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从第一眼见你, 喜欢你。
白小谷站在门边,眼睛不眨地看面前高少年。
秦九轻眼底有些许青晕,显然是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 神态间还有舟车劳顿疲倦, 他一身衣裳没有换下, 更没有冲凉放松。
秦九轻站在他面前,离他那近, 声音仿佛穿透□□, 直达灵魂, 荡起阵阵涟漪, 牵起万千情绪。
他仿佛等了很久, 很久很久。
才等这魂牵梦萦一句话。
啪嗒一声。
大滴眼泪顺白小谷眼眶涌出, 像断线珠子般滑莹白面颊、脖颈,消失在锁骨间。
他哭得无声,却哭得极其难。
秦九轻登时慌了, 他素冷静自持消失不见,她伸手想给他擦掉眼泪,想拥他哄他别哭, 甚至想吻去他眼泪, 是……
他又不。
也不敢。
“别哭。”秦九轻哑嗓音道,“如果让你为难了, 我……”
我以再也不说这些,我以作为朋友、亲人守护你一生。
话在心底, 涌嘴边, 却又无法说出口。
白小谷摇头。
秦九轻心疼得厉害:“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想要你回应,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
白小谷头摇得更厉害,他再也忍不住心底所想,再也受不住这压抑克制情感、
随眼泪滴落是少年满腹心事——
“我也是。”
“我也是……第一眼见你,……喜欢你。”
他喜欢秦九轻。
是在第一次相遇时,直击灵魂喜欢。
是之后每一分每一刻,都越发深喜欢。
是明知不为明知不应该,也无法压抑住喜欢。
他在学校墙外遇他那一瞬,空气中写满了——
命中注定。
秦九轻怔了下,他没想白小谷也……
他一步上前,指腹摩擦他眼下泪水:“喜欢话,为什要哭?”
低低嗓音满是缱绻热气,烫得白小谷耳朵尖泛红,心也止不住跳动,无上喜悦下是浓浓失望。
白小谷哽咽:“大秦……是大秦喜欢许诺阿姨。”
秦咏和许诺交往,不止白小谷,秦九轻也看得分明。这两人是肯定会结婚,这白小谷说是雷霆一击,秦九轻却是……
白小谷继续道:“他们结婚后,我们是法律上兄弟,我们不……”
“大秦带我很辛苦,我不耽误他。”
“不起。”
他说这,秦九轻还有什不懂。
“这些天你一直躲我、疏远我,是因为……这吗?”
白小谷难得头,眼泪又大滴落下。
秦九轻盘绕心间许久酸涩酿成了糖,阵阵甜意缠在舌尖,他问他:“你喜欢我?”
白小谷:“嗯……”
秦九轻:“但是怕耽误了秦叔,所以努力不喜欢我?”
白小谷声音很低,委屈中全是招人疼:“……还是很喜欢你。”
这话让秦九轻忍无忍,他一把将人拉入怀,轻得不再轻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他那缕爱银发上。
白小谷颤了下。
秦九轻低笑出声:“我不是许诺儿子。”
白小谷微怔。
秦九轻细细和他说道:“从亲缘上讲,许诺是我小姨……”
白小谷没想秦九轻和许诺阿姨关系是这样,他所担心事根本是不存在,虽说许诺在外总说秦九轻是自己儿子,但实际上在家秦九轻从未叫她妈妈……
秦九轻是许诺姐姐孩子,她姐姐比她年长了二十余岁,是抚养许诺长大人。许诺姐姐一直很难受孕,年近四十了才有了秦九轻。
夫妻俩十分溺爱这唯一孩子,疼宠得厉害,惜许诺姐姐和丈夫在一次出差中意外身亡,留下了年仅三岁秦九轻。
许诺二话不说把孩子领在身边,亲生儿子般抚养。许诺之所以外称是秦九轻妈妈,一是考虑自己童年,不愿秦九轻留下心理阴影;二也是拦住外人探究眼光,省去一些不必要麻烦。
至于事实。
许诺只是秦九轻小姨,他们压根不在一户口本上。
白小谷听完秦九轻诉说,整呆住。
“所以……我们不会成为兄弟。”
秦九轻:“不会。”
白小谷眼泪止住,水润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所以,我们以在一起?”
他这般模样让秦九轻心软成一团薄水,他声音压低,慢慢说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白小谷:“!”
秦九轻感觉怀中人僵硬,他唇边笑意难掩,压下眼尾也略微抬起,黑睫下一片温柔缱绻,新问道:“小骨,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白小谷心跳得快从胸腔蹦出了,整薄嫩小巧耳朵都蒸上淡粉色,连带纤细脖颈和延伸至浴衣中肩膀也透红晕。
“我……”
愿意二字充斥在唇齿间。
秦九轻吻住他唇,扣住他腰手用力,两人贴得极近,密不透风。
白小谷呆滞了几秒钟,等回神时他感觉唇上滚烫,滚滚热意像一把火般烧灼全身,四肢百骸都像了电般酥麻。
“你……你……我……我……”他嗓音颤,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秦九轻本想浅尝辄止,见他这样,如何忍得住。
“唔!”
白小谷闷哼一声,整人被抵在门上,唇齿被强势占领,口腔中满是酥酥麻麻,一阵阵海浪般刺激席卷神经,让他大脑停摆,忘记了该如何思考。
一吻结束,白小谷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进屋,怎坐了床上,怎……
白小谷手指绞自己薄薄绸缎浴衣,嗓音抖啊抖:“那……”
秦九轻:“嗯?”
白小谷脸通红,害羞得不行了,说话却是胆大包天:“我们是不是有些快……”
秦九轻:“……”
白小谷:“彬哥说了,我们还未成年,不许睡一张床。”
秦九轻微怔,旋即恍然。
他忍不住凑近白小谷,问他:“下午时候,杜彬彬和你说是这?”
白小谷头。
秦九轻眉眼舒展,心中闷气一扫而空,只想再好好亲亲他。
谁知白小谷了句:“其实只要不让彬哥知道,也、也不是不以睡一起。”
秦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