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和少昊兵伐华胥没有走往昔子yīn走过的路,应龙觉得那条路太凶险,不利于己方,他觉得此时的华胥犹如一条长龙横卧。
应龙要从这条长龙的中间动刀,抽取龙筋,因为对于小小的绿洲来说,华胥实在太大了,他应龙耗不起长久之战。
应龙以少昊模糊的记忆,穿沙漠、越戈壁走了这条人迹罕至的捷径,战场之上本就是出奇兵而胜。
当应龙大军出现在华胥的腹地,那些华胥的城池没有一点反应,应龙轻轻松松占据大片城池土地。
应龙乐坏了,军队所需的给养可以就地获得补充,不必担心会有后路被断之危。
此刻的轩辕黄帝正在筹备大祭先祖,忽然闻得各城池失守,如今的轩辕黄帝拥有二十万大军,听报丝毫没有感到害怕。
但轩辕也感到震惊,应龙一反常态,悄无声息从华胥腹地发起进攻,大有将华胥一分为二之势。
大祭迫在眉睫,不得不做,神坛之上,七彩神幡飘荡,号角声声,祭歌祭文声此起彼伏,巫师们祈祷着跳着祭舞。
轩辕黄帝携子洛跟随在母亲大玉身后虔诚地跪倒在神台前,众臣偷眼瞥见神台之上,以往供奉金盾的地方与往年不同。
那用黄绸缎裹着的金盾,不见真面目,众臣心中嘀咕,这金盾真有真假之分。
松正看得似木雕泥塑一般,机械似的随人流跪拜,大祭匆匆结束,轩辕黄帝便引兵亲征。
华胥轩辕黄帝和绿洲应龙在战场上相遇,敌对的王者自然少不了相互嘲讽一番。轩辕的华胥大军刚刚战胜西戎,还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军心当然极其振奋。
而应龙的绿洲之军,自杀奔华胥以来,皆是旗开得胜,同样是虎狼之师,两军碰在一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少不了是一场天昏地暗的大厮杀。
应龙可不敢这样对抗,绿洲兵力有限,十万人马要面对一倍于自己的华胥轩辕黄帝,太吃力,他早已安排妥当。
他应龙知道,要想战胜轩辕非得出奇兵不可,自跟随子yīn兵进华胥,他应龙就已经非常清楚,要想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非得拥有一支特殊的军队。
几年的冥思苦想、几年的呕心沥血、几年的cāo演训练才摸索筹建成了一支特殊的大军,这是他应龙的撒手锏,置对方于死地的法宝。
应龙还没有检验过这支军队在战场上的实战效用,不过还是有着七分的把握,当对面轩辕黄帝挥舞长剑,指挥着华胥大军冲杀过来时,应龙稳坐马上,乜斜着眼瞅着面前征尘滚滚而来,一丝冷笑挂在嘴角。
轩辕的大军靠近仅剩一箭之遥时,应龙这才掏出一面小旗,左右一晃往前一指。绿洲大军的门旗左右分开,从军中杀出一支特别的骑兵。
特别之处在于军马皆以重甲护身,只露出两只眼睛,士兵手中每人一柄三尖叉,腰悬战刀,前面的士兵一齐将三尖叉对前呈扇形直往轩辕大军撞来。
轩辕的大军身上只有轻甲,绿洲之军瞬间占据上风只要三尖叉刺入华胥军身体,不管是死是活,一并撒手扔叉,让后队的人马越过往前冲,前队的人马则转入后队,抽出腰刀砍杀。
有些华胥的士兵虽然被叉刺中,但没有伤到只是挂在衣甲之上,想要拔下长叉,才发现叉上布满倒刺,一时难以取下,长长的三尖叉拖在身上又妨碍了他们战斗,转眼间就成了刀下鬼。
绿洲士兵这才从容扯下长叉,复又往前冲,如此再三,训练有素的绿洲重甲骑兵轮番攻击,华胥军大败溃不成军。
溃军中,白化鹏发现不见了轩辕黄帝,急得他冷汗淋漓,回身发现抱头狂窜的老将松正:“老将军!可见主公何在?”
“啊!啊!主公!好象在那里!”松正一指斜侧。
白化鹏抬眼望去,绿洲骑兵涌向斜侧,急得他眼都要喷血了,手中长戈猛击马屁股,飞一样冲了过去。
白化鹏杀入重围,在刀戈飞舞中果真见到是轩辕黄帝被困,这时的轩辕黄帝可惨了,盔也没了,甲也破了,战马也死了,披头散发不说,脸上满是血迹,说不清是他在流血还是敌军的血。
要不是黄帝身侧有景天和陈阔等护卫,再加上他身上的金甲与众不同,白化鹏都不敢相认,拼命冲到面前翻身下马:“主公!快上马!”
白化鹏边说边拥住轩辕黄帝将他托上马背,轩辕黄帝狼狈不堪地爬上马背:“白将军!你怎么办?”
“主公放心!在下做步将而战,主公!快走!景将军、陈将军护住主公,我来断后!”
远处的应龙连声下令:“不能让他们走了!给我困住他们!”
轩辕等拼命厮杀,终于冲出重围步入荒野,慌不择路赶出一段路,停下马来想要整顿喘息,回头一看战场上乱军纷纷,环顾左右却不见了白化鹏,“白将军呢?”
众将低头不语,“啊!白将军!”轩辕转过马头就要往回冲,景天和陈阔手急眼快一把拦住轩辕的马头。
“主公!不可回去!不要枉费白将军一片苦心!”
“白将军啊!”轩辕急得大叫,泪水滚滚,泣不成声,非要往回去。
“主公!不必为白将军担心,白将军勇武过人,不会有大碍,我们赶紧赶路!重振旗鼓再作征战!”
轩辕执意不愿离去:“白将军乱军之中让马于我,自身难保怎不叫我心痛愧疚!”
景天一看这怎么行,和陈阔对视一眼,上前硬拉着轩辕的马缰拥着他绝尘而去。
应龙见丢了轩辕,大发雷霆命军兵绝不放过白化鹏。
白化鹏少了坐骑,如失去了双腿,被困于绿洲骑兵中,几番冲撞,一支三尖叉穿透他的大腿,他想要拔出,却被甲胃挂住,情急之下,手起一剑,砍断叉柄,忍痛继续征战。
努力想要冲出重围,已经不可能,腿上拖着断叉的他行动不便,忽然,围着的绿洲士兵往两侧闪开,两匹无甲坐骑冲到面前。
“狗奴才!死到临头还逞什么能!”
白化鹏抹一下被飞溅的鲜血迷蒙的双眼:“你们!”
来人是应龙和少昊,应龙冷笑着:“奴才就是奴才!给你双翼变成鲲鹏你也飞不上天!”
“是你!你就是应龙!”
“不错!没想到,狗奴才!见了主人还不下跪,看你可怜赏你一个全尸!”
“白化鹏,你没想到的还多了。”一旁的少昊趾高气扬:“狗奴才!你以为你真变成了鲲鹏啦!脱了壳、去了皮还是狗奴才!还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白化鹏面露鄙夷之sè,手中长剑一挥指向前方:“是的!自我出生,我就是一个奴才,我的命运,我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你们的手中握着,而我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背叛。我可以忍饥挨饿、可以没有尊严、可以没有一切。我的忠诚却换不来你们对我的一丝信任、换不来一丝怜悯、换不来我妻儿的生命。在你们眼中,我生来就是一条狗,只有他轩辕黄帝把我当做一个人、一个朋友、一个兄弟。为了他我愿意付出,哪怕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白化鹏手中长剑一点两人,应龙和少昊情不自禁打个寒战,只听白化鹏说:“你们算什么,怎与轩辕黄帝比肩,你们只不过是暂时得势的小人,他终究是天下之主,王中之王!”
应龙被激怒了,手中小旗乱舞,绿洲骑兵从四方涌向前,白化鹏知道一死难逃,手中剑始终指着两人,任一支支利叉穿透身躯,就象是被几十支利叉架住长跪在那里,至死都盯着两人,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应龙和少昊看到如冰如铁的眼神,浑身似被寒箭穿透,那是透过心灵的利刃,两人在马上不由自主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