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人一拥而上,张翠山在美人面前哪里肯坠了威风,轻轻将安蕾放下,轻笑一声道:“你先在这等一下,很快就能结束。”说罢不避不让迎了上去,轮回枪也不用,大喝一声冲进人群。
以一敌百,张翠山夷然不惧,眼见有一壮汉奔得近了,一脚踢出,疾如闪电,那壮汉首当其冲,手里高举的大刀尚未砍下,整个人就被踢得倒飞了出去,落在一丈开外砸在几名同伙身上,可是张翠山的这一脚力道实在是太大,劲力爆发之下,连带震得数名匪徒倒地不起。
犹如一只猛虎杀入羊群,又像是一支利剑刺入朽木之中,每一拳击出就会有一人倒下,片刻功夫已是躺了一地。
那匪首还没跑多过远,听到身后惨叫声不绝于耳,回头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人也太厉害了吧?还好自己没有跟着这帮手下一块冲过去,要不然非得被打成猪头不可。
张翠山打得正起劲,忽地一个不速之客快马而至,此人年约三十余岁,脸宽鼻阔,斜背一口重剑,气势不凡。
安蕾见此人竟是朝着张翠山冲了过去,顿时明白是敌非友,娇叱一声,抽出无影剑悄朝其背后刺了过去。
来人头也不回,不慌不忙抽出背后的重剑看似随意的一挡,安蕾只觉一股沛然大力传来,虎口处被震得生疼,无影剑竟是险些脱手而出。
一招之下即知不敌,可是安蕾既知其要对张翠山不利,哪里肯退后,挺剑再刺,那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翻身下马朝着安蕾一阵猛攻,不过三、五招就将安蕾逼得连退数步,花容失色,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那人此行的目标本来不是安蕾,可是见后者死战不退,不禁着恼,轻叹一声,重剑狠狠地朝着安蕾劈下,心下一声轻叹,这一剑下去怕是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将就此香消玉殒,可惜了。
然而老天偏偏不让他如意,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剑身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他浑身一颤,噔噔连退三步,这一剑自然是落空了。
定晴一看,震开自己重剑的竟然是一支长枪,正是张翠山出手,他虽然以少对多,可是身为高手自然能眼观六路,眼见安蕾势危,将轮回枪掷出这才化解了这威力无匹的重剑。
轮回枪砰然落地,溅起一阵尘土飞扬,安蕾死里逃生,心道好险,趁着对手神情不定的一瞬间抓住机会捡了轮回枪快步跑到张翠山的身旁。
“你脚好了?”张翠山惊喜的问道。虽然是大敌当前,可是在他的心里安蕾的脚却是更加重要,跑过来的这几步轻松自然,一点儿滞涩都不显,之前自然是佯装的了。
安蕾脸一红,将轮回枪递给张翠山,没有说话。
“你是什么人?宗师级的修为竟然无耻到向一个女子下死手?”张翠山冷冷地质问来人。
“天师教程敢当!”来人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再次扬起了手中的重剑。
此人是天师教的高弟,和燕赤木颇有交情,前几天听师兄张正常提到新任的三军统帅安鲁极是不凡,心下早就不服气了,此番功力大进步入宗师之境,而燕赤木又苦苦相求,这才给其作了一回打手。
“是燕赤木让你来的吧?”张翠山素知张正常行事大气光明磊落,如此气概的人物又岂能挑唆师弟来杀自己,而燕赤木与己素有龌龊,倒是有可能做这种事。
“师兄说你功夫不错,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厉害?看剑!”程敢当似是不喜多言,一剑刺出。
重剑上带着一股凶悍之气,尚未袭击,张翠山就觉一股强绝的剑气扑而而至,呼吸顿时不畅起来,他眉头一皱取出轮回枪一格,硬拉下了这一击。
第一击二人都没有用上全力,都存了一试对手功夫的念头,枪剑相交,二人同时退后一步,竟是没能分出高下。
程敢当天生神力,又师从天师教主多年修成宗师之境,本以为天下间能当得自己一击的已是寥寥无几,哪知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是丝毫不差,心道怪不得师兄对其颇为看重,而燕师弟对其又惧又恨,当下轻视之心尽去,使出师门的剑法对敌。
天师教的天雷剑法刚猛无匹,偏重于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他一身神力再配上四十余斤的重剑最能发挥出威力,张正常之所以使一口长剑是因为将剑法练到了化境,程敢当初入宗师之境还差得远,是以使了一口重剑。
张翠山曾和张正常交手百合,对于这套剑法所知不少,只是这个莽汉子虽然剑法疏漏,可是剑上所蕴含着的力道却是奇大,当下只守不攻,只待找出破绽一举破敌。
“功夫也不怎么样,有本事和老子对攻几招?”程敢当自恃力大,嘲笑张翠山不跟与其硬拼。
“怕你不成?”三十余招之后张翠山已经看明白了程敢当的剑势,手肘一抖,已是使出了轮回第一式。
但见他一枪快似一枪,数招之后一团枪影已是将程敢当罩于其中,程敢当哪里见过这么快的枪,当下一阵手忙脚乱。
又过数招,张翠山枪势又变,厚重而缓慢已是用出了第二式,程敢当应付起来更是吃力,背后已是生出了冷汗。
张翠山哈哈大笑,轮回枪忽地脱手而出朝着程敢当的面门飞去,后者吓得一缩脑袋,轮回枪击空,可是仿佛长了眼睛,撞到他身后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目标正是程敢当的后心。
程敢当心下大为后悔,刚才张翠山并非是以枪尖刺他,而且那一掷力道也不强劲,以他的实力绝对有把握将轮回枪夺下,没了枪的张翠山又如何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背心处传来一阵寒气,正是轮回枪撞墙之后反弹了回来,枪尖锋利无比,他可不敢当一刺之威,急忙闪避。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张翠山一个箭步冲上,一掌拍向程敢当的左胸,后者正在避开轮回枪,哪里还顾得着这一头,想用重剑防守也来不及了,身子尽力一侧,可是左肩还是被狠狠地击中,重剑再也拿捏不住,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张翠山这一掌竟是将他的肩胛骨都给打裂了。
程敢当这才知道远不是张翠山的对手,这一枪一掌把他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斗,连重剑都顾不得捡撒腿就跑。
张翠山哪里肯放过他,放开双腿就追,哪知刚拐过一个胡同,他也不追了,因为一阵蒙面人手里拿着火铳对准了他。
宗师级高手的临阵反应灵敏得很,张翠山的脑袋嗡的一下,脸色大变,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笼罩了全身,他闻到了*味!
“快跑!”他虽然自负勇武,却也没有练到伯颜那等视破山弩和火铳于无物的神而明之的境界,回头拉了安蕾拼命的跑。
可是已经晚了,这帮死士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百余人手持火铳呈扇形追了过来。
“轰隆”一声巨响,张翠山猝不及防,被一个死士炮手的小型火炮给击个正着,饶是他般若功练到了几近大成的地步,却也没能抗得住,被一炮给轰飞了出去,在半空之中狂吐鲜血,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众死士紧追不舍,不等张翠山落地,又是一轮火铳扫射,张翠山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只是凭着武者的第六感点出几枪荡开几颗弹珠,可是后背和左肩上还是中了几枪。(未完待续)