他的副官,被他打晕捆绑在了帐篷里。”
“换装?”我问道:“换了什么装?”
“听那个被绑的副官说,是换的骑兵装扮……”苏副官不由叹了口气,瞪了一眼战场。
真是个‘好’消息啊。
“不知道去的那个方队?”吴庸急忙追问。
苏副官摇摇头。这也是自然,这些话都是从那个被敲晕了的副官口中得知,一线的情况,被绑在帐篷中的他又哪里能够知晓。
“苏副官!”我起身遥望第一关,下令:“速去督军古副官那里!就说……让他罩子放亮一点,别连自个的主子都认不出来,该放的,该杀的,出了差错,他就摘了军帽去军法部,不用再出来了!”
苏副官道声是,立刻转身寻战马冲了出去。
吴庸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欲语还休。
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话虽说的严厉,但何谓该放该杀?若真出了什么状况,又那里能够分得出来?至多就是全放了而已。督军,就不再有任何意义。但是,情况特殊,即便军令如山,我也不敢真拿这个王爷以振军威,就地正法。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便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也不敢想象流云国君空有颜会如何处置,更不必说这六万人马中大半是流云人士,哗变的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只寄望于空无嘤觉得无聊,马上撤回来,至少能眼明的立刻认出他,不然就死扛到底,还不会影响到士气。
当然,督军的作用只在于监督,不一定就真能发生需要他们监督的情况。可是,蓝队的士气不旺,现在已经清清楚楚的表现出来。士兵总想着裹足不前,对杀过来的玄武重骑,胆怯之情油然而生,死伤众多,若非不时变换的队型掩护着他们,恐怕溃逃早就上演了。
“将军,那里……”吴庸指了指西南方。
我也看到了,两军已经交锋。因为第五纵队是迎击,暂时被一鼓作气冲杀过来的那支队伍压制住,但是,我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用不了多久,第五纵队就能完胜,除非敌方有增援。
铁老,你会增援吗?
我不再关心西南方,转而认真观察着第一关上的变化,然而,还是失望了,看不出主将的位置。
一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西南方攻过来的那支队伍明显开始败落,人数锐减。
突变!
漆黑的第一关大门吱呀开启,悬挂的吊桥轰然放平。嚯嚯的战鼓敲得人耳鸣,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冲出了第一关。看不清领队的为何人,但是威武的英姿,孔武有力的臂膀赤膊扬起,背后的玄武士兵立刻跟随着怒号起来,战鼓雷雷,杀声震天。
我不由暗暗皱紧了眉,光这一照面,我方的士气立刻被压制。两军对垒,气衰者败!
无声的起身,抓起桌上的头盔,乌黑瓦亮的战甲包裹着我的身子。战刀、佩剑等一一拂过,我扭头对吴庸道:“吴军师听令!”
“是,将军。”吴庸行礼,许是揣测到了我的想法,略带不安的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