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之后的清晨总是让人感到神清气爽,莫忘虽然早已经习惯这个无污染的异界,嗅着新鲜的空气仍然有些痴迷。
夜里很安静,雨中的世界了无声息的很是寂静。
莫忘起得很早,或者说是完全没有睡觉,可能他算是大周历史上最勤快的武者了。
瞅了一眼躺在自己床上和从床沿起身走了过来的司徒涟漪,莫忘将目光投向远山,那一滴真元到底是第一滴,莫忘尝试了一晚上之后却是没有太多收获。
倒是神灵之魄已经快要和自己本身的灵魂合二为一。
雷婴在气海星辰之中很是老实的收敛了奈何妖雷的气息,莫忘收尽一切真气之后,只剩下太上玄功的本体真气很是温和的在各条经脉之中不断运转着。
有些轻松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抱腿坐到自己对面的司徒涟漪,莫忘有些头疼的别开目光,"起这么早。"
"哪有你早呢?"夜里司徒涟漪似乎没有睡好一般,此刻双眼也还有些朦胧,看着莫忘盘膝端坐的身影痴痴的笑着。
莫忘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不去分心其他事,很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那一柄长剑。
这剑自然不是上弦,而是在那些枯骨中所得的长剑之一,品质不凡,烙印被那道接近剑魄的剑胎抹去之后,自然成了幽暮五狱大阵中的一剑。
"你在做什么?"司徒涟漪诧异的看着那柄长剑随着莫忘的心念自地面缓缓腾空而起,随即悄无声息的破空而去,而后很是轻松写意的钉在门框上。
"练剑。"莫忘瞥了一眼很是惊异的司徒涟漪,微微分神之间却是和长剑断了联系。
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将长剑从门框上拔了下来,抬眼恰好又看见那双黑宝石般有灵性的双眸;四目相对许久,莫忘嘴角掠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早。"
"早。"少女楞了半天,仿佛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刺客的事实。
莫忘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院子内,每走一步,身边的重压都会增加数百斤,直到走到院门边,莫忘已经是冷汗淋漓,面色苍白。
重压领域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感觉很不妙。
任务总是要做,这是肯定的,但总被三双灼灼的目光注视着莫忘多少有些不习惯,"你们在看什么?"
莫潇湘看了一眼旁边的司徒涟漪和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女回道,"族兄这般勤奋,可是为的家族之比?"
莫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很无聊,不修炼我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充实自己的人生。"
"很无聊?"
司徒涟漪困顿的看了一眼好似打着哑谜的兄妹俩,有些不明白。
"你若是不修炼还能做什么呢?"莫忘说着,身影如影似幻般在院子里不断移动;化血瞬移他是不敢轻易使用了,到底他在这个层次的精血也就只有那么几滴。
鬼魅舞步,一路来得太快,还提前了很长时间来到罗山郡,莫忘对于这些常规任务多少生疏了些,今日阳光温和,微风正好,可不好荒废。
司徒涟漪等人沉默了许久,没有回应莫忘的话,只是看着莫忘飘忽不定的身影和那道亦是不断飘忽着冲上云霄或是穿越远山归来的长剑。
莫忘这个人很是神秘,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无比神秘,让人看不清也了解不彻底,仿佛一团谜团笼罩在身上一般。
却没有人尝试过去解开这些谜团,就连莫忘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莫忘做完任务已经是日上三竿,这时候的阳光可称不上什么温和,也算不上毒辣,莫忘一身大汗淋漓的跌坐在地面,喘着气。
揉了揉有些饥饿感传来的小腹,莫忘摇了摇头,异界怎么就没有辟谷之类的功法呢?总是吃饭会增加人体的杂质;虽然这世界并没有什么羽化飞仙的说法。
这总是不好的事情。
"看看新功法。"莫忘脸上带着笑将修改后的剑典随意丢了过去。
莫潇湘看着莫忘这般随意的手法,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探手抓住这卷轴的司徒涟漪,倒也不在意她看莫忘写给自己的修行功法。
莫忘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感受着背后不断传来的冰凉感,双眼直视着还有些雾蒙蒙的天空微微失神。
异界的天很蓝,太蓝了,蓝得耀眼。
莫忘心中微微有些怪异的扫了一眼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的一块玉坠,微微眯起双眼看向这块有些熟悉的玉坠,"怎么这么熟悉呢?"
想着,莫忘探手正要抓住这块玉坠,却是被一根微微冰凉的拐杖别在咽喉上;很是谨慎的吞了吞口水,莫大少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突然间安静下来了的阁楼却是不敢起身。
"你回来了也不回族里?"拐杖主人的嗓音略微有些颤抖,握着的拐杖微微倾斜,随即从莫忘脖子上拿开。
莫忘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也没有去看这位老人,"因为您一直没来。"
"这位殷王的小姑娘我想你还是离她远一点。"那老人说着话,莫忘微微诧异的从地上起身,目光如注般落到昨夜被自己废了真气的那少女。
"殷王,大周殷王?"莫忘有些诧异,眉梢带着点点惊讶。
前朝殷商灭亡如此之久,到底还是有余孽存活;就像那位楼先生一般在大周声名远扬,开设遍布大周的亭台楼阁,皇室却也没能将他如何。
莫忘想了想,将目光落到老人身后那一列列束手背负着长剑,一身肃杀之意毫无外泄的莫家剑客,有些不解,"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莫家红尘剑自然不可能有这般沉默的气氛,也没有这种宛若死寂一样的目光,很空洞,所以莫忘判定这些人绝对不是莫家红尘剑内的人。
来人莫忘也算是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