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在怕什麽?还是要保护什麽?从眼前的情况看绝对与狼军有关,但要说为了保护狼军他不惜破家灭门,以他这样的为人来说,不像啊,没听说过哪个贪官有赤胆忠心,高风亮节的,那他是在怕?这都什麽时候了,眼瞅着就要满门抄斩了,还有什麽可怕的,那他是担心此事一泄天下百姓受战火之苦?这不是扯蛋吗,就他那人性,不趁机国难财都不是他了。
想到这里我脑袋都大了,坐在地上摸了摸烫的额头,看了看他,他还在喃喃自语,显然是正在反复的给自己打气,我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说道:郑大人,我佩服你,古人云,心之所向虽刀斧加身亦不改其志,我不问你了,一会就要行刑了,你在这附近有没有能信的过的人,我想法子把你那两个孩子送走?。
这下他回过神来了,眼中的神采一现,紧接着又警惕的道:这不是小事,一但败漏罪名就大了,你为何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两眼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然后苦笑道:为何?我想积点德,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你孩子不是白放的,你现在给能收留你孩子的人写封信,让他照顾好你的两个孩子,然后在写上过几天还会送去一个,就说是你亲戚家的。
那郑大老爷听完眉棱骨跳了一跳,然后说道:那个孩子是谁?你家里的?。
我没答他的话,咬着牙道:郑大老爷,你恨我吧?其实我更恨你,你是罪有应得,就冲你贪脏枉法私通外敌的罪名,灭你满门就不冤,你不冤,但我冤,我没做过你那些孽,一家老小却一样要陪着你挨刀,你是皇亲国戚,又家财万惯,就算死了只要两个孩子逃过此劫一样有钱有人安置,但我怎麽办?我的家人就不是人?就该白死?。说着我蹦起来将他从椅上踹倒后疯一样的打上了。
他倒在地上极力的抵挡着,嘴里却说道:你也可以这样办啊,找找你的。
我心中大乐,明白这老小子已经踩进套里一只脚了,手中不停嘴里骂道:你他妈放屁,我能跟你比吗?我可没有个嫁到皇帝家的妹子帮说话,还没钱,到时谁敢不要命的帮我?。
他听完我这话后拼命压住我的双手道:我懂了,你,,,你先停停手,咱们商量,,商量一下。
我挣开他握住的手后又往门边一坐,嘴里说道:商量?除非你招认,否则也就剩这一招了。
这狗官从地上爬起来强撑着坐到椅子上道:给我松绑,我招,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我答道:有话你就说吧,绑不能松。
郑大老爷也没坚持,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就有人帮吗?我那外甥跟本就是头畜牲,在他眼里,我就是条狗,连狗都不如,知道我刚才为什麽都要灭门了还不敢认吗?哎我还是从头跟你说吧。
我见他说出这话来心里一阵狂喜,表面上仍是满脸悲愤,站起来随手解开他绳子后又往地上重重的一坐道:我就不明白了,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嘴硬干嘛?大不了就是一死嘛,要换成我只要家中老小*平安千刀万剐我都认了。
那郑仁君笑了,笑的比苦瓜都苦,活动了一下手脚又搽了搽嘴边的血后说道:你以为我不明白这道理吗?我也是个堂堂七尺高的汉子,招了死我一个,不招全家都死,这道理是人都懂,可是不行啊,你不知道,我就是招了全家也活不了,我这边一招回头就有人来杀我全家,这还不算,我哎知道我为什麽不招吗?因为我大儿子就在他们手里呀,你杀了我全家,好歹他还能留条命,我要是全说了,不但救不了家人连他也完了,所以我招不得呀。
他这话说完我心里也直翻腾,这是谁呀,好歹毒的手段,光看手段就知道办这事的人算得上是心毒手狠非同一般了,而且绝对不是他那好外甥能办的出来的,现在我自己也有点害怕了,怕这郑大老爷说出的东西我根本就无法应付,但害怕又有何用,都到这一步了,再凶险也得扛着。
想到这里我装出生气的样子道:你这不是耍我玩一样吗,跟我说这个干嘛?你大儿子能保住命所以你不招,你想告诉我什麽?你们郑家绝不了后?所以你才不怕死?所以我全家都该替你垫被?我他妈现在就活剐了你这老王八。说完我跳起来又要往上扑。
那狗官见我扑来忙摇着手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听我说。
见我停手后他说道:我大儿子被他们带去有两年多了,一直也没回来过,也没来信儿,我怀疑他早就不在了,就是还活着,无论我跟你说不说他恐怕也保不住命,这些人实在是太太毒辣了。
听完后我也叹气说道:你把我吓着了,知道吗?我现在是撤底死心了,听完你招的密事后我肯定非死不可,行啊,到这步我也认了,你快说吧,说完咱俩赶快拿主意,想法子让家里人能跑一个算一个吧。
他点了点头说道:送那两个孩子的事你万不可失言啊,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心中暗笑口中却道:做鬼也不放过我?也好,黄泉路上也有个伴,那两个孩子你放心,送走他们后我去找俩差不多大的补上,这样就不露马脚了。
听完这话后他放心的说道:那我就说了,把所有的都告诉你做这县令两年半,我贪了15o多万两银子,又吓着了吧,你觉得不可能是吗?其实我都觉得不可能,两年多来我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怕呀,这贪钱有两种贪法,分死贪和活贪,活贪讲究适可而止,万事都留余地,可我是死贪,现在就差没把这县城拆砖卖了,就这贪法早晚有一天我得挨刀,不是挨朝廷的就是挨百姓的,可你知道我存了多少银子吗?18万两,这还是偷着存的,其余的全交上去了。
我听完后说道:交上去了?交给谁了?是狼军吗?。
那郑仁君长长的吸了口气道:不是狼军,狼军算什麽,只是他养的狗而以,我交给的是当朝的四殿下,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